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一边闲聊一边翻着书，虽然看的一知半解，但总比没看好。

众人正聊到云京城内最近的诡异传说，林墨对此不太了解又很感兴趣，听的很认真。

最先说的正是那赵清宇之死，这件事林墨知道的还算清楚但还是想听听传闻是怎么样的。

“据说那赵清宇在梦春楼被某个魔教妖女当炉鼎拿来练功了，结果那妖女一下子没收住，把赵世子吸干了，据说他死前还在笑。”

听到这个说法林墨笑了出来，虽然没被吸干，但是赵世子确实笑的很开心。

林墨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分享了出来，众人除了殷弦月之外都还不知道林墨竟然是亲历者之一，纷纷啧啧称奇。

随后又说到另外一起诡异的事件，那就是发生在昨天的业水变臭之事，业水乃是长河最大的支流，虽然是支流但除了长河与大江之外天下再没有一条河流的体量能与业水相比，这样一条河流竟然会发臭，虽然只持续了几个时辰但也影响了无数人。

“又出了这种怪事，上面又要急了，看六扇门和监察司能不能查到点什么吧，要是查不到我们又要编新故事了。”司天监众人皆是苦笑。

接下来几件事就比较鸡毛蒜皮了，林墨也继续看书。

当林墨将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这句话背下来之后，突然调整器发生了变化，

可调整境界增加:筑基期，消耗积分：100点每秒

“？”林墨既惊喜又惊讶，“我感觉我完全没有搞懂这筑基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会被调整器认可我已经了解了筑基期原理呢？”

100点每秒，直接涨了十倍，林墨很快注意到调整到筑基期要消耗的积分，只感觉有点头疼，这一个小时就是36万积分，连一看就特别厉害的太上道宗清灵真符都只能卖200万积分，现在更是只能卖80万了，根本经不住这筑基期消耗多久，而且这样下去金丹期怕不是要1000点积分每秒，更高的境界就更麻烦了。

“以后调整器还是得用来辅助修炼，还有战斗的关键时候再用，太贵了。”生死危机解除前林墨不太可能搞到大钱，可是没有钱没有资源这危机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除了。

暂时把缺钱的问题放下，这种事越想越难受，林墨再度分析起突然可以调整筑基期的问题，没有什么道门文化基础的他并没有太读懂这本书，如果这样还能满足筑基期要求的话，之前看武道四重天典籍时他懂的更多，却不满足要求。

“要么是我漏掉了武道四重天的某些关键，要么就是武道与修仙在这方面有很大区别。”林墨想道。

他再次翻开武道四重天的书本，这次他看的更仔细了一些，时间流逝，很快天已经蒙蒙亮。

“还是没有反应，应该是武道与仙道有不同，为什么仙道要求更低呢？”之前林墨获得调整至炼气期资格的时候就有点感觉，他花的时间要比武道少很多，可仙道典籍是比武道写的要深奥难懂的。

想不通就问，林墨扫视了一眼正准备下班休息的几人，开口问道：

“诸位师兄师姐，你们说这武道四重天的武道雏形与仙道筑基期的筑道基到底区别在何处呢？”

“武道就是武道，仙道就是仙道啊，区别就在这里。”王浩不解的回答道，他不知道林墨为什么会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武道就是武道.....虽然王浩的回答几乎等于废话，不过却给了林墨一点灵感，可是这点灵感却始终不能真正成形。

“武道是人道，仙道是天道。”殷弦月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对了，就是这样，仙道是挖掘灵气中与天地间的既有规则，武道是完全由人创造的新规则。”听到殷弦月的话，林墨一下子醒悟。

武道的前三重天是公认的，大家都是那样的，可四重天时的武道雏形却是每个人都不一样的，而且是新的。而仙道体系中的境界虽然不同功法表现有区别，但他们的本质都是从灵气与自然中挖掘出来的道，他们的不同仅仅是因为他们只采用了一部分道。

