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似梦生如梦

《幻梦似梦生如梦》

第1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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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着我,我立马别过头皱着眉头,用手揉了揉眼睛后,眼前的景象让我觉得比刚才的光还惊人。面对着我的是一个四周都是铜墙铁壁般的空间,里面放满了钞票,我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楞在原处,还没等我发出惊叹,旁边有人给我的脑瓜来了一巴掌,“去你妈的乡巴佬,没见过钱啊,快他妈给我装起来。”

一时疼痛不已的我想用手去摸一下刚被重击的头部,却发现手上还带着一个重物,让我的手不能自由地动弹。我低头看去,这竟是一把步枪!这是我的手吗?我不禁连身体都怀疑了起来,但就在我犹豫之时屁股又遭殃了。“我去你的还不动,等着被警察抓是吧?他奶奶的。”我连忙跑了起来,跟着旁边的同伴一起装起钱来。“手上的枪是你儿子是吧,还不放下先装钱妈的。”我笨手笨脚地放下枪开始装钱,脑子里还在回忆着自己是谁。

但不一会儿我便好像适应了下来,装完钱后我笑了起来,能感受到我自己笑得有些猥琐有些邪恶。全部装好后门口拿着枪带着面具的一个人开始指挥着我们往银行的后门逃离,我一手端着枪一手提着一个麻袋疯狂地往前跑,刚到门口的时候只觉听到了一声枪响,就看到前面的一个同伴倒下了。“我去!”我不禁喊了出来,随即蹲下来,子弹不断地打在门附近的墙壁上,有的直接打穿了墙壁,有的在走道上反复流窜,我只能蹲在原地捂着头不敢动弹。

“你他妈爬出去啊!窝在那里干什么!瞧你那怂样,别堵着后面的人!”后面又叫骂了起来,我心里比这流弹还要乱,于是两手提着枪和钱,豁出去似的吼了一声后便半蹲着冲了出去。后面不断有着交织的枪声,门口处便是一辆金杯车,我拿着钱上了车,心里还感叹了这年代还有人开金杯抢银行的啊。还没能喘一口气,旁边的兄弟却突然中枪倒下,我惊慌地看着倒下的人,对面却听到了冷冷的声音,“别动,举起双手,动一下我立刻弄死你。”我惊讶地甚至想笑,觉得竟能这般滑稽,这抢银行还能有卧底啊,你倒是直接打死我啊。

这时车却受到了一阵枪击,拿枪对着我的人也连忙蹲了下来,我看他松弛了,也不知脑里想得什么,端起刚才的步枪就对着他开了几枪,连着前面坐着驾驶位上的司机也一并穿死了。外面的枪声像农村过年时每家每户放鞭炮一样,四周都弥漫着子弹,门里也不断有同伴出来,并向里面开着枪扫射着,我冲过去蹲着朝他们大喊,“有卧底啊!这他妈的是什么计划啊!”这时里面爬出刚才指挥着行动,也是让我头和屁股都遭殃的那个人,“他奶奶的,那跟他们拼了!反正逃也逃不了了!”说罢便站起身来端着枪四处扫荡。

我的头被他这奇怪的逻辑又重创了一番,这时车的周围也来了几个看起来是特种部队的人,对着这边就是一阵扫射,我拿着枪一个踉跄滚到车后面躲着子弹,我整个人不管是脑子还是身子,都迷茫得晕头转向,等到四周的人缓缓接近的时候,我好像突然就接受了刚才那无厘头的逻辑,端着枪站起来对着四面扫射了起来,但我好像并不是主角,不到一会便被打中了手臂,我痛得满身是汗,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被打中的手臂持续抖着,枪是拿不起来了。

