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你还装傻吗？”

孤岩也不是不清楚，他也很难决定应该相信谁。一个是赐予他神力，并一步一步帮他走到今天的圣神，一个是仅仅相识一天都不到的灵魂虚影，自己也不好说。从心底里来讲，两个都不是感觉很靠谱，在这个内裤都能带点魔力、手巾都能飞天复活的狗屁世界，孤岩的脑海中只有回家二字。

“别老是想着建功立业了，所欲成大业者必不拘小节、无所畏惧、无所牵挂。现金的形势，看似是你们占优势，但随着战争的发展，启如果无法快速制敌取胜，留给他的只会是敌人们一波又一波的反扑和围剿。”

孤岩听着紫影的话，皱了皱眉。

“启的律令严厉苛刻，新政几乎涉及到了每个种族的方方面面，你觉得，能顺利实行吗？”

“但他解放了很多奴隶不是吗？”

紫影听完，摇了摇头。

“是，现有的兵力得到扩充了，但启这种秉持着‘法重以治轻’的想法能得到的只是各个地区的触底反弹。更别提他大范围的绞杀其他文化了，那样只会点燃更多民族的无尽怒火，本就尖锐的矛盾只会更难以解决。”

“那你们不能做点什么吗？”

“目前是不能，而且，如此复杂的局势，我们一般遵循的都是不做干涉。”

“你们？”孤岩向前两步贴近紫影端详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不是圣神？”

“不是。”

紫影即答，语气平淡，表情也相当自然，虽然是在蒙着一层紫色云雾之下。

“那你们是啥？”

“圣灵，和圣神一样都以魔力和神力作为沟通时空和空间缝隙的纽带，帮助那些和我们经历类似的无魂者或‘世界奇异点’免遭其他存在的欺骗和迫害。”

“那你也说不让我一瞬间获得那些记忆，你不也是和圣神们一样吗？”

经验丰富的紫色虚影没打算继续废话，而是直接用神力塑造了一个和孤岩形象类似的小人的框架。

“生活就是如此，有时你必须让他们经历那些特殊事件，这样他们就会知道当初经历过此事的你口中听起来如同逆言的劝诫是多么的重要。”

默念这句话的紫影更是深知当初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也是如此，便打算直接用实例给他展示。

“刚才你瞬间接触到启脑海中的知识，心里和脑子里是什么感觉？”

听着正在塑造另一个自己的紫影口中的话语，孤岩也突然想了起来，刚才自己只是因为对启的神力束产生了一丝好奇，便在神力交汇的那一刹那做出了尝试连接的举动，带来的后果……

孤岩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自己貌似除了无尽的求知欲和好奇心貌似便没有别的记忆了。

伴随着虚影塑造回忆场景的完成，孤岩看到了那个快速接触宇宙奥秘的自己。

“这，这……”

就和他认知中的恐怖小说所描绘的一样，回忆中的孤岩虽然在平常凡世生物的视角中和平时别无二致。但可能是碍于理智值的快速缺失和脑海中被特殊知识快速占据，孤岩的七窍之中不断的流出呈现黑灰色泥泞液体的混沌能量，这一点此刻在拥有神力视觉且处于神力空间内便自动打开的孤岩眼中相当直观且炸裂。

“我，这……”孤岩看了看眼前自己几乎快达到跪地扣眼七窍流脓的惨像，又看了看紫影，指了指眼前的烈景，“这不都是写在小说里的？我到底看到什么了？”

“很难说，我也不会去揣测，不过呢，”紫影解除了回忆的构造序列，“鉴于你那旺盛的好奇心，我不是说了吗，日后会逐步开放记忆的缺口，将这部分知识一点一点放给你，也省的你的心跟被小怪爪子挠一样。另外……”

孤岩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故作姿态一步一步靠近的紫影，此刻，对方的模样貌似突然从“480p”转到了“4k”一样，那一对粉紫色的双瞳瞳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令孤岩不寒而栗。

“有些不属于目前你认知之中的知识，甚至是原初的神明，我不建议你招惹他们，就比如刚才……”

“我，我咋了？”

孤岩的语气和神情姿态就像考试被监考老师抓到偷瞟隔壁桌考卷还嘴硬死不承认的考生一样心虚。

“你的好奇心太过旺盛，就和你容易烂善一样，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毛病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害了你。一定要注意那些隐藏在这颗星球之中几千几万年的特殊存在，所谓的亘神和泰神都是隐藏的极深的存在。如果你一旦暴露出对力量的渴望，他们可怕的低语会让你痛不欲生，终有一天跌进他们编织的梦网中无法自拔。”

“这……”

孤岩的表情不再像当初刚刚来到嚎哭峡谷时那般惊奇，也不再那么多疑。他知道，眼前的世界要么是他真实经历的，要么完全就是一个磕多了药头发嗨的老头幻想出来的，不过，显然他只能证明前者的真实性。眼前的状况下，他也只能慢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