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赵经历官提出要宴请贾琅,说是西市刚开了家蒙古馆子,里头的炙烤羊肉味道美极了。
贾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
如今天气渐热,中午的空气已经接近暑天。
这会吃羊肉,着实享受不了。
贾琅打算去自己的铺子看一看。
正好那铺子距离兵马司衙门只隔了三条街,倒是不远。
贾琅一路腿着走过去。
到了地方。
没瞧见贾芸和倪二,只看见花娘掐着腰训斥两个小伙计。
“你们那眼睛是泡啊!老娘说了多少遍,叫你们留神!还是磕到门槛上,这家具是小叶紫檀,你们赔得起吗!”
话音刚落,她又指着一个抱着一摞茶具的伙计骂道:“这是汝窑,你一次拿这么多,摔了算谁的?不会多跑几趟……”
结果一扫眼看见贾琅。
立马换了一副淑女的样子,捏着嗓子,娇滴滴道:“大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贾琅:“怎么不见倪二和贾芸?”
“贾芸去送香露了,倪二在作坊里盯着!”花娘说着撅起嘴巴,不高兴道:“看来在大爷心里,奴家连贾芸与倪二都比不上!”
贾琅哼了一声道:“这都是你自找的,那日你既打着我妾室的名头到了荣府,为何又不愿留在荣府?”
花娘一双美目眨了几眨道:“大爷当着不知奴家的苦心?奴家总归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若是就这样住进了荣府,于大爷的名声不好哩!”
“呵!我如今还有名声?”贾琅没好气道。
花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回头将铺子里忙活的伙计打发了出去,小声向贾琅道:“奴家也想不明白大爷到底图什么。
外头都说大爷是个渔色之徒,我却知道大爷不是,想当初大爷刚刚弄出花露那会儿,多少清倌人明里暗里对大爷抛眉眼,大爷只是假装没看到,奴家若非死皮赖脸,只怕大爷对奴家也不屑一顾呢……
就说那些犯官的女眷,虽说模样都不差,可比起大爷之前接触过的清倌人就差远了。”
花娘说到这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前俯后仰。
“奴家今早去大爷官坊的宅子,给那些女眷送些衣物,碰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大爷猜猜是什么事?”
这会铺子里只有二人,那些伙计刚刚走的时候又把大门虚掩了,贾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伸手将花娘拉到自己怀中。
“别卖关子,到底什么事,赶紧说!”
花娘羞得不行,将头埋在贾琅胸前,缓缓道:“今儿奴家碰到一个巡城御史,他领着好几个衙役,在大爷宅子前搭了个棚子,瞧那架势竟是要在大爷宅子前办公了……
奴家就使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御史姓孙,是今春被下大狱的那个曹琳的外甥,更有意思的是他与曹琳的女儿定了亲……
那个御史只怕是防着大爷去呢……”
卧槽!
这帮孙子!
真特么不是东西。
当初那些犯官的女眷在教坊司时,怎么不见这个狗屁御史去教坊司门前设卡?
这特么不是欺负人吗。
贾琅原本没打算去自己那座宅子。
一来着实对那些犯官的女眷没什么兴趣,一群家破人亡的可怜女人,再去拿她们寻欢作乐,那还是人吗?
再则已经答应了自己的便宜师父周朝宗,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
更何况周朝宗已经答应自己,保全林如海;届时再让周朝宗做媒人,替自己向林如海求亲,想来彼时的林如海必不会拒绝。
但这会看来,周朝宗即便不会做过河拆桥这种没底线的事。
只怕对答应自己的事,也不怎么上心。
这老东西原本答应自己,写信给朝中的清流们解释自己赎买犯官女眷的缘由,可如今那个狗屁御史在自己那座宅子前设卡算怎么档子事。
尼玛!
有必要给这般孙子上些眼药了。
“花娘,一会儿陪我去官坊那座宅子走一遭!”
“这都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大爷便是再急,也用了中饭再去!”
“小娘皮,竟拿我打趣,不知天高地厚!”
贾琅说着作势要去打花娘的翘臀。
花娘娇嗔道:“奴家错了,爷饶了我吧!”
二人温存了片刻,离开铺子,在西市寻了一间酒楼,用罢午饭,正要往官坊那宅子而去,忽听见街面一阵骚动。
只听有人喊道:“了不得了,兵马司的差爷捉到一个江洋大盗!”
“我刚刚就在跟前,那江洋大盗身手了得,打伤了十几个兵马司的差爷!”
贾琅心中一动。
这李进的效率这么高吗?
上午自己刚刚把肃清街面青皮盗贼的差事交给他,这会就捉到一个江洋大盗?
贾琅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七八个兵马司的丁余在一个吏目的指挥下,套着一个虬髯大汉正往这边走。
那大汉似有神力,每每挣扎间,都把兵马司的丁余拉扯的东倒西歪。
“我不是江洋大盗!”
“你们冤枉人了!”
“呸!爷们干这差使十来年了,早就练成了一对火眼金睛,你这厮目带凶光,生得凶神恶煞,一瞧就不是个善类,你不是江洋大盗,谁是?”
贾琅听了,眉头触成一团。
就这还特么火眼金睛?
就因为这大汉长得凶,就是江洋大盗?
“此人犯了何事?”
“你谁啊……”吏目这会正烦,为了捉这个大汉,手底下的丁余伤了十几个,药食银子只怕得一大比,想着那大车店的掌柜这趟活只给了他八两银子,到了说不得还要赔钱,听见有人询问,便想说“你谁啊,管你屁事!”
可一抬眼,发现这人竟是贾琅,忙换了副笑脸,谄媚道:“大人,这厮在刘记大车店行凶,打伤了大车店好几个伙计,小的接到报案,带了人去捕他,不想这厮凶的很,又打伤咱们十几个兄弟!”
吏目说完,那虬髯大汉急了,挣扎着向贾琅喊道:
“大人,在下本是陈州人士,因家中遭了灾,带着小女来京中投亲。上午在下出去了一遭,回来却不见了小女,分明是那大车店的人下的黑手,在下找他们理论,是他们先动的手!”
大车店?
贾琅想起一句话来。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PS:阳了,喉咙像刀割,脑仁疼的要炸开,没存稿,每天大概能更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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