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瘦弱的身躯在一次次的属性强化过后，已经可以与专业的运动员相媲美，肌肉线条分明清晰可见。

他甚至觉得身形比以前长高了一点点，应该可以毫不违心的对外宣称一米八了。

“若是持续受到属性点的加持，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两米多高的巨人啊......”

思考了一阵后，李凡打消了这个想法，至少从目前关于印记的种种限制来看，神选者在现实世界还是要非常低调的。

哪怕他的双项属性突破一百点，在现实世界的他估计也超不过一八五，但是在回到混沌场景中时，那就不一定了。

完成这次的混沌场景，李凡获得了两点属性点和一项咒级的特殊能力，算上背包中的两件武器，李凡也算从废柴中正式脱离而出，晋升为蝼蚁......

随意的洗了洗手，等李凡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周舒然已经醒来，靠在床边看着手机。

“我要回去了。”

周舒然的嗓音有些干哑，她轻咳了几声后坐直身子。

“天还没亮你怎么回去，在我这睡吧，我睡客厅。”

李凡在二人并肩作战后对周舒然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的朋友很少，也从未与其他人有过类似的经历，他觉得，这样的经历是值得纪念的，而与他共同经历的人，是值得珍惜的。

更何况，刚才阎罗特意和他提起过，两人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多亲近，要培养出默契。

听到对方干哑的声音，回想起醒来时一直陪在身边的她，李凡关心的从客厅的饮用水桶中，接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周舒然看着眼前端着杯子的男人，李凡的身形与混沌场景中的拜伦融合在一起，她没有去接。

“不用了，我常走夜路。”

被拒绝的李凡一头雾水，他以为周舒然是对他有所警惕。

但二人明明在刚刚还共过生死，又想起刚进场景时周舒然和他说过的话，李凡在心里给周舒然打上了“无情”的标签。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防备，刚刚阎罗找我说了几句，他让我多亲......”

李凡的话才说一半，周舒然便不耐烦的起身走出了卧室。

“你们男人真是满嘴谎话，阎罗专门找你？还让你多亲我？你觉得我可能会信吗？”

“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总不让人把话说完呢，你是不是以前被男人耍过啊，这么大敌意，不过话说做你们这行的难道不应该......”

“啪！”

已经走到房门口的周舒然冲回来狠狠给了李凡一个巴掌。

李凡前一天才被前女友和王剑羞辱过，本就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作，再加上平白无故被人在混沌场景中割了那么多刀，手掌几欲抬起，他愤怒的看向周舒然。

然而在视线接触过后，看着周舒然被气得颤抖的睫毛和紧抿的嘴唇，李凡又觉得刚刚的那句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若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做这样的工作呢。

“李凡，你真贱！”

留下这句话后，周舒然气冲冲的摔门而去，李凡无奈的叹了口气，昨天刚被王剑打了一巴掌，今天又挨了一巴掌。

“确实是挺贱的。”

————

第二天下午，又补了一觉的李凡起床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当水珠成串淋在身上的瞬间，李凡竟有一种不应出现的刺痛感，随即又有些释然。

昨晚在混沌场景中被割了那么多刀，生不如死的痛楚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哪怕如今身体的伤势已经痊愈，但精神上的伤痛却很难恢复。

落寞的站在莲蓬头下，李凡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现在的他到底还算不算人类呢，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意外被阎罗选中，还要不断的进入各种恐怖场景，更获得了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

这样的他，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完成阎罗交代给他的任务，努力的变强，可自己生存的世界真的会被混沌生物侵袭吗？

想到这里，李凡不由得苦笑一声，他连亲手掐死自己的王剑都对付不了，还谈什么拯救世界，真是个笑话。

不知不觉水温已经降到了最低，十月末的气温很低而且尚未供暖，李凡仗着身体素质好，擦干净身子只围着浴巾便走了出来。

换好衣服走下楼，李凡在附近随意找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份盖饭和一瓶啤酒，吃饱喝足后，他开始为昨晚与周舒然争吵之事感到后悔。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应该说出那几句直戳人痛处的话，尤其想到周舒然还是和他一样被阎罗选中，那不就意味着她也曾死过一次吗？

“对啊，她是怎么死的呢。”

李凡的自言自语让隔壁桌的一对母女投来惊异的目光，年约三十岁的妇人将小女孩搂进怀里，看向李凡时明显带着警惕。

李凡摸着下巴想了很久，他似乎从谁的口中听到过关于周舒然死亡的原因，但就是记不太全了。

“应该是在KTV门口吧，有两个小子说的，好像是因为当了大款的小三儿，结果被人家妻子找人给丢进了河里。”

想到这，李凡更是对昨晚说出的“是不是被男人耍过”这句话感到自责，两人也算是出生入死过，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他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他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宣化街，红太阳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