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寅生神色颇有些严肃：“你表姐是不是叫卫悠悠？”
卫介点头。
确认后，张寅生眼神微凝：“这件事很有问题，你表姐是在派出所门口被发现的，当时身上带着伤还昏迷不醒，所以才通过户籍系统联系到她父母。但却没有任何监控能看到她从哪儿来的，现在派出所内有声音不同意立案，当作个人身体原因意外晕倒在路上。我朋友怀疑有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导致的。”
卫介听完后没有多少，表示心里有数，就下车和大姨一起进了机场。
不过张寅生还是很有心地把他朋友的电话给了卫介。
抵达上京后，卫介脑海里闪过瞬间迷茫，这座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自己和大姨还都没来过这么远的城市。
但很快振作起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责任的滋味。
带着大姨从机场直接到了派出所发来的医院地址，卫介两人终于见到了表姐。
卫悠悠已经醒了，但还不能自由活动，穿着病号服，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脸上到没看见什么伤。
卫介站在病房门口观察的功夫，大姨已经扑倒病床旁边，握住卫悠悠的手哭起来。
“你好好地在学校念书，怎么就忽然这样了呢？”
“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不在学校？是不是跟同学关系不好？”
“......”
大姨关切地问个不停，但卫介却看到卫悠悠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个白眼倒让卫介放下心来，只要人全须全尾的还在，别的事情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他偷笑着摇摇头，选择去找大夫问问情况。
不愧是上京的大医院，可能因为太晚，走廊里也没有人可以问路，卫介拐了几道弯才找到住院医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能看到里面有好几个医生，要么忙碌要么打瞌睡，卫介在门口敲了敲门，小声地问道：“请问，哪位是负责卫悠悠的医生？”
有两个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卫介补充道：“我是卫悠悠的家属。”
看他的两个医生之一转回头继续起自己的事，剩下的一个则朝卫介走来。
白大褂的女医生看不出来身材，胸前微鼓，素颜还戴着眼镜，走近后樱唇微启：“出来说。”
卫介跟在医生身后走到走廊里。
“卫悠悠后脑遭受重击，造成中度的脑震荡，身上还有多处瘀伤。”医生看起来很熟悉卫悠悠的情况，张口就来，语速也很快。
“您知道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卫介问出口后，医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才回答。
“咳咳，后脑的伤是是摔倒或者中午击打造成的，其余地方的瘀伤不好说，根据人体质不同，可能稍有碰撞就能造成血液淤积。”
她突然凑近卫介的耳边，以致于卫介能轻易感受到她的鼻息，低声说道：“从伤处的位置来看，多半是外力所致。”
卫介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医生警惕的看了眼左右，确认无人后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说道：“我觉得是有人打的。”
她很快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的样子，声音也恢复了正常的大小，面无表情说道：“卫悠悠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再观察两天，没什么意外就可以出院。”
说完，她转身离开，临进办公室前，又回头说了一句：“记得把费用缴了。”
卫介见完医生，疑问更多了，表姐到底怎么受的伤？警方是什么态度？医生为什么也不正常？
回到病房，装作轻松，跟大姨说了向医生打听的情况，当然只有最后两句。
大姨在卫介回来之前就看出来卫悠悠没太大问题，虽然还是心疼，但至少没了之前的恐慌。
“悠悠，你跟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欺负了不怕，有妈在，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有点记不清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哎呀，妈你别担心了，现在不是没事嘛。”
“都躺医院了还叫没什么事？妈明天就去派出所，非让他们查清楚不可。”
“妈～您就别添乱了，干脆回去照顾老爸，别让他饿死在家里。”
“你这死丫头，瞎说什么呢？”大姨作势要打。
卫介没插话，但看出来表姐有意隐瞒什么，跟大姨卖萌撒娇只是想转移话题。
当然，他也不愿意在大姨面前拆穿，只能等私底下再问个清楚。
第二条，卫介一大早就跟着大姨去了派出所，不是卫介非得和大姨一起，而是大姨作为卫悠悠直系亲属，她必须去，而且大姨也不同意留在医院等消息。
到了罗阳派出所，负责接待的是个年轻警员，亲切地喊着大妈和小伙子，满脸微笑地带着卫介和大姨去了接待室。
又不紧不慢地给二人到了杯水。
“警官，不用客气，我们就是过来问问情况。”大姨一改“查个清楚”的态度，受宠若惊地说道。
“大妈，您不用客气，应该的。”
“那卫悠悠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们查了，没事，就是从前面不远的一处楼梯摔下来了，当时有点麻木，自以为没事，等走到我们派出所门口啊，才疼得摔倒，晕了过去。”
卫介察觉道异常，立刻插话道：“有监控可以看看吗？”
年轻警员听到这话明显一愣，转眼又变得笑呵呵起来，说道：“楼梯那边是个监控死角，派出所门口倒是有，但派出所的监控也不能随便给人看啊，大妈您说是不是？”
不等两人说话，年轻警员继续说道：“再说，您闺女也没什么事不是？早点把身体养好，回归正常生活才是正事啊。”
大姨想想觉得这话倒是有道理，点头称是。
卫介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死缠烂打反倒可能引起对方警觉。
等他们离开派出所，年轻警员进到所长办公室：“所长，他们走了。”
“他们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一老一少，两个外地人，能有什么意外。”
“好，你先出去吧。”
卫介和大姨乘坐公交足足转了三次车才回到医院，距离倒是不远，坐公交的话就绕得多了。
“大姨，您先上去照顾表姐，我打个电话。”
卫介支开大姨，先是把医药费缴了，想了想，打出去一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