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蒙山有什么说的？”
杨凌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一头雾水地看着秦云。
“说说白虎妖王，再说说云水泽的那个老鳖，他们都是什么境界，你们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杨凌将酒杯放到桌上，有些傻眼，“这些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从蒙山出来的吗，这些你都不知道？”
秦云点点头，声音赧然：“我刚化形没多久。”
“哦哦，难怪！”杨凌拍了拍额头，随即在椅子上坐好，开始正经起来。
“这个呢，说来话就长了，要从我大恒刚开国时说起了。”
“好，正好长夜漫漫，杨大哥你说就是。”秦云摆出洗耳恭听地姿态。
“话说，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杨凌目光露出一丝追忆。
“那时统治这片大地的不是我大恒，而是一个名为‘大丽’的古老王朝，大丽国祚绵延一万多年，实力强盛无比，在他的治下，可谓是四海臣服，无论是妖族、人族，还是那些自称修真者的败类，尽皆臣服在大丽治下，可惜再强盛的王朝也有衰落的时候...”
杨凌灌了口酒，接着道：“两千多年前，不知为何，一向鼎盛的大丽突然遭逢大难，王室成员一夜之间全部死绝，一个不留，这也引起了这个庞大帝国的动荡。”
“一夜之间全部死绝？”秦云打断了杨凌：“怎么死的？”
“不知道。”杨凌摇了摇头，“直到现在都是未解之谜。”
“好吧，那杨大哥你继续说。”秦云给杨凌酒杯满上。
杨凌没有在意，继续他没说完的话。
“那时候，因为没有了王室成员，这个帝国没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于是各大诸侯纷纷举兵造反，都想成为这个帝国的主人，甚至连妖族与那些修真者也蠢蠢欲动，各自在诸侯中扶持了代言人，我大恒的开国帝王就是那些诸侯的其中之一。”
秦云点点头，看来应该是大恒的帝王取得了胜利，否则也不会有绵延至今的大恒。
果然，杨凌下一句就证实了秦云的猜测：“那场战火持续了数十年，无数强者被卷入其中，大地生灵涂炭，后来，经过艰苦地奋战，我大恒开国帝王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在大丽的废墟上建起了大恒。”
“这是好事啊，王朝更替，这是自古都有的事情，不过这些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杨凌横了秦云一眼，“听我说完！”
“哦哦～”秦云讪讪一笑，不再插嘴。
杨凌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随后将酒杯缓缓放下，目中出现一丝恍惚，好似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当年，虽然我大恒取得了胜利，可也是惨胜，经过这场大战，人族的实力可谓十不存一，最重要的是，我大恒的开国帝王并没有依靠任何人的扶持！
说到这里，杨凌眼中出现一丝自豪。
“事情本该到这就结束了，可惜妖族与修真者不愿意再看到一个不受他们掌控的帝国诞生，于是，他们再一次掀起了战争。”
杨凌停下话头，看了秦云一眼。
秦云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心说我可不是妖族，老子是龙，真龙懂不？
好在杨凌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他刚才的话题。
“那时的大恒百废待兴，哪有余力应付妖族和修真者的同时进攻，于是开国大帝想出了一个计策。”
“什么计策？”秦云赶紧追问。
“分而化之，简单来说，就是拉拢妖族，打压修真者。”
“妖族与修真者不同，他们心思比较简单，所求的不过是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修真者求得却是整片大地，他们想用整片大地的资源来供他们修行。”
“于是开国大帝向妖族许诺，会与他们共治天下，将天下名山大川皆分封给他们，尊他们为山神水神，所有百姓都要立祠供奉。”
“这么大的牺牲？！”秦云有些震惊，按照杨凌所说，那当时妖族分明是与大恒平分了这个天下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这样做妖族怎么同意联手对付那些修真者？”
“这倒也是…”秦云点了点头，两其相害取其轻，起码妖族比较容易满足。
“就这样，修真者在人妖两族联手之下，节节败退，不得已退回了山门，从此人妖两族共治天下。
事情在五百年后出现了变化，我大恒奉行武道，前期进境本就迅速，经过五百年的发展已经是高手如云，偏偏那一代又出了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恒顺帝，他不满妖族凌驾于人族之上的特殊地位，于是再次悍然发动了内战。
这一次，妖族已经全然不是人族的对手，他们也没想到平日对他们尊敬有加的人族会变得如此强大！
妖族在人族的进攻下，伤亡惨重，可惜，就在那位想将妖族一举铲除时，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两个老古董，他们直接就找上了恒顺帝，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不过在那两个老古董离开之后，恒顺帝就下令撤军，依旧将那些名山大川留给了妖族，只是却多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杨凌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妖族必须向大恒臣服，所有的山神水神必须接受大恒朝廷册封，否则就是异端，大恒会派兵绞杀，而且受封的山水神灵必须护佑一方平安，而且每年要向朝廷朝贡一次！”
秦云点点头，看来就是那两个老古董与恒顺帝达成了谈判，只不过恒顺帝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了上风。
可是转念一想，秦云又觉得有些不对，忙向杨凌问道：“那按照你说的，山水神灵就相当于大恒的下属了，这次在蒙山怎么会…”
“怎么会吃瘪是吧？”杨凌帮他把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秦云点点头，有些不解，在蒙山的时候，杨凌与白虎妖王手下大战，对面明显对大恒不屑一顾，而且云水泽老鳖对大恒的态度也极为微妙。
杨凌叹了口气：“再伟大的王朝也有衰落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