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裙下臣》

第25章 承欢路鲜血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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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眉妩原以为自己躲过去了,可她太天真。

她没有梳洗,也没有打扮,凤鸾春恩车还是来了。

她在说自己来了月信的时候,卫嫔娘娘怕皇上怪罪,已先差咸福宫里的大太监,去禀明实情了,以便皇上另翻牌子。

原以为今夜会平安无事,却不想,皇上连来月信的李眉妩都要。

后宫那么多女人,今夜却偏要拉着她侍寝。

宫车辘辘,李眉妩没有看见冯初的身影,来接她去侍寝的,是旁的小太监。

不知道他去哪了,如果真像他做出来的那样薄情寡义,又何必躲着自己,不来亲自送她一程,看她是如何平步青云的。

乾清宫内,李眉妩被送上皇上床榻,这是她第一次打量面前这个男人。

他不过三十岁,看起来像四十岁,身材臃肿而肥胖。

这就是天子吗,这就是她的夫君吗。

李眉妩还在失神的片刻,皇上已经开了口,“来了月信?”

皇上捏着她的下巴,将身下的她,仔细打量了一番。

李眉妩撒了谎,没法圆回来,索性不回应,闭上眼睛。

他却不许,“看着朕。”

随着下颚被捏痛,她陡然睁开眼睛,眼泪和冷汗一起溢出。

“真是个水做的人儿。”皇上几下撕碎她胸前的衣服,“既是来了月信,待朕验明正身。”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嘶——!”李眉妩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混沌着抱着他的肩咬了一口。

“不想侍寝,还抱朕这样紧?”皇上掐着她的腰,愈发沉沦。

到底是年龄小一些的孩子好,身子软得像是能掐出水来似的,连压抑着的呜咽也勾魂索魄。

“瞧瞧,朕胸前被你抓花了。”

李眉妩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胸前留下几处自己的指甲痕。

她没来月信,如今却用另一种方式湿了龙榻。

“小兽物,这么能闹?”他轻笑,命令道,“缠着朕。”

李眉妩愈发想吐了。

皇上放开她,却并未许她离开,由着她躺在自己身侧。

能找这么烂的借口,想来又觉得有几分可笑。

若她真来了月信,净身房会撤下她的绿头牌。

刚走的月信又来,除非患了血漏症。

能找这么烂的托辞,如此娇憨的女子,他当真是有几年没见过了。

不想侍寝又如何,还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不仅要她的身子,还要她的心。

他要万民臣服,心服口服。

李眉妩现在已然是他的猎物了,一心想爬龙床的,他反而不喜。

“为何不想侍寝?”

她自然不会出卖自己心爱之人,也不敢终夜沉默,不能奢望皇上有耐心,恐惹龙颜大怒,只得信口胡邹。

“奴婢害怕。”

皇上在心底谅解了,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她怕也是应该。

仍旧想逗逗她,“找借口说谎不侍寝,难道就不怕?”

“奴婢以为皇上有那么的女人,很快就会将我忘记。

只要不承宠,就不会有人因着嫉妒而欺负我。”

李眉妩咬着唇本是抗拒的模样,却显得楚楚可怜,莫名激起了他许多的保护欲。

“朕以为你在欲擒故纵。”

“奴婢不敢,奴婢不配。”李眉妩回答的匆忙,显得有些心慌。

再次让他会错了意,以为她这点装作卑微的少女心思,是为了拢住自己的心,才耍的小手腕。

好一个口是心非的女子,他看着新鲜,愿意宠着,也就没有戳破。

“既是朕的女人,以后便不必再称奴婢,这些规矩,宫里的嬷嬷没教过你吗?”

李眉妩摇了摇头。

“无妨。只是,小妩,你记住,以后有朕护着你,没人敢再欺负你。”天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眉妩没觉得感动,只有着深深的无所适从。

“知道朕的名号吗?”他问她。

李眉妩是知道的,他是大銘王朝第十一个皇帝朱振,只是连皇后都不敢直呼皇上名讳,她一个末流选侍,如何能敢。

“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唤朕的小名,淮隐。”

她不敢叫,也不想叫。

脑海中断断续续的,都在思念着冯初。

想着冯初这个时候在做什么,睡了吗,他都没有唤过她小妩,他也有小名儿吗。

“小妩,你都会些什么?”

夜这样长,他却睡意全无,不许她睡,也不许她回宫。

“奴婢……臣妾,什么都不会……”李眉妩不想争宠,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才疏学浅。

却不料皇上大笑,“好!好!好!朕就喜欢你这什么都不会。”

宫里的女人,不是擅长诗词歌赋,就是精通琴棋书画,变着法的献媚争宠,奈何他都没兴趣。

还不如蒋婉,不弄那些虚的,就是生的漂亮。以色侍人纵然浅薄,但漂亮就是她最大的手段。

只是作为九五至尊,得端着架子,不能喜欢乡野之流,那些小玩意有悖于皇家颜面。所以面对后宫佳丽三千的争宠,他不得不敷衍着罢了。

难得遇见一个,这样憨态可掬的小尤物。她若是喜欢,他陪她打猎、斗蛐蛐、投壶、看戏法……又有何妨。

他还想再同她聊些什么,听她起了轻微的鼾声,许是刚才在床上他折腾得狠了,把她弄得疲惫不堪,这会儿没有旨意就敢睡觉。

这般想来,朱振的笑意更深,到底是个孩子,这般耐不住承宠。

这一夜,冯初出了皇宫,去到京城数百里以外的白云观,探望干爹。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些年来的相知相伴,早已经有了亲生父子般的情义和默契。

冯初的干爹孟渊平日里睡得早,今夜一直心神不宁,坐在太极殿内闭目焚香。

看见冯初进来,才缓缓睁开眼睛。

冯初跪在他面前,看着干爹穿着道袍,已满头银丝。

“儿啊,你怎么了?”孟渊伸手撩起他额边凌乱的碎发,知他向来不是这般不工整之人。

“来的匆忙,路上一直想着干爹,不慎从马上跌了一跤。”冯初低下头,任由干爹抚过自己的肩。

“怎么会?”孟渊大为不解,“你的身手一向是最好的。”

虽身在道观,他一直洞悉着朝廷风云变幻,这几年冯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至于脸色如此颓败。

“唉。”孟渊叹了口气,“说说吧。”

“干爹。”冯初再看他时,眸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我心里藏了一个女人。”

这目光中有阴鸷、有狠辣、有不甘、有懊悔、有屈辱,也有些深深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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