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佑子坐在旁边看着佐野惠织安静地吃完了整完乌冬面，后者的脸色终于不那么苍白了，但脸色还是很不健康的样子。

她拿起桌子上的纸巾，给佐野惠织擦了擦嘴，道：“惠织，现在感觉怎么样。”

佐野惠织轻轻地摇头，“好多了，但还是会饿...”

被绑架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将近五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她的身体健康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那我给你在盛一碗！”柳原佑子端起空掉的碗，赶忙道，不过刚起身就被如月琉璃给阻止了。

“饿了这么久肚子不要吃那么多，你会上吐下泻的。”如月琉璃将手中的书本翻了一页，看着两女说道。随后一个附身来到佐野惠织面前，用手掐住了佐野惠织的下颚观察起来，吓得小女一震发抖。

“别颤，没事的，张嘴让我看看舌头。”如月琉璃看着她乖巧的吐出小舌，扭了扭她的脖子观察了一下，“恢复得还不错，不至于因为此事落下什么疾病。冰箱里有水果，拿出来过一段时再吃，不能吃冰的，大概明天可以吃点肉了。”

如月琉璃望诊结束，将手放开说道。佐野惠织没说话只是点头答应。

“好累...”肚子暖暖的，佐野惠织现在有些想睡觉了，控制不住眼皮打架。

柳原佑子赶忙扶着她去刚才的房间，只不过门坏了可能隔音不太好了，先将就一下。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发出不安宁的呼吸，柳原佑子紧握拳头发出“咔咔”的诡异声响，拳缝之中滴下了血液，抬手发现自己的指甲变成了爪状深深刺进了皮肤，但只是一阵意念闪过，爪子慢慢变回人类的指节，伤口也再一瞬间消失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安睡的女孩，离开了房间。

即使现在已经安全了，佐野惠织的身子还是会时不时的发抖，看来这件事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一想到那群神社的狗杂种拿女孩子做出了这样的事，柳原佑子就忍不住咬紧牙关，心中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如月，那群人呢？别告诉我你还让他们活着！”柳原佑子憎恨地说道，眼睛又不自觉得变成了竖瞳，显然是控制不住力量的样子。

这群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空气！她活这么久从未有过加害别人的想法，但这次却生出前所未有的想置人于死地的念头。

如月琉璃冷眼看向她，让后者一个激灵，杀意却给吓没了。

“不要被它蛊惑，你要试着去蛊惑它，别着了笨蛋的道。”他说道，完全不把小巫女身上的正体不明看在眼里。

“是...笨蛋，在说谁？拉姆吗？”柳原佑子听到他的话，没由来的恨意凭空消失了大半，感觉脑海也清明了一些，弱弱地问道。

“那肯定的，纯纯一个笨逼恶魔，反正你和它也差不多，倒不如说是志同道合。”如月琉璃调侃道，知道拉姆现在就在柳原佑子的身上也毫不留情面地嘲讽道，听得后者感觉身上一阵莫名地躁动，显然是拉姆生气了。

“你看，说两句就急了，这不是笨蛋是什么？”

感觉到自己身上躁动不安，柳原佑子赶紧道：“别生气别生气！这个人就是这样。当他是放屁就好啦！”

仿佛是回应了她的安慰，那股将要破体而出的力量感消失了，没想到自己的话这么受用...

“它到底是什么？神明吗？”

柳原佑子可不觉得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能被什么高洁的存在看上眼，被看上大概也是和那座邪神社的目的是一样的。

“是恶魔，一个「上位恶魔」。”如月琉璃解释道。

“恶魔！就是那种和《地狱神探：康斯坦丁》里面出现的恶魔一样吗？”

“差不多，从《圣经》上来看比撒旦弱一些，但比大部分恶魔都强。”

将手中的书翻完最后一页随后盖上，如月琉璃伸了个懒腰，卡恩斯从背后伸出帮他从酒架上拿了一瓶白兰地，顺便还多拿了个杯子给女孩。

柳原佑子赶忙摆了摆手，“谢谢，我喝凉白开就好了...”

她看着这条酷似尾巴的生物，应该也是一位恶魔吧？而且从下午那肆虐的雷暴来看，明显是比拉姆强出不少的样子。不过它好听如月琉璃的话啊...看到它给如月琉璃的杯子里倒了杯酒，后者还给它说了句「谢了伙计」，随后一阵收缩消失在如月琉璃的身后。

如月琉璃一口气喝了半杯，见旁边的女孩一直盯着自己，继续说道：“它本来是我身上的恶魔，但其实我们也只是互惠互利，现在它找到了喜欢的宿主自然离开我了。”

“说的就是我吗？”

“是。”

“为什么？”

“你有愿望，那恶魔必将帮你实现。”如月琉璃露出一抹微笑，杯子里的液体在他手中来回摇晃，月光照在他的眼睛上似乎还会有些反光，此刻柳原佑子真的觉得他就是地狱之主撒旦，要是穿的是白西装就完美。

“我的愿望...”她小声嘀咕道，自己也不清楚内心深处的愿望是什么，或许有点想法，但大多数也只是一笑而过罢了。

“这你不必和我说，你的愿望你们两个自己知道就好了。”如月琉璃打断了他，这部分内容不能被外人知道，这是「规矩」。

杯里的就睡喝完，卡恩斯又出来给他倒了一杯，这一次也给柳原佑子满上一杯草莓汁，后者再次说了声谢谢。

“如你所说是恶魔的话。那我要交换什么？”她并不拒绝这样的能力，试问哪个普通人得到后会放弃？说会的要么是打嘴炮要么是基督徒。

“这你不用担心，拉姆离开我是有条件的，在你正常死去之前，它不得对你造成任何伤害，顶多借用一下身体办点事。”

“是这样吗？拉姆毕竟是恶魔呢！我能理解。”柳原佑子苦笑道，交易必定是两边盈利，即使与恶魔这样的存在作出约定但自己绝对稳亏，不过她觉得没什么，毕竟如月琉璃给她争取到活到走不动路的这天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拉姆...”她轻声念道，在这无休止的「不甘」之中，有谁能站在自己这边都会很高兴，至少不再是孤身一人。

“以后别喊「拉姆」了，你自己给它取个名字吧？恶魔的真名可是很重要的，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会出事。”

“名字吗？女孩歪了歪头，思索着。

“我觉得就叫「笨比」挺不错的。”

“你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啦！”

柳原佑子鼓着嘴不满道，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闭上眼睛说道：“你以后就叫多纳休（Donahue），怎么样？以后请多指教咯！”

如月琉璃挑了挑眉，“多纳休吗？挺不错的。”

这个名字在古爱尔兰也能翻译成「红褐色的战士」，和拉姆身上的颜色差不多。其中还包含着柳原佑子隐晦的期望，寓意为着其中的「自由」与「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