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拉着薛平贵走进殿内。
直接来到龙床边上,直接抬手扫平上面的杂物,桌子都直接掀到一边去。
压根不像是个皇帝的做派。
反倒是像个和蔼的老父亲。
“来来来,快陪朕坐坐!”
“让朕好好看看!”
薛平贵见到皇帝老爹如此热情,心中也是一阵久违的感动。
毕竟,从小到大他唯一的爹就是养父薛浩。
可偏偏,养父死在了他的疏忽之下,魏虎魏豹贼人之手。
若是养父还在。
他怎么可能流离失所,吃遍这么多苦头。
念及如此,顿感心酸。
“陛下,草民不敢。”
李忱见到薛平贵如此生分谨慎,也是稍稍愣了一下,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松开手。
这时候,他已经更不是一个帝王了。
而是在面对自己久别重逢的儿子,偏偏还是因为他这个帝王的疏忽,将他们孤儿寡母留在宫中,才遭了歹人暗害。
想到这里,便是帝王也面露戚戚然。
“朕已经看过玉佩,也听过你让刘义传达的那些话。”
“如今,再见到你的模样。”
“朕已经十分确认,你必定就是朕的孩儿!”
“怎么,你难道不想和朕相认么?”
“还是说,你仍旧记恨于朕,当年没能救下你的母妃?”
薛平贵一时沉默,不知如何应答。
皇帝亲爹就在眼前,富贵之位也唾手可得,然而自己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是一股悲从心来。
“草民……”
见他犹豫,亲娘舅刘义直接上前一把拽住他。
“太子殿下,您不必自称草民!”
“在陛下面前,今日是你们父子相间,怎么这么生分?”
说着,刘义同样看向满眼期待的皇帝李忱。
“陛下,玉佩!玉佩呢?”
一边说,一边冲自己这个皇帝姐夫使眼色。
李忱这才恍然大悟。
急忙伸手在身上摸索起来,旋即便掏出来那块被帛绢仔细包裹好的玉佩,拿到了薛平贵的面前。
“皇儿,这玉佩,乃是你母妃最爱之物!”
“亦是忠国公老夫人,也就是你外祖母,亲自戴在你母亲身上的!”
“此物,天下仅此一块!”
“你我父子的容貌,眉宇间你与你母亲的英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朕,悔之晚矣!”
李忱手持玉佩,神色凄然。
“当年,朕的大将军平定吐蕃,凯旋归朝,朕一时高兴,撇下你待产的母妃,出宫相迎。”
“可没想到。”
“就是那么一晚上,俞妃那个毒妇,就勾连俞家外戚,闯入公众,一把火将你母妃的宫殿付之一炬!”
“等朕回宫的时候,眼中只有一片狼藉,灰烬残垣。”
“朕命人掘地三尺,找遍了整个宫殿,可也只在废墟中找到了你母妃和几个宫女稳婆的尸骨,唯独少见了太监叶兴和你这个小娃儿的尸骨。”
“朕悲痛交加!”
说到这儿,李忱已然眼含热泪,悲痛不已。
薛平贵见状,亦是动容。
如鲠在喉。
“陛下……”
李忱摆摆手,无奈叹气,眼中突然杀光崩现!
“朕悲痛之余,让人星夜兼程,搜查整个长安城,更是张贴告示,必定要寻到你和叶兴的下落!”
“但天不遂人愿,没找到你们二人不说,偏偏让我发现俞那些外戚,还在派人追杀于你!”
“一气之下,朕就将俞妃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但,那日朕留了一人性命,将她永远的锁在深宫之中,好吃好喝的喂养,不曾让她生了半点病创!”
“整整二十年,二十年!!”
说着,李忱突然激动的握住薛平贵的手掌,满眼欣喜的看向他。
“今日,朕的皇儿真的回来了!”
“你母妃的仇,应该让我们父子两个,一同彻底了断它!”
“皇儿,你就是朕的亲骨肉,大唐嫡传太子!!”
薛平贵此刻胸中忌惮和惶恐,已然荡然无存。
直接痛哭,跪拜在李忱面前。
“父皇!!!”
这一声父皇,宛若瞬间打开了李忱心中多年枷锁,整个人亦是大哭着抱住薛平贵。
“皇儿!!”
父子二人终于相认,刘义也是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良久之后,二人分开。
薛平贵已然泪湿满襟。
“父皇,并非皇儿方才不想相认,只是见到父皇第一面,心中便不由得想起那抚养了我二十余载的养父,薛浩!”
“皇儿薛平贵这个名字,便是养父薛浩所起!”
此言一出,李忱含泪的双眸中,露出一丝惊喜,连连点头。
“好!我皇儿是重情义之人!”
“这薛浩义士何在?”
“朕一定要犒赏他天底下最大的官,给他最高的俸禄,以报其恩!”
听闻此言,薛平贵骤然神色黯淡。
咬牙切齿,怒意迸发。
“皇儿养父,已然丧命于歹人之手!”
“皇儿曾有数次机会,可见到父皇您,可也都被这群歹人横加阻拦,百般谋害!”
“险些,直接死在西凉!”
“今日父皇所言,对俞妃一家之恨,正是皇儿对此歹人之恨!”
李忱骤然龙颜大怒,拍案而起。
“放肆!”
“是谁敢阻挠朕与皇儿相认,还杀害皇儿养父!”
“说出来,朕替你主持公道,定叫那贼人满门抄斩!”
薛平贵怒意含胸,毫无保留。
当即将自己这一年多来的遭遇全部倾诉出来,厉声厉色,并无半点添油加醋。
报仇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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