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看着若有些气鼓鼓的模样，心头无奈一笑

他果然是没办法拒绝若的任何请求，不管她是真的能看破他所有的谎言还是假的

金沙构成的身躯环绕住若的腰身，若有些茫然与不解的看着明辉温柔的神色

明辉到底在透过她看谁？

这张脸就是她本体的面容，为什么明辉反而像是再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交好友，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淡淡的不安在内心弥漫

“你到底。。。在透过我，，，，看谁的影子？我的本尊吗？”

“别多想，我只是想你了，常言道小别胜新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明辉错开话题微微一笑，

记忆的秘密他是不会告诉若的，永远不会。

梦的含义就是永远的杳杳无绝期，永远只能最理智也最悲哀的模样去祭典她最耀眼最明媚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带着白亦非走超脱，我说真的是巧合你信吗？”

明辉非常无奈也非常真诚的看着若的双眼以表示自己这次绝对没说谎

“什么样的巧合能让他从感觉走到精神？你要是不引导他，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走上这条路吧？”

若确实没感觉到明辉在说谎，但这巧合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

这简直是翻版的无限猴子定理。

可无限猴子定理并不可能实现。

无限猴子定理指的是让一只猴子在打字机上随机的打字，如果时间持续无限长，那么几乎必然能够打出任何给定的文字组合，比如莎士比亚全集中的某个句子

白亦非现在的情况就和这个无限猴子定理一样，可能性是真的有，因为宇宙无限大，但若是真的想看到这本莎士比亚全集，这个概率其实却是零。

因为高阶系统的排列由高阶的逻辑控制，低阶系统是不可能通过随机达到高阶系统的，简单的概率分布不适用于实际现实，换句话说现实的发生是事件性的，它不是靠理论统计就能囊括的。

“他的身体状况你应该也知道，说一句糟糕至极也不为过，偏偏又是个只信自己的偏激性格，我当时和他的第一笔交易就是以失败告终，后来我差点就想杀了他还好悬崖勒马他才没死”

明辉理直气壮的看着若

“这巧合里面也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弄得神秘兮兮的，我怎么可能为了打消他的疑心才把超脱当做治疗身体让体温回暖的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告诉他。”

若被明辉气笑了

“好吧，你真是逻辑鬼才，超脱确实可以让他的容貌复原又不会在受困于低温的折磨，但最后人都死了啊，折磨不折磨根本不就不重要了吧？”

明辉为自己辩解，小声的嘟囔着：

“怎么能说人死了那，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他只要不接手管理者的职责，死了之后活过来在找一具契合的身体不仅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还能自由出入这个世界，一举三得好不好。”

若听完明辉为自己的辩解脸色却是越来越黑，这种引导他人走上超脱之路的方法他们不是没试过，但每一个精挑细选的绝世妖孽全都倒在那最后一步之上

以一个人的精神去承载这颗星球从诞生之初的记忆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一点，明辉当年能成功他自己都说那是一连串不可复制的机缘巧合。

或者说明辉也没有成功，只是是他接替了失败的本体误打误撞走完了这最后一段路。

“你觉得。。。他就能成功”

若对明辉对白亦非抱有这么大的信任深表怀疑

白亦非是不错，但天才他们见得多了，那种千万年难出一个的倾世妖孽他们也见了好几个。

白亦非也就勉强算是一个小天才，明辉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觉得他会成功？

“我没觉得他会成功啊”

明辉再度咳一下以缓解尴尬

“就试试而已，反正又不花钱，万一他给我带来了惊喜那不是稳赚不赔？毕竟你花费了这么多年岁才找到这么一个符合条件的，就这么扔这我也还真有点舍不得。”

若：“.......”

说的好有道理，真是太那啥有道理了

明辉的理由让她无话可以反驳，这可真是成功了稳赚不赔，失败了更是能白嫖一个帮他分担职责和压力的工具人。

“被你惦记上，那孩子也是有够倒霉的，他的人生已经够凄惨的了，辉，你放弃让他当你工具人的念头吧，毕竟他走到现在这步，也有我那些年暗地里推波助澜的结果”

“你这样替他说话我真的会吃醋的，我其实给过他不止一次善意的忠告”

明辉的实力下限一直低的令人发指，甚至会出现因为路不平而摔跤的这种古怪行为就是因为他的那些个工具人上限到了

就像是久蹲再站起来会有一瞬间的眼前发黑

工具人是明辉找到的解决永远没有休息日的工作的方法，区域分割，交接轮换都可以保证管理者的职责不会出现问题又可以让明辉本人过上悠闲的领导生活。

每一个走上这条路又失败了的人都是明辉的备用粮食，这就是为什么明辉会如此厌恶他自身的原因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对白亦非有超乎寻常的容忍程度又曾经说期待韩非创造的法制社会的原因

他在韩非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他在白亦非身上看到了现在的自己。

看着若似乎还准备替白亦非说话的模样，明辉提前开口制止道

“好了，白亦非的问题先这样搁浅吧，他现在才刚刚摸到精神世界的边缘，就算他想当我的工具人我都看不上这样半桶水的他，我们现在来谈谈韩国的问题，听说韩国准备进行新的变法？”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面对明辉不想告诉她的答案的问题，若也没有办法强硬的逼迫明辉说出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韩非确实准备变法，但他之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他准备一步接一步对韩国进行由浅入深的改革计划？”

“我当时听了一会不就因为他的长篇大论而魂游天外了吗？”

明辉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光明正大把那天自己处在走神状态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就听他说完要先着手加强军队战斗力强，做到军纪严明，兵农分离然后听了个最后要发展人文教育，希望我帮他编写字典舍弃竹简，改变大部分人是文盲的情况。”

若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头很痛，明辉这恶劣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和她完全不一样？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的正反两面。

“要不你回来一趟自己去问问韩非吧，我头有点痛，看到你就头很痛啊。”

若虚着眼睛，完全不避讳的吐着槽

“我确实准备在回来一趟，南阳那边的各种建设在今年年末前就会彻底竣工，紫女承诺给我只要食楼竣工就会派遣她的人手直接来南阳进行试营业，到时候就是韩国一举惊天下的时刻。”

“那魏国的疫情你准备如何处理？”若追问

“不准备怎么处理，韩国的疫情和魏国的疫情无论是从发病时间还是病发的症状来看都完全是两种病，先晒着魏国一段时间就好，反正那病又不会死人，晒他们一段时间正好让他们认清事实，到时候再抛出橄榄枝雪中送炭不比现在就急吼吼的展示兄弟之情更能获利吗？”

“我有时候真的在怀疑你和我是一个人吗？怎么能差的这么多，你的这些阴谋诡计还有对人心的熟稔把握程度我怎么就学不来？”

虽然知道若只是在吐槽但明辉心里还是骤然一紧

“你和我要是真的不是一个人就好了，那样我就直接娶了你，拎回家，藏起来，再也不让你走。”

若的眼神有一瞬间飞快闪过的哀伤，明辉想藏起来的人肯定不是她，明若和若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也觉得要是不是一个人就好了，这样我的本体也不会一直拒绝你，算了，你赶紧回去吧，公输仇估计都等急了。”

“恩，那你多保重，少熬夜，少掏空心思的在这替他们出谋划策，有我在，韩国不会输。”

若推了推明辉的幻影身看着他逐渐化为金色流沙的背影，转身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深思向还在院子内等他的公输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