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加钱

《陛下,请加钱》

56解不开的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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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五雷正法,乃是家师独门仙法,不可示与外人。”张生故弄玄虚,反正解释不通的就推到张果身上,有本事你找张果问去。

其实那封裴宽约见严庄的信,是用特殊墨水写的。

张生上次回现代,特意带了几盒幼儿园和小学生练字的临摹神器,说白了就是可以反复使用的临摹写字笔,临摹神器写出的字会在十分钟后消失,纸张恢复空白,可以重新临摹,这个东西在某东某宝上只卖一盒二十几块。

本来是想当仙法演示的,结果却在严庄身上用上了。

这种墨水的原理其实并不复杂,里面有酚酞成分,酚酞的成分是C20H14O4,弱酸性,酚酞在与空气接触后,会跟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和水发生缓慢的反应,酸碱中和,字迹便消失。

这原本是张生在间谍中学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张生为了让字迹不会短时间内就消失,对其进行了简单的改良,就成了大唐版的间谍笔。

这封信是整个计策的核心一环,让字迹自己消失,就不需要冒险派人偷信出来了,风险降低且没有痕迹。

而整套连环计的原则就是以快打慢,在裴敦复、李林甫和严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连招打出,完成控场。

韦坚此前还对张生存有疑虑,不过此时已经对其钦佩的五体投地了:“裴宽弹劾裴敦复一事,如今已是朝野轰动,天下侧目,圣人如今几乎是每天都在催,我看裴敦复要是再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圣人的耐心也快耗尽了。”

韦坚如今是最兴奋的,他恨不能皇上当即下旨罢免了裴敦复,这样刑部尚书的位子就空出来了,至于什么替太子谋划反击李林甫的事,早被他丢到九霄云外了。

李泌点头:“裴敦复的事一出来,殿下遇刺的案子反倒没什么人关注了,道兄这一招果然高,移山填海,现在就连李林甫也是焦头烂额了。”

韦坚连连点头笑说:“是啊,如果光是裴宽的弹劾,裴敦复那厮或许还能应付,问题是杨三娘子的反戈一击,在圣人那主动承认了收了裴敦复五百两黄金并答应陷害裴宽的事,这一手真是神仙妙笔,两个事加到一起,陛下坚信裴敦复就是在陷害裴宽。”

李泌感慨道:“杨家这一子最妙,堪称破局的胜负手,道兄居然能想到利用杨家,想不到,想不到。”

李泌一直对杨家一人得势全家升天颇有微词,所以此前从未想到利用杨家的势,这就是意识形态带来的思维局限性了。

韦坚虽然对杨家也有成见,但他更感兴趣的是张生是怎么说动杨家帮忙的:“小仙长是如何说动杨三娘子帮太子的?”

张生一本正经的说:“我并没有跟杨家提帮太子,我只是跟他们说了一点厉害干系,裴敦复是反复小人,如今能送五百两黄金陷害裴宽,将来难道不会反过来陷害杨家?帮君子,君子会知恩图报,帮小人,小人会反戈一击,杨家的人又不傻,他们自然能想明白这道理。”

李泌点头:“高啊,以君子小人之道阐明厉害,只寥寥数语便能让杨三娘子反戈一击,道兄真是把握人心的高人。”

韦坚也越发的兴奋:“小仙长是如何知道裴敦复送五百两黄金给杨三娘子的?”

这下问到关键了,张生犹豫了一下,只含糊答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此时的韦坚和李泌,对张生的钦佩简直是无以复加,怎么说呢,套用周子的话说,二人对敬仰张生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大河奔腾,一发不可收拾。

几家欢喜几家愁,张生这边欢喜,裴敦复和严庄那边却是愁白了头。

裴敦复想解释清楚自己没有栽赃陷害裴宽,就必须证明严庄是进入裴宽府的可疑人物,证明严庄跟裴宽勾结。

严庄也是受害者,更何况他也没跟裴宽勾结,自然不愿承认没干过的事,而且严庄也明白,只要承认了,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严庄从进了刑部大牢就认准了一条:打死也不认。

但是他虽然反复说自己是收到了裴宽邀请信才上门拜见的,却又拿不出裴宽的邀请信,所以他上门去拜访裴宽的理由怎么解释也没人信。

虽然他在裴宽府等了一个多时辰,这一点裴宽府的家人也确实知道,但问题是,关键性的上门理由说不清楚,这个时间差就没有意义。

严庄不认账,裴敦复就解释不清楚,两个人的说法相互矛盾,而裴宽就认准了一条:严庄是何许人我不认得,你裴敦复陷害我,那严庄是你的同伙同谋。

裴敦复也是官场老手,自然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严庄承认是进入裴宽府的可疑之人,他几次命崔篷用刑,逼着严庄招供。

但崔篷此前早领教了裴敦复空口白牙不认账的本事,自然怕裴敦复再来一回卸磨杀驴,崔篷心里清楚,若用刑不慎弄死了严庄,或是事后有御史弹劾严刑逼供,将来裴敦复必定会把责任全都推到自己头上,倒霉的还是他崔篷。

所以每次裴敦复下令用刑,崔篷都找各种理由拖着不肯用刑,而且还劝裴敦复不要用刑,崔篷的理由也是现成的,若真用刑出了人命,裴敦复会被怀疑是在杀人灭口。

甚至是裴敦复亲自到了大牢提审严庄,当场下令用刑,崔篷仍找各种理由搪塞,甚至暗示用刑的胥吏装装样子,弄点动静出来糊弄一下。

如此一来,刑部虽然抓住了严庄,但裴敦复就是无法自证清白。

就在裴敦复进退两难之时,韦坚适时的补上了一刀,在向皇帝例行汇报江淮租庸转运的事务时,韦坚无意间提到了严庄不仅是平卢军镇行军司马,而且还是安禄山的头号心腹幕僚。

经韦坚无意间这么一提,扒灰帝立即想起这里面问题不简单,一个行军司马不在军镇谋划军旅之事,平白无故来到京城,意欲何为。

皇帝当即下令由御史中丞王珙接手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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