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代一直在看系统的屏幕显示。忽然他越过领导来到系统操作员身边，告诉操作员如此这般修正代码。操作员瞟他一眼，你谁啊？我才是专业的。低声叫他起开。

明明已经束手无策！孙代大喊起来：

“你停手吧！！看你改了多少回了，每次都回到最早的死疙瘩上！”

他不管自己是个外人，歪着身子挡住操作员视线飞速敲击键盘，往系统输入一连串的代码，两分钟后屏幕显示系统重启，又不到半分钟，备用系统正式接管设备，一切紊乱就此恢复正常。

“能用不？”领导凑过来问。

操作员翻查孙代输入的代码，逻辑没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看看领导，看看孙代，心服口服回答道：

“能用，完全正确！”

领导看看孙代，一个市政府行业监督办代主任竟会处理专业性如此之强的问题，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离开时他问孙代大学是什么专业。

“北清大学，信息工程研究生。”孙代毕恭毕敬地回答。

领导心里寻思，这等大学这等专业如果不是做人有问题不应该会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但人事方面的事情需要再了解下。拍拍孙代手臂，对指挥中心主任说道：

”你们指挥中心业务水平有待提高，要不是孙代主任刚好在场，单凭现有的人力技术，发生应急事件极其被动啊！”

多亏了孙代，指挥中心主任再三握住孙代的手表示感谢。

交通指挥系统紊乱使得道路指挥临时中断。网上不断有人吐槽。这个时间段内，孙醒的台式电脑处于无法操作状态，只是不停地重复显示一连串字符和编码。

“我每天发功念咒，不会是今天有反应了吧？”孙醒激灵灵地想。他拿起手机输入孙代的名字搜索。这次在政府网站上多了一条提到孙代的新闻。

“领导今日下基层视察，陪同人员……孙代等……会不会……”

孙醒拿着手机把台式电脑上滚动的字符编码摄录下来。刚拍好，台式电脑就自动退出到最初的开机画面，静止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孙醒嘴角一咧，笑了，因为心有灵犀。

他通过微信把摄录的字符和编码发送给孙代。几分钟后孙代回复三个问号。孙醒颇为得意的按熄手机屏幕，心里说道安心陪着领导吧你。

晚饭时候孙代约了孙醒见面。在一间简餐店二人落座，吃着服务员端上的鸡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鸡饭香喷喷，孙醒吃的样子很馋人。孙代瞥他一眼，打开手机微信，翻出那段字符编码说道：

“这段代码是我早上临时写的，和你发过来的时间前后相差不到五分钟。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那里有你的人。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祝贺你能够做喜欢的事情。在奶茶店的时候你抱怨过。你对自己当前的处境不满意。”

“你，”孙代看着孙醒，“你本该要挟我。现在我看不透你！”

“不是要挟……”

“那是什么？”

“说不清。”

“你不想说缘分吗？”孙代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孙醒道：

“你相信生命里有一种你必须要去做的东西么？”

孙代愕然看着孙醒。孙醒的瞳孔在聚焦，仿佛穿过自己看到极其遥远的他方。

“也许是承诺，也许是根深蒂固的执着，使你总要想去完成它。没完成它你神不守舍，完成它你会安然。”

孙代擦擦嘴巴，说道：

“你是心里空虚的有钱人。玩钱不够，同时还要玩人。有选择的话我不愿意奉陪。“

孙醒一脸诚挚：

“相信我，我和你没有钱方面的牵扯。”

孙代哂笑：

“相信你？！我现在只相信你是分裂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