“你他妈站起来干啊,不干就会被干死。”没想到刚才的指挥还没倒下,他一会蹲着,一会端着枪往外扫射,还得回过头来骂我。“我不行了啊!我中枪了。”我好像逐渐虚弱了下去,身体提不起劲了,只能靠着车瘫坐着喘气。“你他妈真是不懂行,用力捏一下伤口不就好了吗?”听完后我竟花上剩余不多力气苦笑了起来,但手却不自觉地向受伤的那只手缓缓移动,随后使劲地往刚才中弹部位狠狠按压了下去,痛得我牙关紧闭,恶狠狠地从嘴里挤出一声嘶吼,但下一秒伤口处的痛感却惊奇地消失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接受了这荒诞事实后又继续起身扫射。

但不一会我们便被攻陷了,虽然有着这神奇的治疗方法,但敌人确实在不断逼近。这时已经满地都是血了,在我旁边倒下的兄弟不计其数,刚才出来的小门也已经被几个倒下的人堵住了,不过看似里面已经没人了,我们怕不是成了汉堡肉。经过刚才车上的经历,我大概猜到如果直接被爆头的话应该就会死了,但对方带着头盔,让我们更难去取得胜利的条件。这时旁边的指挥也累得胸口处不断起伏着,“我掩护你!你直接从左边突破出去!”此时的我也无暇顾及他,“那你怎么办?”我边喊着便往外面输出所有子弹,地上躺着好几个因为爆头而无法止痛的同伙,满地的弹壳和满地的尸体让我移动起来越来越困难,我踩在血流形成的河流上,鞋子上只觉得黏黏的。

我蹲在车后正在奇怪为什么不用换弹夹的时候,旁边突然一滩血洒到我的脸上,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立刻揉了下眼睛,只见刚才指挥的那人已经倒下,敌人已经从右边突破到车后面了。我知道此时已无力回天,便拿着枪猛地冲向右边,嘴里大吼着,刚冲出车身外,就被眼前拿枪对着我的敌人一枪毙命,我眼前一黑,像被关掉的电视一般闪了一下便往后倒下了。

“呼,妈呀。”我骤然坐起

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身都在颤抖着,头上的汗顺着急促的呼吸划过脸颊,原来只是一场梦。“喂,还不起来,去操场做操了。”我皱着眼睛看了看眼前,几个舍友正在忙碌地洗漱,外面响着轻快的音乐。对哦,我还在上着高中,回到现实后我也迅速起身洗漱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早啊,路。”站在我旁边的凌宇拍了一掌我的肩膀,睡眼惺忪地站在操场上。“早,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我笑着看着他的滑稽样子,挂着黑眼圈在原地晃动着。“昨晚做了个恶心的梦,还挺真实的,搞得我今早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在哪。”他打着哈欠,身体顺着广播体操的音乐懒散地甩动着,我有时觉得他挺像个三十多的中年男子。

“做梦吗...我好像也做了个梦,挺血腥的,确实也怪真实的。”但我并没觉得有多困,好似昨晚的死让我重生了一般,倒是精神饱满的。做完操我和凌宇一同走向食堂,打了餐后发现周怡和候厚已经在老位置上坐着朝他们招手了。“我说猴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周怡一脸嫌弃地看着候厚,手上拿着吃了一半的豆沙包子。“我怎么幼稚了!你个男人婆,我不就是在后面吓了你一下,至于那么大反应吗真是。”候厚则是满脸写着无辜。

“怎么啦,平常猴子做这些无聊的事倒不见你那么大反应。”我拿着早餐坐下,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周怡和猴子是我初中时候的同学,现在他们在我和凌宇的隔壁班。“不是,我骂他两句不行啊...哎,凌宇,你怎么像被榨干了似的。”周怡一口吃完了手中的包子,看到凌宇这幅模样后倒是笑了出来。“别说了,昨晚做了个梦,在里面我可是被榨干体力了。”凌宇还是完全没睡醒的样子,他不时揉着眼睛,生怕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也是啊,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闯入了一个什么鬼森林里,里面全是恶心又没见过的虫子,我一边跑还得一边用枪弄死他们,太恶心了!现在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周怡边说着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接着我说我也做了个梦,梦到抢劫了。“倒是有点意思,你想钱想疯了啊。”猴子嬉皮笑脸地看着我,“不过我也做了梦,我梦到我成了军人,还在打仗呢。”“就你还军人?快别再增添我大早上的恶心度了,你瞧你那贼头贼脑的猴样。”周怡嘴唇突了出来,挤着眉向候厚摆摆手表示轻蔑。在这番闹剧中吃饱后我们便各自回教室上课。

