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成,俺这就回去。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开。
红衣看着李二妮的背影,靠在门框边,她可比她姐懂事多了。
沈漾小心的活动着手指,闻言头也没抬。
大概吃了更多的苦,所以才活的小心翼翼。
李二妮这一走直到第二天才回来。
拿着李稻写好名字的地契,声音很轻,大姐昨天去城里找活了,晚上才回来,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通红的手印仿佛一个低头的信号。
沈漾示意红衣收起来,跟我走吧。
绰子厂依旧热闹,各种花活花样层出不穷。
沈漾喊了声王之,男人眉眼敦厚,沈姑娘。
沈漾侧过身子,他这才看到李二妮,新来的,叫李二妮,你安排到行礼箱的那条线上。
行礼箱算是整个厂子里单价最高的生意。
王之点点头,成,那先去登记一下,李二妮是吧,跟我来。
他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李二妮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沈漾。
沈漾冲她抬抬下巴,去吧,具体做什么王之会告诉你的。
厂子里有工人看见沈漾。
上来问她的伤怎么样了,沈漾笑着跟人说了几句。
就看着赵克元从办公室里出来,沈漾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自然而然的迎过去。
赵大哥,就你自己吗,月疏没来啊。
赵克元应了一声,外边打了留着休息的桌椅和亭子。
赵克元坐在沈漾对面,漾漾,厂里和百货超市的账目这段时间和沈二对完了。
包括交接和培训,现在已经用不到我了,我想我该走了。
他从腰间取下荷包,推到沈漾面前,这是漾漾当初从黑市买下我的银子,按照利息,都在这里边了。
沈漾没想到他还整这一出。
赵大哥这是、要彻底和我们断绝关系啦。
赵克元急忙摆手,不不不,以后漾漾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说,赵某万死不辞。
沈漾挑了下眉毛,既然以后还有来往,这银子是什么意思。
园子里种着四季不败的绿色。
赵克元低下头,只是赵某的一些心意罢了。
他没有坏心,估计也是头脑一抽。
沈漾没管面前的荷包,看好铺子了吗,打算开在哪,染料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没。
说到专业问题。
赵克元双手搭着膝盖,铺子先用白家以前的家具店,白叔说闲着也是闲着,按照明悟城的租金交付。
染料和工人还在物色,年前不打算开业,等年后选个好日子。.
说是白敬年提议的。
估计还是白月疏的想法。
沈漾看破不说破,那行,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你了,这银子你拿回去,开店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赵克元不愿意收,之说不能让沈漾吃亏。
双方僵持之下,沈漾无奈扶额,得了,就当我在你那提前下的订金。
届时千织锦的料子出来,给我多留几匹。
赵克元还是那句话,漾漾要穿多少有多少。
养伤的日子过的很快。
沈汉年前不打算出去了,经常会去高府帮忙。
高天阔从京城回来,算是彻底成为谢言川背后的钱袋子。
以前的生意得自己出去谈,现在倒是方便,他到了颐养天年的岁数。
家里没有子孙,就开始养花逗鸟。
大夫人的身体不太好,沈汉在给沈漾找大夫的时候,顺带着给大夫人他们调养身子。
他并未认高天阔当义父。
可在沈汉心里,高天阔和义父是一样的。
几个夫人得了什么稀奇的玩意,总会让沈汉给沈漾捎带一份。
沈漾的手基本没有大问题了。
桃花村的冬日下了雪。
沈漾撑着伞,同红衣说了一声,山上晾晒的楠木上遮了棚子。
她拿斧子劈砍出一小块,手指捻了下木料的湿度。
和晾晒了几十上百年的金丝楠木没法比,但也只能这样了。
同工人说了声按照多少规格劈开,等雪停之后送到沈家。
沈漾的伞上落了一层白色。
呼出的热气凝成雾,她拎着裙摆下山,在路口正好遇到白月疏的马车。
月疏,下着雪你怎么过来了。
白月疏气哼哼的撩开帘子,从马车上窜到沈漾的伞下。
让水哥先回沈家,地面的白色印上脚印。
柳青青去赵大哥那帮忙了。
她一开口,沈漾皱起眉头,如果我没记错,柳青青是百货超市的员工吧。
她也没收到柳青青要辞职的消息啊。
白月疏双手环胸,靠着沈漾的胳膊,说是去帮忙,两个人靠在一块,赵克元还说什么千织锦得用热水泡。
她连赵大哥都不喊了,阴阳怪气,泡泡泡!泡他个头!
用着白家的铺子,和柳青青一块染布。
***赵克元!
沈漾看出来了,白月疏今个纯粹是过来发火的,自己安不安慰都那样。
她静静替白月疏撑伞,等到了沈家。
光是赵克元的骂名都有好几个了,好在白月疏只骂赵克元不守男德。
一点没说柳青青的坏话。
毕竟人家姑娘勇敢追爱,就是赵克元不懂拒绝。
红衣在火盆里烧的白薯,水哥吃了两个,手上黢黑,吃饱了吃饱了,俺去外边把劈一下,你们聊。
红衣招呼着让水哥歇歇,她一会去。
听见白月疏和赵克元的八卦,红衣又坐下了。
木头啥时候都能劈,热闹可听一个少一个。
怎么回事,白姑娘,不是我说,你和赵大哥不少年了吧。
连红衣都知道,她蹭了下白月疏的肩膀。
之前不是看你和赵大哥感情挺好的,他咋想的,难不成还打算三妻四妾?
男人三妻四妾并不少见。
白月疏脸色一僵,他若是想三妻四妾,我就不嫁了。
她爹一辈子只有娘一个媳妇,娘死后白敬年把白月疏拉扯大,没说再找一个。
白月疏要的是同样的感情。
沈漾坐在她对面,声音细细的。
我觉着赵大哥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白月疏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