除了殷弦月外的其他人听见饶有兴致的思考着，

“很有意思的说法，师妹你从哪里听来的，师父怎么没有说过啊。”杨正看向殷弦月说道。

他是司天监真正的大师兄，黄钧的大弟子，不过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比“大师兄”王浩年轻多了。

殷弦月疑惑反问道：

“啊？师父没有说过，但是我感觉很明显啊，只看书就能感觉出来吧，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你看林墨，他不就看书看出来了吗，诶为什么林墨你要看武道四重天和筑基期的书啊？”

哈哈...林墨笑了笑心里有点虚，比起殷弦月这种天才，他是靠了外挂才想到的，至于殷弦月问他为什么看这些书的问题，他笑一笑混过去。

以这两天他对殷弦月的了解，这姑娘很多时候提出的问题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会忘记可以轻松混过去，若是真继续问下去他就只好回答说有秘密不能说。

林墨对敌人向来是不惮于骗的，但对于朋友还是真诚一点好，不能说就直接告诉他们不能说。

“师妹，师父说你是真正的天才真没说错，林师弟也不赖啊。”杨正感慨道。

林墨谦虚回道“侥幸，侥幸”对礼貌的人他向来也很礼貌。

一盘的殷弦月却沉默了，她低下头似乎在想什么事。

众人很快注意到她的情况纷纷来问。

殷弦月抬起头眼神坚定，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对着杨正严肃开口道：

“大师兄，我以后是要做监正的。”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是神色一肃，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林墨只觉得这有点像内部人事斗争，而司天监的其他人则感触更深。

现在的大云司天监其实是与前朝乃至前前朝的司天监一脉相承的，虽然受命于朝廷可传承了这么多代了，也还是有自己的家底的，比如旁边的浑天仪就是历朝历代司天监几千年改进后的结果，它已经成为了世间罕见的“道兵”，黄钧身上还有一件道兵叫“星海镜”也是司天监的传承，所谓道兵不同于其他兵器，除了威力作用非凡还对执掌者的修炼极有好处。

更别说这么多年下来历朝历代都设有司天监，司天监早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官道，坐上监正之位修为必然平步青云，其他人无论天赋还是地位都无法与大师兄杨正争夺未来的监正之位，现在殷弦月天赋异禀又如此表明态度，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冲突。

黄钧是大云宰相被贬到司天监做监正的，有的人甚至认为这贬斥实则是皇室为了侵占司天监的道统，但外人不知道的是黄钧本来就是司天监出身的，他正是因为监正之位争斗失败被赶了出去，幸运的是他之后得到皇帝的赏识一路做到了宰相。

戏剧性的是黄钧在朝堂中失势时，正好司天监当时的监正叶就是把黄钧刚出去的那位在一年前意外死去，司天监内没有强者坐镇，于是黄钧又滚回来当监正了，有师父的先例在，司天监众人如何不担心。

出来杨正本人，他几乎是松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天大的担子，他难掩欣喜的笑道：

“师妹有如此天赋与担当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啊？”包括殷弦月和林墨在内的所有人都疑惑出声，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他们意料。

杨正笑了笑道：

“是我让师父先不和你们说的，我会永远把这里当家，但是我的道不在这里。”

此言一出人群炸开了锅，杨正竟然早就决定离开司天监。

“师兄，你这是为什么？”司天监众人纷纷来劝，尤其是殷弦月她其实并不想让师兄离开。

杨正却很坚决，他开口说道：

“师弟师妹们，你们不用伤心，特别是殷师妹我决定离开是早就准备好的，与你没有关系，我要去找我自己的道途，更何况我又不是马上就走。”

“那你什么时候走?”

“也许过几个月，也许十年二十年也说不准。”杨正笑道。

“师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你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让我们给你送行。”

杨正笑着点头表示一定。

司天监的人都还挺潇洒，都选择尊重杨正的决定，都开始问杨正要去哪里，需不需要帮忙，杨正则回绝了这些帮助。

事已至此众人也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了闲聊的心情，纷纷散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墨拜托了一个要出去办事的师兄让他帮自己带两千两的修炼资源后也回到了自己房间，一重天到二重天的修炼资源到处都能买到。

众人散去后杨正低下头默默想道:

“我的路太难太险，离你们远一些才不会连累到你们。”

........