“凌宇,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看着面前的凌宇,他还是一如今早见到时那般憔悴,他蹲在地上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把刀,上面沾满了红色液体。听到我的声音后他缓缓回头侧过身,拿着那把水果刀竖着靠近嘴边,“嘘!你吼这么大声干嘛。”说着竟还笑了起来,我看着昏暗灯光下他那好像快枯萎脸上的笑,觉得无比恐怖。这时我才环视了一遍四周,我们现在身处一个老旧宿舍的房间里,周边有几个架床,但已经全都蒙上了一层灰尘,应该已经许久没人踏及了。

这时我浑身一震往后退了一步,他侧身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面前的是一个躺着的人,旁边渗出了一大滩的红色液体,我眯起眼仔细看才确定这是具尸体。“凌宇,这怎么处理。”说完后我内心一怔,我该说出来的是这句话吗?“等一下我碎了尸就帮我一起扔了吧。”没等我思考,凌宇便回应了我,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像个市场上的绞肉机一般杵在那里,手上却不停地忙活着。

我就这么看着他用着手边的三五把大小不一的刀,把尸体不断地分块着,割肉时候用的小刀,到了骨头的时候又换成大刀砍和切不断地舞动着,有几次我看他那瘦弱的身躯都快要被砍骨头的惯性给弹倒在地,血溅得房间里到处都是,我的衣服上也随着他的不断工作染上越来越多的红色渲染材料,看着蜷着身子蹲在地上的他,我甚至不相信他能杀掉这个人。“怎么杀的。”我站得有点累了,找到旁边满是灰尘的床吹了吹上面的尘迹,坐着继续看他的表演。

“骗她到这里呗,她本来就有些喜欢我。”这时他发出了咔咔的笑声,我听着有些刺耳。“倒是先弄了她一遍,还挺柔?是这样说吧。”手上好似更卖力地继续着。这场战斗应该持续了三四个小时后终于完成了,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几个袋子开始装了起来,装了一会后又把一个袋子伸到我面前倾了倾头,我很自然地接过袋子也跟他一般蹲在他旁边,看着面前被碎成大小不一的无数肉块骨块,我只愣了一下便开始捡了起来,像是两个屠夫刚杀完一头猪,切完块后低头捡着战利品,不知要分给那一条村子的人吃。

收拾完后凌宇也并不检查,一下子靠着旁边的床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点上,他低着头吞吐着烟雾,拿着烟的右手随着背部持续地抖动着,看得出刚才已经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这些扔去哪里?”我看着自己满是血色的手,上面还沾了一些骨头碎,旁边一时找不到什么东西,于是把手往裤子上搓了搓。“等下我带你去就是了,先休息一会。”他并没有把头抬起来,而是继续抽着他那抖动的烟,我甚至怕他把通红的烟头抖进嘴里。

他开始恢复体力后我们便走下楼去。此时外面已是晚上了,他驼着背提着两大袋的尸体走下楼,我也提着两袋,但我们好像并没有多警戒,只是像往常下楼丢垃圾一般走着,老旧宿舍楼已经废弃,路上也并未出现任何人的踪迹。走到一楼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好像刚才自己的血也在那个房间的地板上。“来这边,后面有一片菜地。”

