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郎未知

《春归郎未知》

第三百二十七章 故人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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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孟萦和卫慎言醒来,浑身酸痛难耐。

孟萦浑身都透着不爽的气息,对四郎的恶作剧,她真是有苦难言。故而,一大早她就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卫慎言则在想,看来小弟没骗他,说得果真是对的!

娘子房中喜欢狂野,昨夜的确极为尽兴,就是今日身上的伤口有些疼。昨日神志不清,也不知道伤到娘子没有。

卫慎行偷偷地看了一眼孟萦,吓了一跳,娘子身上青紫遍布,看着好像比他还要严重。

他想完了,伤到娘子了。

卫慎言小心翼翼、心虚不已的动作,孟萦自然看在眼里。她不想搭理他,想着一会儿还要敬茶。还是忍着浑身的不适,起床洗漱!

世安苑的敬茶流程还是老一套,萧瑾瑜和沈灵均用完早膳还要上衙点卯,他们倒是看出了孟萦带着起床气,知道若是询问,肯定也问不出所以然,故而将孩子们留在世安苑,便出门了。

他们留了人关注娘子的动向,孟萦用罢早膳便直接去了药房,她要用药浴调理身体,否则这些伤痕还不知道要疼多久。

回到清韵院,孟萦让人煮了药汤,她泡了小半个时辰的药浴,又用了些活血散瘀的药膏涂抹在青紫的瘢痕上。自白芷走后,她就不再用侍奴贴身伺候,平日里都是青缨和青簪、青枝和青苗四人轮流伺候。

青缨和青簪见主子身上诸多伤痕,颇为心疼。心中对四郎君颇有怨言。

孟萦涂抹膏药之后大睡一觉,一直睡到午后才醒,连午膳都没有用。

卫慎行从长安下面县城办差回来时,没有直接回兵部衙门,而是回了孟府。他知道昨日二哥回府,不知与娘子相处如何。这几天四郎心有不忿,恐怕会惹事。他有些担心,加上他总觉得心有不安,便早早办完差事,返回长安城。

他到清韵院的时候,孟萦午休尚未醒来。他回自己的院子洗漱一番之后,发现二哥也在午休,便以为他们昨夜闹腾的太久,今日要补觉。

待到卫慎行再次到清韵院的时候,孟萦已经醒来,正喝着燕窝粥。她见三郎过来,忙让人给他上些他喜欢的糕点。

三郎见孟萦气色尚好,便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一走近便闻到孟萦身上浓郁的药味,房间里也不是平日里的花果香,而是点了熏香。估计就是为了遮盖这浓郁的药味吧!

卫慎行一把握住孟萦的手问道:“娘子,你受伤了?”

孟萦红着脸摇了摇头道:“不妨事,三郎公事办得如何了?”

孟萦不肯说,卫慎行更是担心,继续追问道:“娘子伤到哪里了?是谁伤了娘子?”

孟萦在房中穿着宽大的常服,两人拉扯间自然露出不少青紫的印痕。

卫慎行见那伤痕尚新,立马就想到是二哥孟浪了。他怎么能这般行事?伤到娘子需要用活血化瘀药膏的地步。

“是二哥对不对?他昨夜怎么了?我去找他。”

说罢,他如旋风一般出了清韵院,直奔他二哥的西跨院。

孟萦叫都没叫住,她立马让人更衣,她要去看看,总不能让他们为此生了嫌隙。

且说卫家二郎正睡得香,突然被人从被窝里粗鲁地薅起来。上来就是一拳。

卫慎言一看是三弟,暴怒不已,立马叫道:“三弟你发什么疯?”

“你才是疯了,为何那般伤害娘子?成亲三载有余,娘子从来没被人那般对待过。大家都知道娘子娇软怕疼,恨不得时时护在心口,你倒好,这般伤她。”卫慎行质问道。

卫慎言因为无意中伤了孟萦,本就心虚,又见三弟如此质问,更加说不出口来。

二哥的心虚不言,更让卫慎行以为他就是故意而为之。他知道二哥对他们四兄弟嫁入孟家,而不是娶亲的事心有不平,他没想到二哥竟然这般伤害娘子。

两人接着一言不发,大打出手。

两人是双胞胎兄弟,在母腹里就相处,本就有心灵上的感应。习武又是同一个师傅所教,知道彼此下手的套路,故而想要一下子打败对方颇为不易。

待孟萦换好衣服,去到初见院。卫家兄弟两人缠斗良久,难分胜负,各自都挂了彩。他们见到娘子过来,怕伤了她,同时收了手。

“你们长能耐了,在家斗殴。若是伤了彼此,还不是要家里人给看?真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卫慎言有些不好意思,更多地是心虚。他看了孟萦一眼,低头不语。

卫慎行走到孟萦身边,扶着她的胳膊说道:“为夫送娘子回去歇息吧!”

