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才看清，原来所谓湖底，不过是由无数只眼睛叠加在一起组成，如今骤然转动，甚是骇人。

“柳姐姐………这……这都是什么啊？”

柳舒无暇顾及夏雨萌的疑问，使出浑身解数才将缠着她们的那股力量击退，纵身一跃，这才上了岸。

柳舒急忙喘了几口气，刚刚用力过度，胸口那里憋闷异常，赶紧缓一缓才好。

“柳姐姐，你可曾听过百目兽？”

柳舒想了想，当日郁桀给她的册子之中，就有记载，在云境之国，曾有百目兽出没，此兽浑身是眼，目光可见百里之外。

“你是说这可能是百目兽？”

夏雨萌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我也没见过百目兽，只是听父亲曾经说过，百目兽在万年之前就已经销声匿迹，再无踪影。若是这湖底就是百目兽，这兽也太诡异了些吧，我们妖族都没这么奇怪的。”

这当然不是妖族，这是魔。

想到这，柳舒灵光乍现，赶紧向夏雨萌求证道，“若是你们妖族妖兽变成魔，是何种模样？”

夏雨萌愣了一瞬，“我……我不知道……但是听族中老一辈说，妖化而为魔，内丹会逐渐破碎，而形体也会逐渐变得恐怖。”

“柳姐姐……难道说，这下面是魔化的百目兽。”

柳舒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只是既然有这个可能，我们不妨一试。”

“怎么试？”

柳舒顿了顿，“翳廉说这是阵，可既然是阵就必然有阵眼，我在突破第一层时又掉落进了这第二层，而这湖底又有百目兽……这两者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我要再去湖底一探究竟。”

夏雨萌害怕的拽住了柳舒的袖子，怯生生道，“那…下面太恐怖了，我……”

柳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无事，你别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说完替夏雨萌设了结界，自己又一头扎进了湖里。

“柳姐姐，小心！”

柳舒再次入水，周遭却没有了寒凉的感觉，这湖仿佛是一池温水，温温热热倒十分舒服。

她心中渐生懈怠之意，柳舒甚至就想永远泡在这湖里，实在是太舒服了。

！！！

温水煮青蛙！！！

柳舒一瞬又清醒了脑袋，又继续向下探去。

就在她即将靠近湖底的时候，那些眼睛却没有出现，刚刚她和夏雨萌所见仿佛都只是幻觉。

只是柳舒的脑中，忽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到底还是来了。”

柳舒：？？？？？

这里的人怎么那么喜欢打哑谜？

那声音嗤笑一声，“你还是这般有趣，同从前当真是一般无二。”

从前？我们很熟吗？

“当然很熟，我们……”

这老东西居然能听见她心中所想？！

那声音仿佛被噎了一下，“不许叫我老东西！”

“你是谁？你在哪？你要干什么？”

柳舒夺命三连问，倒让对面的声音无所适从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个声音才有了反应，“你的记忆…当真没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