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你说谁是反贼?

《明末:你说谁是反贼?》

第32章擦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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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喇冯阿从盛京回来时,很得意。

扬威大将军,右翼军统领岳托,正如范则所知的历史一样,死于天花。

而牛录章京札喇冯阿,此时已是甲喇章京。

他脸上满是克制不住的笑意,身后上百摆牙喇护卫,神气非常。

这个状态一直保持着,直到他回了札府。

他见到不久前,还十分气派的府邸,变成一片焦黑狼藉的时候,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穆总管跪在地上回话,已经尽量把自己往外摘了,但还是挨了不少鞭子。

他被抽得受不了了,只能往勒赫勒的身上推,这个奴才笨嘴拙舌的,最适合顶雷了。

勒赫勒的额头抵在地上,仿佛在哭,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主子,当日穆总管吩咐奴才看好范则那狗贼,奴才也发现他不对劲,当时与他撕打起来。”

“但那姓孙的八字胡,从背后偷袭,用砖块打了奴才的头,奴才当时晕倒了。”

“等醒来的时候,就见到院里起火,范则狗贼正从院里往外跑。”

“奴才急着救火,就没有去追,谁知那狗贼把跨院门全给锁了。”

“奴才只有一个人,穆总管又不知带人去哪儿了,奴才实在是救不过来,甘愿请主子责罚!”

当勒赫勒不嗑不绊地说完这一串话的时候,穆总管惊了。

札喇冯阿愣在那半天,有些呆滞地问道:“人呢,人都哪去了?”

勒赫勒没有吭声,躲在了穆总管身后。

终于在札喇冯阿又吼了一次的时候,穆总管才十分无奈地开口。

“回,回主子,小阿哥济兰,被,被贼人给,给害死了……”

“那别人呢?”

“大奶奶和老太太都安好,暂时回娘家了。”

啪——

札喇冯阿一鞭子抽到穆总管的脸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问的是噶禄玳,噶禄玳哪去了?”

穆总管哪敢回话,浑身抖似筛糠,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札喇冯阿把家丁挨个抽了一遍,一个敢抬头的都没有。

他大概也知道噶禄玳去哪了。

“范则!范则!!!啊!!!!!”

……

范则:阿嚏!

这是谁想我了?

范则摇摇头,看着邢远像机器猫似的,从后腰里拿了个弹弓子出来。

“你把火架好了,待会儿给你弄头傻狍子回来,记得多撒点花椒,我爱吃。”

“就凭这个弹弓子?”

范则话音未落,只见邢远在林子里窜了几下,立时不见了踪影。

如今已经是四月了。

天气比之前好很多,但山里的夜晚依然寒冷。

好在邢远在札家的时候,给每人都偷了件皮袍子。

这东西很挡风,就是有个副作用。

穿起来像鞑子。

邢远就不说了,他一个做人质的,没人逼他剃头。

但范则和孙向魁两人,活脱脱一个年轻的鞑子少爷,带了个鞑子家仆。

也就怜容还好些,虽然也穿了皮袍,但每天都会洗脸梳头,算是几个人里最干净立正的一个了。

四人小队从凤凰城出来以后,沿途改变了好几次路线,还很谨慎地对行迹做了掩饰。

向东走了没多远,首先遇到了鞑子新修不久的柳条边。

所谓柳条边,就是鞑子为了防范朝鲜过来偷人参,破坏大清的“龙兴之地”,修建了宽高各三尺的土堤。

堤上植了柳条,所以叫柳条边。

在历史上,柳条边修了很长,不过现在凤凰城段才刚刚修好。

也是范则运气好,如果逃得再早一点,正好赶上大量劳工还在修筑,场面会很尴尬。

不过范则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越过柳条边时,他还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条土味的哈德良长城呢。

之后的路上,小队始终在山岭间穿行,直到数日后,才来到鸭绿江北岸,逆江而行。

在这途中,他们路过了天池。

范则在穿越前,没去过天池,但久仰大名,很想看一眼。

只是时机不对,现在逃命要紧。

另外他也怕点子背,观光的时候再遇到火山喷发什么的……

此后,小队曾一度丢失了鸭绿江的位置。

直到几天后,他们才又见到了江水,然后沿着江水南岸,继续向东北方向走去。

只是,这条江吧……

他根本就不是鸭绿江好吗!

这特么是图们江!

范则啊范则,你又一次让地理老师失望了。

他为此次出逃所归划的路线,本来是顺着鸭绿江,一路向东。

等到达朝鲜的东海岸,再沿朝鲜海岸线绕上半圈,去到釜山,再寻找机会搭船回大明。

好在地理虽然不及格,但沿着图们江,也能走到东海岸,算是殊途同归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向南,过江前往义州,然后再去朝鲜西岸找船呢?

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渡江困难。

他们的小渔船虽然也可以渡江,但顺着河流飘行八十多公里,才能进入鸭绿江,这个过程等于游街示众。

二:鞑子太多。

崇祯九年,满清击败朝鲜以后,觉得朝鲜的鸟铳技法很有用,便在义州到平壤一带,留了些兵马,由朝鲜出工出力,帮鞑子编练鸟铳部队,如今正愁练手的靶子太少呢。

三:不确定性。

朝鲜名义上已经是满清的藩属国,从官方层面上切断了与大明之间的贸易。而釜山离鞑子比较远,仍有不少船只会进行走私活动,相较西岸,这里搭船会更容易和安全。

四:都有三点了,还不够?

多余的范则也没想到,等想到了我再告诉您。

所以如果直接南下的话,困难太多,危机四伏。

那么现在……

您还记得打狍子的事吗?

对,邢远回来了。

范则预料的不错,用弹弓子是打不到傻狍子的。

所以,他拎了一头野猪回来。

范则:(O__O!)

孙向魁:(。。?)

怜容:(●?●)

“我了你他大的……邢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邢远把野猪扔在地上,抖着肩膀,笑得很贱。

“厉害吧,老邢我一出马,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范则赶紧摆手:“别管自己叫老邢,容易出戏。”

他蹲了下来,仔细查看,发现野猪的脖子上有一圈勒痕。

“我说邢哥,你这是拿皮筋给猪活活勒死的?”

邢远吸了吸鼻子:“不是说了吗,我都没出手。”

“就那边,不到二十多丈远的地方,可能是哪位神仙看咱们日子太苦,就在林子里下了个套,套上还留了头猪。”

“我一看,别辜负了神仙一片好意,就勉为其难,给捡回来了。”

怜容此时刚打了水回来,听见邢远吹牛,也打趣着。

“也幸亏神仙不知道你的脸皮这么厚,不然就不会送头猪来,让我们吃你的脸皮就够了。”

孙向魁可没空跟他们扯淡,眼睛钉在野猪身上都快拔不出来了。

“哎呀呀,可有日子没吃过荤腥了,小范,赶快收拾喽,我去生火。”

范则应了声好,然后拿出匕首,先给野猪剥皮。

然后他拿着野猪皮,没有来由地笑了笑。

这玩意,以后可以用来擦鞋底。

随后众人饱餐一顿,在避风的地方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清晨,那位过路的神仙看着自己下的套子,一脸问号,自言自语。

“这可是精铁丝啊,居然给扯成这样。”

“莫非……套了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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