我随着他缓缓地走在校园里平日里最偏僻少人的一条小路上,这边通往的是学校的侧门,因为这个侧门已经封禁多年,所以一般不会有人经过这边。快要到菜地时,他说有些累了,我们便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这时他又点上了一根烟,头还是埋在黑暗里。我靠着后面的墙壁往上吐了口气,但这口气突然被一束光清晰地照射了出来,我猛地看向光打过来的方向,发现有两个身影正在接近,我转头拍了拍凌宇就要起身,“哎,拿上这几袋啊。”他熄灭了烟不慌不忙地说着。“我去你的,等下就被抓了,还管得着这玩意。”我有点惊慌,想拖着他跑,他却想把我那几袋也一并拿起来,身子踉踉跄跄地,我看不下去了边骂边帮他拿着。“你不懂,不走完一套流程怎么行。”他痴痴地笑了起来,我提着几大袋尸体跑了起来,“什么鬼流程?”他并没有回答我,我只听着他诡异的笑越来越大声。

但刚才的人好像已经发现我们了,我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正在接近我们,同时对我们大吼着,“别跑!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隐约听到包围,跑得更快了,这时我听到了几声巨大的声响,以及逃跑路上看到的一些闪光,我意识到他们手上有枪。“快点啊!他们有枪!”我催着凌宇,但他的脚步却丝毫不见有速度上的变化,应该是分尸时候的劲还没缓过来。“把那个扔了吧!不要命啦!”我加快了速度,回头表情狰狞地对他说,这时我也开始大喘气了,但脚却不觉得累。

眼看准备到菜地了,我刚想问他放哪里,这时前面也射过来两束比刚才强上几倍的光,把我们两个曝光得体无完肤,我下意识地放下手上的东西,这时看见几个穿着好像是特种部队服装的人,看到枪的瞬间我举起了双手,也不敢回头看凌宇什么状态。这时我听到后面一阵狂笑传来,旁边一个身影掠过,我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就看他倒在了我面前,手上的几袋东西散落一地,凌宇倒在了我面前,身上多了几个血洞。

“我靠!”我忍不住一声惊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凌宇要如此冲上前去,刚才他还说非要到菜地,难道他觉得这样冲过去能到菜地吗?我脑力一片混乱,双手还举在头上,定定地看着血泊里的凌宇,昏暗中还能看到他的表情是狰狞的笑脸。这时我只听到面前一句叫骂,便也倒在了凌宇身旁,许是接近的人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碎尸,一心只想着击毙我这个变态了。我的头靠在凌宇的头旁边,浑身已经动弹不得,只随着血液流出不断地抖动着,意识也已经开始模糊起来,眼前的特种部队好似在踩着我的头,但我已无多少知觉,渐渐在一阵寒冷感中睡了过去。

我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旁边洗漱的室友也被吓了一跳,定在原地看着我。“你在搞什么,吓得我都不敢动了。”我看着他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只是苦笑了一会,他看到我笑后觉得更害怕了,叫骂着就出门了,“你最近都不太正常啊,每次醒来都像经历什么大战。”原来又是一场梦,说是大战也不为过吧,我拍了拍头,也开始洗漱。

操场上,我看到凌宇的状态比昨天更差了,他的脸上已无血色,身体更像是牵线木偶一般吊着,眼神里好似昨晚做梦看到的一般。“凌宇,昨晚我梦到你了。”我舞动着身子,转过头跟他说,不知是不是因为两天晚上都做梦的原因,我也觉得身体有点疲劳感。他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在原地胡乱摆着手脚,显得十分不协调,我拍了他一下,“喂,你在干嘛?”“嗯?干什么?”他有点不耐烦,像是我打扰了他的表演,眯着眼睛看了过来。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对劲,要不要去校医那里看看。”我感觉一阵不适,面前的凌宇更像是梦里的他。“没事,就是做梦多了,睡眠严重不足,等下上课眯一会就好了。”他咧开嘴,我甚至不能称之为笑,那看起来完全不协调的脸部动作更像是嘴角被两根线往上扯着一般。“你昨晚是不是去杀人了啊这么虚,我还跟你一起分尸。”我打趣他,昨晚的梦境也确实十分真实。“你在说什么啊。”这时他的脸却绷住了,用右手往嘴前面打了一个手势,“嘘!”随后又笑了出来,这次的笑让我后背一阵酥凉,让我一时间怀疑昨晚做的是不是梦,难道我还真跟他去杀人了?怎么可能,最后我们俩不是都死了吗?我摇了摇头甩去这荒诞的想法,但凌宇的表现实在很诡异。

