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忆

《此情无忆》

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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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晴怎么看?

梁禹辰努力回忆医院里忍着极大悲痛的顾雪晴的考量:“雪晴的确怀疑雨菲,她说视频只有三个人有,她自己没有发,那个男人就算要发不会故弄玄虚,制造出是钟皓栩的错觉。”

“你认为呢?”

“说不好,我觉得她对那个男人的判断应该没错。”

那个男人,自始至终梁禹辰都没在程帆面前提顾学而的名字,他实在不想提。

“我见识过那个人对雪晴所谓的爱,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他对雪晴有一种近乎疯魔的占有欲,绝对不允许她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尤其是钟皓栩……和我。”

听到这样的解释,程帆差不多就懂了顾雪晴怀疑梁雨菲的理由。如果嫌疑人就只有三个,那么梁雨菲的确是最值得被怀疑的。除非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外,还有人在浑水摸鱼。

梁雨菲怎么说?

程帆完完整整复述出了心虚又委屈、自认百口莫辩的梁雨菲的否认:“雨菲说:‘不是我发的,我只是编辑了内容,但没有真的点发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发出去了。还有照片,我压根就没有见过,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电脑里?’她的原话就是这样,她说自己接了个电话临时出去了一趟,电脑没有关,等她回来内容就已经传上网了。她说没见过照片,但暂时还没找到拍照的人,所以很难证实什么。”

“她的解释有点牵强。”哪怕梁禹辰仍然愿意相信梁雨菲,可当听到她动了心思已经有所行动的时候,信任也开始慢慢变得不信任。

“如果没有她经纪人的操作,或许我还愿意相信她的话。”程帆找出梁雨菲发的微博,“还有,你看,照片曝光没多久她就发了一段非常令人同情的声明,将自己打造成了绝对的弱者,不断暗示钟皓栩出轨。照片的微博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发出的,不到二十分钟就登顶热搜第一。下午一点十分,她就发了声明,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

“那个时候,我也才刚看到那些东西。”

“就当她的团队极具敏感性,但是半个小时就发出了这么一段滴水不漏的声明,像极了早有准备。”程帆认为梁雨菲的整套操作非常高明,“先发制人,占据了舆论的主动权,真正的事实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想要扭转舆论,钟皓栩一定会追究到底,雨菲恐怕……”

“除非她有本事自证清白,不然钟皓栩不会放过她。”程帆感觉到梁禹辰不忍心把梁雨菲逼到死胡同,虽不愿意但仍旧提醒他有一个能够改变局面的人,“能安抚住钟皓栩的人,应该只有雪晴。你要是想劝钟皓栩放梁雨菲一马,多半要请雪晴帮忙了。至于她愿不愿意……”

“她不会。”梁禹辰可以肯定,眼下的局面势必会朝着两败俱伤的方向发展,“她只会让雨菲翻不了身。”

“那也只能怪她这次玩过火了。”程帆难得对梁家人表现出了冷漠,“换成任何人,都不会放过一个间接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雪晴不是圣人,你我也不是,没人有资格要求她去做圣人。”

他像是在感慨,更像是在暗示。

梁禹辰看了他一眼,异常坚定地回应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雪晴的决定我只会支持不会干涉。”

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他不该抱有幻想,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想着留有余地。梁雨菲的举动给顾雪晴造成的伤害不可估量,无法挽回的生命,不可逆转的悲痛,视同水火已然是注定的归宿,更改不了。

顾雪晴拜托给他的事已经完成,他也不想再在这栋房子里多留。

蓦地起身,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下意识按住椅子,胃里一顿翻江倒海。

程帆见状不妙,赶紧去扶他:“你的病还没好?”

“没事。”

梁禹辰只说了两个字,就有一股暖流涌向嗓子。他捂着嘴冲到卫生间,吐了一大口血。

眩晕感并未因此得到缓解,呕吐的状况依旧在持续。

程帆被眼前的场面惊到,他一边给梁禹辰递水和毛巾,一边略带忧虑地询问:“你到底得的什么病?”

梁禹辰漱了漱口,用水压制阵阵侵袭的呕吐:“不用大惊小怪,我没事。”

他的病需要好生将养,然而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让他的人和思绪都没能停下来。

辛劳过度,忧思过重,病情就很难乐观。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

“就是太累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梁禹辰大口喘着气,还不忘叮嘱程帆,“你千万别告诉雪晴。”

“你就别再操心这些了,她那种情况我当然不会再给她添乱了。倒是你,真要为她好就老老实实把病养好,别整这么多废话。”

程帆留意到梁禹辰的衣服被溅到了血渍,于是从衣柜里仅有的几件衬衣中翻了一件看上去不那么旧的扔给他。

梁禹辰换好之后就准备回家,刚出房间,迎面就撞上了梁盛煌。

梁盛煌质问道:“刚回来就要走?你当这是家还是旅店?”

梁禹辰没理他,而是问道:“雨菲呢?”

“你方姨和公司的律师陪她去警局了。”梁盛煌的态度很平静,“闯出这么大的祸,该受点教训。”

“那就交给警方处理吧。”刚刚吐了不少血,梁禹辰的气有些虚,语气也不似以往强硬。

“你回来就是为了找那死丫头?”

“不是。”梁禹辰差点忘了通知梁盛煌那个突然的消息,“雪晴的养父母出了意外没能救回来,她说你和她养母是旧识让我通知你一声。”

“薛想死了?这么突然?”这个消息令梁盛煌毫无准备,“怎么回事?”

“具体的情况你问程帆,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一句不太舒服,让梁盛煌更加揪心,不再强留也没再要求他更多。

这场病仿佛成了父子间的柔和剂,缓和了僵硬的关系,削减了剑拔弩张的态势,减少了摩擦和争执。

只可惜,隔阂并非一日形成,想彻底消除是不可能了。

“我明天去雪晴那边,她的事儿你不用惦记,凡事有我。”

“她能应付得来,你别再给她徒增困扰就是对她最大的关心。把握好你的分寸,收敛起你的父爱,隐藏好你的热心,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再谈其他。她已经不起任何的刺激,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刺激。”

临走前,梁禹辰给了梁盛煌最后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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