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王柱子吗！”
“是啊，这不就是街东头的王柱子吗？”
“这个人你们认识啊。”
“认识啊，就是我们同街的王柱子。”
第一个走上前的人一出现，下面顿时又是一阵喧哗。
不少人都认出了台上的大汉。
“乡亲们好，俺叫王柱子，是应天本地的，不少人应该都认识俺。世子让俺上来说说俺种痘的事，那俺就和乡亲们说说。”
王柱子一开口，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乡亲们，俺家穷啊！俺爹走得早，俺娘一个人把俺拉扯大不容易，俺今年都三十二了，俺还没娶上个媳妇来。”
王柱子的话说完，台下就是一片哄笑。
“俺娘半年前得了病，俺也没钱给她看，这时候世子就让人来问俺，问俺愿不愿意去当种痘的实验者。”
“俺不知道什么叫种痘，俺也不知道啥叫实验者，但是俺还是去了，乡亲们知道为啥不。”
“为啥啊？”
“是啊，为啥啊？”
台下也是一片疑惑。
“因为世子给了俺十两银子！还告诉俺如果俺去了，出了事他就再给俺爹十两银子！”
“这就是二十两银子啊！俺王柱子一条贱命，俺是做梦也没想到俺能值值二十两！”
“然后俺就去了，世子给俺们种上了牛痘，俺就是胳膊疼了两天，然后世子就说俺就不怕天花了。”
“然后俺们又接触了三次天花病人的东西，俺们啥事都没有啊，”
“乡亲们，世子没骗俺啊！”
王大柱说了几句后就退到了高台后方，又一个瘦瘦的老人走上前。
“是胡老爹！”
“真的是胡老爹！我们还在想胡老爹最近怎么不在家呢。”
又是不少认出了这个人的百姓在下面交流了起来。
胡老爹退到了高台后方后，走上前的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女子。
“是孙寡妇！”
“她怎么也也去了？”
最后一个孙寡妇说了几句也退到了高台后方。
朱标又重新上前，把木制大喇叭握在手里。
“乡亲们，我们试验的人不止是王大柱他们几个，我们大概进行了三千多人的试验，其中只有四个人因为身体本来就有问题，太过虚弱而出了意外。”
“三千多个人里只有四个！”
“还都是身体虚弱的，咱们把身体养好了再种痘，肯定不会出问题啊。”
台下又是喧哗一片。
三千个人里只有四个出事啊，以前的天花三千个人也就能剩下四个。
他们怎么能不惊讶。
“我之所以让王大柱他们上来说几句，不只是因为他们是你们当中很多人的邻居，和你们当中很多人都熟识。”
“更是因为他们三个，就代表了三类人。”
“年轻男人，年轻女人和老人。”
“大家是不是觉得还差什么啊。”
“还差孩子！”
随着朱标问完，台下的呼声整齐划一的传来。
“对，还差孩子，我就是那个孩子。”
朱标自己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我半个月前刚过完六岁生日，我今年六岁，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种痘。”
“今天，我，吴国公世子朱标来做这个孩子。”
随着朱标的动作，下面顿时一片寂静无声。
“来人，上器具。”
一个侍卫拿着针筒，向朱标行了一礼后把针扎进了朱标的胳膊里。
等了几分钟，朱标的胳膊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窝坑。
“乡亲们看，这就是种痘成功的标志。”
朱标扬了扬手，胡老爹、王大柱甚至就连孙寡妇都把袖子挽起了，露出自己胳膊上小小的坑窝。
台下还是一片寂静。
朱标也不急，就和王大柱三人露着坑窝静静的看着台下。
“爹啊娘啊，你们走的太早了啊！”
台下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首先扑倒在地，失声痛苦。他的爹娘就是不幸被天花夺走了生命。
随着男人的爆发，不少人也痛哭了起来。
“我的敏儿啊，我苦命的敏儿啊！”
“我苦命的儿啊！”
“老头子，你怎么就不能再坚几天啊！”
台下顿时哭声一片，家里有被天花夺走姓名的人都在失声痛哭。
就算是家里没有受过天花之害的人也都是双目通红。
向上数五代，谁家还没有个得过天花的人呢？
就算没有，谁又能确保自己已经自己的后代不会得天花呢？
“乡亲们，天花可怕，可是咱们以后再也不怕天花了！”
“种了牛痘，一辈子都不会再受天花的苦。”
朱标说完，台下的几万百姓都跪倒在地，参差不齐的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多谢世子大恩！”
“多谢吴国公大恩！”
“世子和吴国公真是是大好人啊，世子和吴国公都能长命百岁。”
……
等到台下百姓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后，朱标才继续开口。
“种痘的钱，本来应该由我们吴国公府来出。”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吴国公府也穷啊，就算只是应天几十万百姓，我们吴国公府也实在承担不起啊。”
“我惭愧，只能让各位乡亲自己掏钱种牛痘，成人两文，儿童一文。”
朱标说完，下面百姓的情绪更激动了。
他们从来没想过能免费种痘，不少人还在想如果种痘太贵就先让孩子去，自己以后再说。
谁能想到种痘只要两文钱啊！
孩子甚至只需要一文钱！
这难道还种不起吗！
他们现在只想知道，在哪里可以种痘。
然后马上带着自己的全家去种上痘。
“各位，三天后，我的三个弟弟也将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种痘。”
“他们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一个只有一岁。”
朱标并没有把朱樉算在内，朱橚实在太小了，他打算等到他一岁再让他种痘。
“如果各位谁的家里有相似年龄的孩子不放心的，欢迎大家来看。”
“所有一岁以上的孩子都可以正常种痘。三天后欢迎大家来看。”
朱标说完就走下高台，在几人的护卫下回了世子府。
朱标虽然走了，但台下的百姓还是一个个激动万分的围住了王大柱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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