林墨没有上床休息，直接进入了练功房，他要试一试筑基期的效果，他并没有练过任何一部修炼功法，之前看的书也只是广泛的修炼见解而不是具体法门，到底调整出来的筑基期会是什么样子呢，虽然这必然会浪费些积分，但是也不能等到紧要关头再了尝试。

调整好状态后，他直接开启了调整器，将境界调整到筑基期。

林墨先是心头一震，然后感觉意识有些模糊，他的精神力暴增，思维速度变得很快，但是思路却开始有些混乱，四周那些灵气也变得更加清晰，它们中蕴含的道则撞入林墨脑海内，使得他的思考连连被打断。

“这是什么情况.....天覆地载，万物方生.....”林墨的思考每次刚刚开始就被钻入脑海的文字打断。

现在林墨呈现两种状态，一是身体与元神得到升华，并且在自动的感悟着天地间的道则，这带来了源自本能的兴奋。另一方面又因为思路一直被打断而烦恼。

林墨的每一寸肌肤和血肉都慢慢窜出火苗开始无声燃烧，这火焰呈现金黄色将黑暗的练功房照的透亮，很快林墨就成了一个火人。

这......脉有阴阳，知阳者知阴，知阴者知阳。思绪再一次被打断。

这火焰没有温度，将林墨的衣物笼罩在内却没有损伤，练功房内摆放着一面镜子，将林墨现在的样子完全照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林墨莫名感觉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可在思绪混乱的情况下根本想不起来。

看着镜子林墨灵机一动用手往那一指，只见镜子瞬间破碎镜片飞散，还没等碎片落地就被接续的力量持续冲击变得粉碎，最终刚刚那面全身镜只剩下一堆粉末。

在这个状态下林墨获得了很多能力。刚刚粉碎镜子的手段就是其中之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会的反正就是会了。

强，好强林墨不由欣喜，这筑基期绝对与普通的筑基期不一样。

林墨看了眼自己的积分，剩余积分：5530点

林墨赶紧关闭了调整器，本次消耗积分2500点。

本来只想试个几秒的林墨一不小心就花了二十五秒，关闭境界调整器后不像之前武道境界那样疼痛，也不像炼气期那样没有任何感觉，这次关闭林墨先是一阵失落不舍，然后精神越发疲惫几乎要睡着。

林墨捏了捏还没有痊愈的伤口，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至于睡着，现在他的思绪终于变得清楚，他开始回忆刚刚的状态。

“刚刚实在是太奇怪了，似乎我直接能看到具体的法则，虽然思路一直被打断很烦，但是那轻易就能感悟道则的状态，身体和灵魂仿佛升华了，还莫名学会了好多能力，好爽，有点上瘾啊。”林墨心中感慨，他已经开始怀念刚才的状态了。

他又想到看到镜子里自己时的熟悉感，思路清晰后的他立即想明白了熟悉感来自哪里：

圣人骨，刚刚自己身上的火和圣人骨上的道火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一般的筑基期的道基只是大道的极小一部分，而调整器的筑基期不会是完整的大道吧。”林墨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圣人骨就蕴含着无穷道则，而如果调整器筑的道基蕴含了完整大道的话，与圣人骨一样着火也不是不可能。

“会不会圣人骨那个圣人的形态就是一个火人呢？”林墨想道。

林墨起身爬到桌子前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缓了缓后他找出几张纸来开始书写，刚刚感悟到很多东西，不写下来就浪费了。

刷刷刷写了一整页后林墨停下了笔，他感悟到的不止这么点，但当时思绪很乱大部分的忘记了。

消耗了2500积分但是林墨一点也不觉得亏，单凭这些感悟就是血赚。

写完这些林墨爬到床上躺下，这二十五秒让他觉得比昨天近乎自残般的开窍穴还累，睡着前他给刚刚的状态取了个名字：

“道火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