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山头春意盎然，虫鸣鸟唱，给人一种欢快的氛围，再烦闷的心情都能得到解脱。

田小莲取了一根狗尾巴草摇晃着，“小秋，你唱首歌来听一听？”

田小秋看向大山张口就来了一首山歌，极致衬托春景，让人振奋不已。

她们到了山头上，老人根已经发出嫩芽了，新的根茎没有老的有效用。

田小秋找了老根，田小莲感觉药酒挣的钱比砍一年的柴都多，自然是干劲十足。

两人砍了四大捆就作罢了。就那些可以浸泡很多罐药酒了，能供给药馆一阵子了。

由于太久没有挑担子了，两个人的体力退化了不少，感觉担子太重了，只好垒在一起拖着回去。

“家里的柴火快没了，明天就要砍柴了。”田小莲操心起家里的事了。

田小秋放眼看去，砍柴的人真不少。

近处的柴火都被捡得差不多了，只能爬到树上砍树枝了，可生树枝太重，那样太浪费力气了。

田小莲提议去深山砍柴。

田小秋想到了去年田明被虫子咬的事，觉得挺可怕的。

“春天万物复苏，不管是哪里，都有很多草，正是毒物出没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去深山里砍柴吧。”

田小莲看向四周，都能隐约看到村民活动的迹象，“不去深山砍柴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我们可以割草晒干做柴火呀！”田小秋指着远处的茂盛草地，“多茂盛呀，都没有人去割来晒干当柴火。”

“对呀！”田小莲觉得可行，“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割了放在地上，过两天再来收一收？”

田小秋表示怀疑，“会不会被人拿走呀？”

“应该不会吧！”田小莲也迟疑了，“我们边割草边对砍柴回去的人说，那些是我们的，大家都不要拿走？”

除了那个老乞丐，田小秋觉得村民还是挺自觉的，不是自己的东西都不会拿走的。

她们说干就干，放下担子，拿起何老爷给的砍柴刀就弯腰往那片草地挥舞着。

田小秋看着砍柴刀跟割草机一样迅速运转着，眨眼间就割了一大片。

她看了看手中的砍柴刀，这么锋利且好用地刀，做手术刀最好了，拿来砍柴实在是太浪费了。

她想着来到这里，一次手术都没有做过，不知道自己以前学的本事会不会退化了。

她想着肯定会有用到的时候，决定回家好好练一练手术，免得真的要做手术了，才能够有所准备。

当然，如果可以一辈子不手术，她也愿意。

她们忙碌的时候，陆陆续续有村民挑柴回去了。

“小秋，小莲，你们怎么跟草杠上了？”蔡缸回去的时候就说了，“草干了就一点点，不耐烧，还不如树枝好用呢。”

田小莲回头看向蔡缸，“蔡缸叔，我们看柴都被砍的差不多了，先弄点草应付着，等砍柴风退去后，我们再砍柴。”

“那样也行！”蔡缸觉得方法还是可以的，“你们要砍柴，就绕远一点，到前面的峡谷，那坡上有很多枝干。”

“谢谢蔡缸叔提醒！”田小秋浅浅笑着，“番薯花怎么没跟你来？”

“她怀有身孕，不宜忙碌！”蔡缸一脸幸福。

他走过来低声问，“小秋，你帮人接了那么多生，对那些肚形了如指掌吧，你上次看番薯花的肚子，是怀男孩还是女孩？”

“肚形怎么能确定性别呢？”田小秋最讨厌重男轻女的行为了，她看向蔡缸，“是男孩怎么办？女孩又怎么办？”

“男孩的话自然好了，我蔡缸就有后了！”蔡缸放柴担子，取下小布帕擦了擦脸，“如果真要是女孩的话，就让番薯花明年再生一个。”

田小秋骂了一句脏话，“蔡缸叔，你把番薯花当母猪吗？一年一个，就不怕她有危险？”

“有你在，怎么会有危险呢？”蔡缸一点也无所谓，“一年一个算什么呀？你看村子里的人，年头一个，年尾又一个的不胜其数。”

“这完全不把女人当回事呀！”

田小秋有必要跟蔡缸说说其中的重要性。

“女人生一个孩子就是气血两虚，万一月子没坐好，像春燕嫂子那样，得了月子病，就很麻烦了。”

“产后半年后身体才能恢复，太早再怀的话，并发症就多了，说不定会死人的。”

田小莲想到了接生中介那些难产的妇女，就认同田小秋的话。

“蔡缸叔，你别不当回事呀，番薯花那么娇弱，别让她一直生下去呀。”

“小孩子懂什么呀！”蔡缸没想过会有什么危险，“有小秋在，我一点也不担心。”

“我也不是万能的。”田小秋不敢保证自己接生的过程中不会发生危险，“你还是适当地克制自己，千万别胡来。”

蔡缸依旧不相信田小秋的话，把手帕放好，手抓着担子。

“小秋，你没听说吗？生过一个孩子的女人，第二个就轻松了，第三四个就没感觉了。”

“不是那样的。胎胎都不一样，生过孩子也一定会有危险的……”

“好了，小秋，到时候你就帮忙接生就好了！”蔡缸挑起担子，“我已经开始存钱了，接生费肯定不会少你的。”

“不是接生费的问题，这关系到番薯花的健康……”

“生完孩子无非是肚子疼，你像之前一样给她扎扎针，熏熏肚子什么的，就没事的。你看她现在，又活蹦乱跳的，精猛的很！”

蔡缸压根不打算给田小秋说下去，在她又要说话的时候，挥了挥手，“我回去了，你们别割草了，不实用！”

田小秋看着蔡缸晃动着双手，有节奏地往前走，就同情番薯花的命运。

确切地说，她是同情这个时代的女人，根本没有生育选择权。

“小秋，你不要难过了！”田小莲拍了拍田小秋的手，“咱们不拼命生就行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就不想做接生婆。”田小秋看着天空。

真是造化弄人，她原本以为可以靠着针灸跟艾叶走遍天下，没想到被限制为接生婆了。

“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田小莲弯腰继续割草，“大家已经认同你的接生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