胖子喜欢《头文字D》，吵着要买GTR，可一查价格，就让他绝了念头——至少软妹币150万起，落地估计没个180万下不来。最关键的是，南海市这地方，还没得卖。

“哎，赶紧再来几个陈天骄这样的大老板，我们狠狠宰他们几刀，就够钱买GTR了！”

对我来说，汽车这东西，就是一个代步的工具，花几百万去买豪车，一点意义都没有。

再说，我们现在每天都守着这个文身店，很少往外跑，就连吃个饭基本都是叫个外卖。

买个车估计也就是一个礼拜开上那么一两回，还得操心停车位。文昌街这一片儿都是老街，它本身是步行街，汽车只能停在文昌街后面的巷子里，那种老巷子要多窄有多窄，那种宽大的SUV开着都够呛。

如果买量小车，胖子这体型估计也塞不进去。

我们两个合计了半天，左右为难，干脆就先不想买车的事儿了，眼瞅着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这一天也没一个客人上门，就直接关了店门去附近有名的“小四川”火锅店吃火锅。

火锅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机嗡嗡作响，来电话的是赵山河。

自从上次给陈天骄文身后，赵山河便加了我的号码，说是一有生意就会找我们。

有人给我们当中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赵山河在文昌街做了十多年的古玩生意，认识的有钱任多如牛毛，有他给我们做宣传，拉生意，比胖子去街上发传单靠谱得多。

听到有生意上门，胖子开心的眉花眼笑，这四分之一的GTR又有着落了，他抢过电话，便让赵山河来“小四川”火锅店找我们。

挂下电话没多久，赵山河就赶了过来，我让服务员加了双碗筷，让他坐下先吃几口。

几块肉下肚后，赵山河道明了来意：

他有一个富商客户，姓刘名豪，广东人，身家也是上十亿的那种，平素就喜欢收藏，在赵山河这里也买过不少东西，而且他这个人最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般人不敢收的东西他都敢收，以前还问赵山河能不能弄到干尸。

干尸这种东西一般人可弄不到，而且也违法，那时候赵山河的路子还不够野，这活儿就没接，听说后来刘老板托别人还真弄到了一具干尸。

被赵山河“干尸、干尸”这么一通说，胖子“啪”地一下把筷子给拍桌子上：“我说赵老板，我们在吃火锅呢，你能不能不说干尸这种东西。你大爷的，我现在看满桌子的肉都不香了啊。”

“哎哟哟，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

“打住！你恶心完我，还打算蹭酒喝，太不地道了。不行，这顿被你恶心的不上不下的，得你买单。”胖子得理不饶人，一句话就把账单扔给了赵山河。

赵山河看着账单上那600多元的数字，心里暗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瞧我这破嘴，没事提什么干尸，这下好，给自己放血了。这死胖子也太能吃了吧，2个人一顿火锅就点了600多？！”

解决了账单问题，胖子心情大好，胃口也恢复了，他拎起筷子，夹了一大筷羊肉边吃边说：“你接着说，这个姓刘的有啥事儿？”

被胖子这么一打岔，赵山河才记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急忙说：“哎，对对对，是这样，这个刘老板前阵子收到一个扳指，据说是清朝哪个王爷的，他很喜欢这个扳指，买回来就戴上了，谁知道这一戴上之后啊，就开始倒霉了。”

趁着赵山河说话间的功夫，我在一边已经暗暗把桌上仅剩的两盘羊肉全都顺进锅里。

三两下就已经烫熟了，我和胖子一人两筷子就给撩了个干干净净。

“继续，继续。”我和胖子一边呼哧呼哧往嘴里塞羊肉，一边催赵山河继续说。

“刘老板一开始也不以为意，他收惯这种奇怪物件，有时候是会碰上这种情况，他家和公司里都供着武关公，香火不断，就是防着这种事儿。但这次不同，这武关公都镇不住啊。就一个月时间，这个刘老板愣是损失了好几笔大买卖，公司股票了插了水，身家直接缩水了2成。”

我咽下碗里最后一块涮羊肉，问道：“那他是怎么知道原因出在这个扳指上的呢？”

赵山河停了停，拿起筷子看了看桌上，盘子该光的都光着，就火锅里还漂着两三粒牛肉丸子，暗叹一声，默默地把筷子放回，端起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胖子在一边打着饱嗝说：“赵哥，别客气啊，菜没了再点，要不再来个三盘热气羊肉？”

赵山河心想，再点三盘热气羊肉，又是近200元，看他们这两货，估计还能造掉两盘，我还不如早说完早回家，自己花200撸串不香么。

“别别别，我这也不是来吃饭的，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我们跟前，照片上是一只翠绿的扳指。

胖子一把接过去，看了一眼说：“哟，这个看成色像是帝王绿啊，这扳指可是值了老钱了。”

赵山河一翘大拇指，赞道：“胖爷眼力不错，确实是帝王绿，你再看看，它有什么特别的？”

这真的考教起来，胖子就漏了馅儿了，他也就是这段时间在文昌街上厮混，算是学了那么一点皮毛，说真格的那是连古玩的门槛都还没有摸着呢，哪看得出什么名堂。

憋了半天，胖子把照片一扔，摆烂道：“咳，古玩这行您是行家，直接说，别卖关子了，胖爷我这一开动小脑筋，肚子又有点饿了，看来还得续上一盘热气羊肉啊。”

我在一边连忙点头称是，吓得赵山河赶紧拿起照片，指着照片上的扳指说：“二位看这里。”

我和胖子凑过去仔细一看，果然在扳指那翠绿的颜色里，有着几条灰褐色的条纹。

“这叫沁色！我懂！”胖子又开始卖弄起他的学问“这古玉在地底下埋得时间长了，土里的杂质被玉吸收，就会形成这种杂纹。感情这个扳指是‘土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