做完操后我想像往常一般跟他一起去领早餐,但却发现他已经走了,这让我眉头更是一紧,这实在太反常态了。我独自一人把早餐领了后看到周怡和猴子在座位上看着我。“凌宇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坐下后周怡便发出疑问,不过这确实奇怪,平常我们四个人吃早餐这点上是雷打不动的。“不

知道啊,刚才还跟他一起做操的,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刚才他看起来也挺奇怪的。”我吃着刚打的米粉,也同样分享了疑问,“你还别说,我昨晚梦到跟他一起杀人了,还分尸,怪残忍的,刚才的他的状态跟昨晚梦里的挺像,我有一瞬都觉得昨晚的不是梦。”我为这滑稽的想法笑了。“又做奇怪的梦了?我昨晚也做梦了,好像梦到跟你一起抢银行来着。”周怡已经吃饱了,他看着我说。

“抢银行?这不是我前一天晚上的梦吗?”我吃着粉看向周怡。“是啊,我还跟你战到最后了,最后想掩护你逃跑的,没想到突然就被干掉了,也不知道你后来走没走成。”周怡苦笑着,一脸无奈地说着。听完周怡的话后我一下子怔住,这不是我那晚上那个滑稽梦里的情节吗?最后的时候那个指挥说叫我快走。“你个男人婆还抢银行啊,别笑死人了,还掩护别人。”没等我继续发问,旁边的猴子却开始大笑起来,周怡于是跟他吵了起来,“我去你的,我怎么就不能抢银行了,啊?你说啊?...”在这吵闹中我满腹疑问吃完粉后便去上课了。

上课后,没成想凌宇也不在教室。老师好像对他座位的空缺没有表达出任何的意见,这让我越发觉得迷惑,难道他已经跟老师请假了吗?他今早的反常让我的思绪已全然不在教室,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他问清楚,还有周怡的梦,难道她和我一样也同样进入了别人的梦吗?这几天有了太多的问题,我在笔记本上写上这些事开始分析着其间的逻辑。

“凌宇,你今天跑哪去了?”我看着面前背对着我弓着背的凌宇,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能去哪里,我被通缉了,上次你不是跟我一起分尸了吗?”他回过头来,脸上是从未见过的诡异笑容,但是看得出精神状态还是十分差,两个眼袋感觉都快要掉下来了。“通缉?我跟你分...对哦!上次我们不是都死了吗?”我突然想起上次我们分完尸到学校菜地准备抛尸,最后还被特种部队杀了,那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刚想理一下思绪的时候突然背后被撞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你们俩还在这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跑!”我扶着腰忍着疼痛抬起头看见周怡一脸慌张地催促着我们,我缓缓回头看去,“跑什么啊?后面有什么...”没等我问完我就撒腿跑了起来,后面可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会下意识地逃跑。后面密密麻麻地排布着好似蜘蛛一般的东西,但却有着一个蒙古包大小的尺寸,拱起来的背部中间还伸出了看起来是人头的东西。

“那是什么玩意啊周怡!为什么要追我们啊!”我边跑边喘着气问周怡,这时突然想起了看起来十分孱弱的凌宇,“对了!凌宇!”我立马环视四周检查凌宇的身影,发现他正用着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奔跑着,背部还是一如刚才见到的一般弓着,手脚混乱地左右摇摆着,脸上也还挂着那恶魔般的笑容。“那是警方最新研究的武器,他们可以直接坐在那个怪物里面进行活动,什么叫为什么追我们!我们是逃犯。”周怡跑在队伍的最前方,平日里他的体能就非常不错,这也是猴子整天叫她男人婆的原因之一。我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我们如今还是在校园里跑动着,现在正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校道上。还没跑到转弯处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始枪击,于是我们迅速散开跑到教室的转角处躲闪着。