孟萦看了卫慎行一眼,想着这事若是不说开,恐怕三郎会耿耿于怀,便轻声说道:“昨日四郎让卫冬换了合卺酒,他在里面下药了。所以才会失了轻重。”

卫慎行一听四郎这般行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对着二哥沉声问道:“四郎呢?他是不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孟萦笑道:“你还真是了解四郎,他昨日下午急急忙忙过来辞行,带着东西连夜出了长安。当时我还以为他,真有急事,便放了行,这知道他做了这事?他以为跑了我就会原谅他?这事我记着呢,除非他不回来!否则,有他好看。”

“不用劳烦娘子,我记着,等四郎回来,我亲自押着他给娘子赔罪。二哥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小弟恐怕不会就因为此事而离京吧?”三郎跟四郎打交道多一些,对他更加了解。

卫慎言刚开始打斗时,听三弟说娘子怕疼,就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被小弟欺骗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快离京。

如今三弟问他,他实在没脸说出口。毕竟当时只有四郎和他在场,四郎已走,他要再说什么,恐怕娘子都会对他有看法。

“我只问一句,四郎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卫慎言恼怒交加,并未回答卫慎行的话,而是提出了疑问。

“是我揍得。难道他给你说什么了吗?”卫慎行问道。

听三弟这么一说,卫慎言彻底明白了。如今娘子身上的伤,他只能推到那有问题的合卺酒上了。万不敢让人知道他被四郎骗了。

“哦,没事,没事了。娘子,为夫昨日孟浪,伤了你。我认罪受罚。”卫慎言立马态度恭敬地认错。

他这样说话,反倒让孟萦不好说什么。

“无妨,也怪四郎惹事。我回去歇息,你们兄弟近两年未见,少不得要叙旧。我先回去,你们自便。”

说罢,她便带着苏木和苏香回到清韵院。她不太想去世安苑看孩子们。因为身上不爽利,到时见了他们,他们又该闹着要她抱抱。现在她浑身不适,可没精力去抱他们。

待到萧瑾瑜和沈灵均下衙回来,他们已经猜到孟萦受了伤,对卫家二郎颇有怨言,但娘子愿意将这件事压下来,他们也没必要做恶人。

晚上,萧瑾瑜安顿好两个宝贝小娘子,独自来到清韵院,晚上准备歇在那里。

孟萦白日休息时间太长,便和萧瑾瑜在床上躺着聊天。

入秋之后,白天逐渐变短,夜里加长。他们夫妻二人正准备入睡时,突然门房来报,说有故人来访。

门房求见是拿着一个红翡发冠,孟萦一见那发冠,面色大变。

萧瑾瑜心下惊讶,便起身跟孟萦一起去见来人。

这个发冠是她送给王季陵的添妆礼,现在有人拿着他的遗物来找她,肯定是他亲近之人。

王季陵死后,孟萦关注过他留下的那个孩子。后来听说他被崔家郎君接到了王家,亲自教养,便没再过问。毕竟崔家郎君是王季陵的生身爹爹,是这孩子的亲外祖父,对这个孩子应该不会差。

孟萦连忙换好衣服,径直去了前院待客的花厅。

孟萦一进门,就见海涛立马痛哭流涕,对着孟萦跪下来,哭着说道:“求求女郎,救救奴家少郎君。”

孟萦挥手让房间里伺候的侍奴先出去,让人守着门口。这才说道:“海涛你先起来,坐下喝杯茶。”

海涛自小跟着王季陵,是崔家郎君陪嫁,算是家生子。他见睿亲王陪着孟萦过来,哪里还敢坐下,他收敛了哭声,低头站在那里。

孟萦见他这般,知道大曌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更何论海涛只是个卖身的侍奴。

海涛穿着粗陋,面色很不好,衣衫上布满水渍,皱成一团,看着颇为落魄。他这般前来求助,孟萦的确心生怜悯。

幼时她与王季陵相交,海涛和海浪一直都跟着王季陵,孟萦自然与他也算相熟。

海涛虽为侍奴,但他与季陵自幼一同长大,作为他的贴身小厮和伴读,季陵待他和海浪如亲似友,他比海浪更爱干净,小时候就爱臭美。如今这番模样,肯定是遭遇极难的事情。否则,他肯定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

(未完部分,请看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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