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荆棘
洛伦远远看去,那场域笼罩百米,其中剧毒萦绕,一看之下,煞是骇人。
而那无目海蛇身躯扭动,在其身上,白色透明的粘液弥漫,将其包裹,将那剧毒场域隔离开来。
“吼……”
其蛇口嘶鸣,尖牙利齿之中,还有血肉残留,一道音波如同实质,将面前的洞窟垂落的钟乳石直接震碎。
音波如同巨浪,猛地拍向那位身着百草长袍的巫师。
那巫师面前,一道绿色小盾浮现,立于其身前,瞬间,小盾涨大,其上密密麻麻的枝叶繁茂,将那音波抵挡,吸收。
“畜牲,还吾子命来……!”
那巫师施展木盾,挡住无目海蛇的蛇吼之后,其一把种子撒出,在场域之中,一道道墨绿之气涌入花草之种,那花草之种在半空之中迅速抽枝,开出一朵朵尖利的花。
枝叶虬结之下,瞬间化为一道绿色巨剑,携带着墨绿之气,直直向着无目海蛇而去。
那海蛇似察觉到威胁,口中嘶鸣,唤出大量蛇群挡在身前。
大量海蛇集聚,化为一颗巨大的,纠缠盘绕的蛇球,对着那墨绿花草之剑。
大剑刺下,带着完全有别于花草的凌厉,狠狠刺破那蛇球,余势稍减,便向着无目海蛇刺去。
那大蛇见此情景,蛇躯扭动,在其身后,数道石质骨刺飞射,比之之前穿透那学徒肉体的骨刺更为尖利,细长。
骨刺飞射,于那花草之剑相撞,瞬间炸开。
直到五枚骨刺全数崩碎,那花草之剑才不成其形,散落在深潭之中。
那老者深色震怒,但作为巫师的冷静让其没有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在其衣袍之下,大量树种落下,结成一道木制围墙,那木头表面,闪耀着一股金属般的光泽,显然不是普通之物。
洛伦看着洞窟之中,一蛇一人相斗,不着痕迹的将笼罩自身的阴影之外,又套了一层灰黄丝线,又在丝线之外隔离上一层阴影。
这次静静关注着场中,不露一丝声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着那无目海蛇,洛伦仿佛就看到自身的魔器一般。
“高阶蛇类脊骨……”
“还有其鳞,牙,都是好东西……”
不过,看着那无目海蛇滑腻,背生骨刺的身躯,鳞片却是不好肖想了,但其一整个蛇脊骨,可是铸造‘暗蛇之杖’的好材料……
场中,随着洛伦视线投落,其局势更为激烈。
那无目海蛇身周,已有数道细微的伤痕看似细微,但其实伤口颇深,往其后方看去,只间其后方石壁之上,一道道锋利的叶片如同飞刀,深深没入石壁之中。
无目海蛇嘶鸣,身周的粘液分泌的越发多了起来,将身上的伤口包裹,使伤口的愈合加快。
但前方,那墨绿长袍的巫师岂会如它所愿。
绿袍巫师前方,铁树被刺破撞击出多道豁口。
霍里恩神色愤恨,口中微微喘着粗气。
这海蛇畜牲生命顽强,而且周身分泌滑腻粘液,卸开其不少伤害。
如今,他已消耗颇大,但那无目海蛇却还如此……
闭目,那巨蛇吞噬爱子之景历历在目。
脑海之中,都是爱子临死的的哀鸣。
那一道道哀鸣之声仿若一只只苍白骨手,撕扯着他的衣袍,啃噬着他的内心。
霍里恩眼中,两行清泪流下。
微微颤动,其似下了什么决心。
其手中捧起一柄绿色短匕,接着,猛地向着心脏一刺。
在其心口,一点黑铁之色深邃,带着血色。
接着,其右手扒开皮肉,将心口之中,那一粒黝黑之种拿出。
那黝黑的种子之上,一股黑铁光泽浮现,形式竟然与之前那位学徒手中所捏的那粒种子相似。
不过,此黑铁之色的种子之上,三道血色纹路如同丝网一般,将种子包裹。
随着霍里恩神色一凝,其将那奇异种子捧在手心,在一位巫师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虔诚之色。
前方,那巨蛇嘶鸣,一道道蛇吼发出,震动着整个洞窟颤抖。
此刻,一股巨大的危险之感,浮现在这异种海蛇的心头。
其蛇躯之上,粘液抖动,其蛇躯撞击着霍里恩前方守护的铁树屏障,将屏障撞击的弯曲,倒塌。
但一股巨大的恐惧之感浮现,其顾不得轰破那令它讨厌的巫师,也顾不得垂涎那令它迷醉的巫师血肉。
逃也似的,想要潜入深潭之中,逃往联通着深潭的,让其感受到一丝安全感的黝深海水。
但,已经晚了。
前方,霍里恩神色虔诚而真挚,似捧着什么至珍至贵之物。
其未闭合的心口处,一道道璀璨如汞的血浆流转,注入那三道血色纹路之上。
随着精血浇灌,那血色纹路皲裂,一点点细微的表皮碎裂之声浮现。
在这嘈杂震彻的洞窟之中,却是分外清晰。
洛伦也是一惊。
洞窟之中,那粒奇异之种似沟联了什么,一道道血色的荆棘自先前霍里恩散落的花草之种,破碎残破的魔植之中刺出。
那无目海蛇整个身子飞速滑动,想要一头栽入水中。
但先前,那撒落入破碎的花草之剑的深潭之中。
一根根黑铁色泽,泛着血色的荆棘穿刺生长而出。
其生长的缓慢而坚定,但无目海蛇就像是怎么也摆脱不了一般,被那生长的荆棘刺破蛇躯。
一道道灰蓝色的蛇血落下,在荆棘之上流淌。
万千荆棘自洞窟之中穿刺,生长。
霍里恩的躯壳此刻已经干枯,在其手中,一株闪耀着血色的荆棘伸展着身躯,令人瞩目。
其无神的目光忘向那无目海蛇。
此刻,无目海蛇整个蛇躯已被荆棘穿透,在其血肉之中,那血色荆棘已经生长,似无有极限。
一道道荆棘刺透,洞窟之上,之前穿透石壁的叶片之上,一根根荆棘生长,落下,刺破无目海蛇浑浊的眼珠,痛的它身躯扭动。
但其越是扭动,那刺入其身,肆意生长的荆棘使的其更痛苦。
其蛇躯被穿刺,想要撕扯掉那些血色荆棘。
但那荆棘似乎一瞬间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坚硬之物,无论其如何,硬是难以破坏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