这时周怡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枪,对着敌方就开始扫射了起来,我还在好奇怎么来的枪的时候,躲在我身后的凌宇把枪递给了我,“拿着,交给你了,我不行了。”我看了一眼他那佝偻的样子,只好快速拿起来对着前方一阵扫射,被打中的怪物不断从伤口处飚出奇怪颜色的液体,看得人一阵犯恶心。躲避的时候我看向周怡,她正在一边做出呕吐的表情一边扫射,估计也是被这怪物奇怪的构造给侵犯到感官了。

“这玩意还不是机器啊?还是生命体啊?”我对着对面大吼,子弹像暴雨一样斜着撒过来,我再没有扫射的机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开始慌了。“先跑吧!根本搞不完,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多少个,恶心死我了。”周怡边对我吼着边做出恶心的表情,随后拿着枪对着外面一通乱射,试图让攻击变弱以便逃走,没想她刚跑出两步就被打中了手臂,但大叫一声后抖了抖手臂却又继续逃走。

我看着这奇怪的设定,拍了拍凌宇示意准备跑,他摇了摇头,咬着牙看着我,“我不行了,你快跑吧,我快要消散了。”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使劲拍了下他,“你疯了,我背着你跑!”“你在说什么,你背着我中弹不都是我吗?”说罢他竟然笑了,我从没见过这么难看的笑容,简直是皱着的破布玩偶一般,撕扯着全身补丁讨好着人类。“路,回头帮我照顾一下我妻女,拜托了,我已经不行了,你一定要撑下去。”这时一束光照了过来,随即是子弹铺天盖地掠过,我还不明凌宇的妻女是什么东西,我们不是刚上高中吗?这时我脑里有一束光闪过,好似有什么东西穿针一般反复穿插,但凌宇一把推开了我,冲上前帮我顶着子弹,我被推到一旁,刚想说什么,被他嘶吼的嗓子吼得不敢回头再看一眼,只得往前不断逃窜着

“路!这边!”不知不觉我已经跑到了食堂附近,周怡叫住了我,她躲在建筑和围墙的夹缝中,我不禁觉得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凌宇帮我挡子弹死了。”我叹了口气缓缓说着,但周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想想怎么把这帮狗玩意弄死先吧。”我有些惊讶,她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吗?虽说如今我们的境地实在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她对同伴的感情竟如此浅薄吗?惊叹之余,敌人也开始逼近我们了,看来凌宇的牺牲只能给我争取到仅仅一小会的逃跑时间。

“奶奶的,跟他们拼了,逃不掉了。”周怡站起身,手上紧紧地抓着那一把步枪,我蹲着看到我们确实已经被包围了,四周都是各种形状不一的怪物,有蜘蛛形的,也有看似牛马看似虎狮形的。她把枪放下,举着双手走出去,周围的怪物都静止了,就这么看着她走近,我蹲在原地,看着她的单薄的背影,完全不敢想象我们是怎么能走到这里的,面对着这么一群怪物。周怡快走到怪物旁时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向前刺去,随着一阵吼叫,一头怪物应声倒地,体内也如刚才一般喷溅出奇怪的液体,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我看到那一阵土黄色液体顷刻间铺满了周怡,能想象到她如今是多么的难受。

只见她刚怒吼着奔向第二头怪物,手还没举起来就已被乱枪扫死,倒在了刚才被她刺伤的怪物身旁。我觉得她的死法实在憋屈,倒在那一滩怪物的汁液中,估计做鬼都会被恶心到,这时我自知已然逃不掉了,端着枪从夹缝中冲了出去,还没能扫射出两秒就开始失去意识,能想象到我现在身上应该就跟对面机关枪打空的弹夹一般满是孔洞。意识微弱得只剩一条缝的时候,我看到刚才脑里闪过那道光里我正在抱着一个孩子,他在我手上扑腾着,糯糯的皮肤触感让我无比欢喜,我看不出他长得像谁,心中一股暖流冲掉了我的最后那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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