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你早就死了，穷是因为没人烧纸？”
苏小辰看着热搜上的话题，不屑一笑。
“真是个老六。”
“这种人八成就是在网上蹭流量的，真就张口就来，啥也不是。”
“我要是早就死了，那我现在是个啥。”
苏小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睡觉。
明天又将是摆烂的一天。
不得不说，没心没肺，睡觉质量就是高。
苏小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他发现自己飘浮在一座坟头前。
一个满脑袋都是络腮胡子的青年，正蹲在坟头前，一边抽着华子，一边给自己烧纸。
“苏辰，你在下面还好吧。”
“城市套路深，兄弟我回老家发展了。”
“虽然我不是你儿子，但你在下面，保佑兄弟我发大财，早点娶个漂亮媳妇，我让他认你当干爹。”
“你无儿无女，也算没绝种。”
“你把这些钱收好，以后我常来看你。”
说着，青年狠狠嘬了一口华子。
两沓纸钱缓缓燃烧着，带出一缕烟灰，在坟头前螺旋升天。
青年明明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却满脸沧桑。
但苏小辰一脸的懵逼。
你丫的谁啊？
谁是你兄弟啊。
他目光向下移动，停在墓碑上的遗像上。
黑白色的遗像，呲牙咧嘴，帅气帅气，一看就有种英年早逝的独特气质。
但是这张脸。
他怎么有点眼熟啊。
苏小辰飘啊飘看了一会，突然炸毛了。
这丫的不就是我自己吗！
就在他正要飘下去，仔细观摩自己遗像时，猛然从梦中惊醒，出现在了小破旧的暗室内。
“这什么破梦啊。”
“突然冒出这么个不靠谱兄弟。”
苏小辰大口喘了好几口粗气，感觉一股尿意袭来。
下床去了一趟洗手间。
躺回床上想要接着睡觉，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一摸床头柜，发现烟盒空了。
顺手打开床头灯，起身去裤子里掏了一盒华子。
正要走呢，突然瞥见另外一个裤兜鼓鼓囊囊，好像是塞着什么东西。
“什么玩意啊，不记得白天往兜里揣过啥了。”
苏小辰下意识去摸了一下。
方块状的，硬邦邦的，有点跟板砖是的。
掏出来一看，苏小辰当场呆滞在了原地。
这所谓板砖，竟然是两沓红彤彤的钞票。
“啥情况，还没醒呢？”
苏小辰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的自己嘴巴裂到了脑后跟。
不是梦，这是真的。
苏小辰惊悚的差点将票子扔出去，再三确认后，苏小辰才确定这不是梦。
他脑海突然又想起了睡前从网上看到的那句话，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你早就死了，穷是因为没人烧纸？
苏小辰一下子冷汗就冒了出来。
我真的早就死了？
好半天过去。
他才稍微回过神来，然后颤抖着手点燃一根华子，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一直将一盒华子都抽烟了，苏小辰才扔下最后一个烟屁股。
“是我兄弟…”
“是那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烧给我的？”
苏小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了半天，突然心里一横。
自己已经这么穷了，还怕个鸟啊？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穷更让人恐惧的？要真是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发小烧自己的，那反倒好了啊。
以后逢年过节烧一波，一年烧个几次。
自己就算躺家里摆烂，小日子不是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怕他个毛？
再说了，既然能发现这么离谱的事，就说明这事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
反正钱到手了，自己先爽一波再说。
想通了这些，苏小辰一下子心里就敞亮了起来。
“不过这钱是不是真的啊，万一是假币，这两沓红票子，那可真就有判头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苏小辰胡乱将衣服套上，然后直奔楼下小卖部。
来到小卖部，老板正举着一张报纸看着，他瞥了一眼苏小辰：
“这不穷比小苏吗，你还敢来？烟钱赶紧结了，不然在这给我看店打工。”
呵呵。
打个屁工啊。
大家可能早就死了。
“老板，来一条华子，之前赊账清了，在给我拿一瓶阔乐，要冰地，剩下的不用找了。”
苏小辰啪的往桌上拍了几张红票子，气势十足。
老板放下报纸，惊讶看了苏小辰一眼，
“你小子硬气了，哪来的钱。”
“你管我钱哪来的？废什么话，赶紧拿烟。”
苏小辰催促，有钱的感觉，真好啊。
老板笑呵呵的拿了烟，又从冰箱拿了一瓶冰阔乐，打趣道，“苏小辰，你不会卖去了吧？”
苏小辰虽然穷，但是他长得帅啊，这几年摆烂，他净靠脸吃饭了，隔壁药房寡妇甚至还扬言要包了他。
“我去卖也有人要，你这样的有人要吗？”
“你个臭小子，别学坏。”
小卖部老板笑骂一句。
苏小辰拿了烟就跑。
跑到外面，苏小辰一转身猫到墙角没走，偷偷往店里瞄。
他要看看那钱是真假，要是假的，老板肯定得找他。
“这兔崽子。”
小卖部老板摇摇头，突然想起，还没验红票子的真假呢。
苏小辰这穷小子哪来这么多钱？别是假钞。
老板将钞票挨个看了一下，结果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他没有注意到，就在苏小辰刚刚出现在店里的那一刻，趴在地上的大橘，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黑洞洞血芒。
直到苏小辰出了小卖部，大橘才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迈着骄傲的猫步，走进了胡同，去跟几只小母猫玩耍了。
……
“真钱！”
“居然是真钱啊。”
“我的摆烂人生，这不就从此起飞了。”
苏小辰哼着小曲，走进了一条小巷子。
这是一条他从前从来不敢走的路，听说在这条小巷里，有很多穷人家的女儿们被关在这里，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会传来呼救声。
“洗头吗，小哥哥！”
苏小辰笑了，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热情过。
“呵呵，不洗头，洗澡。”
苏小辰走进一家大众浴池，来了一次帝王搓套餐潇洒了一回。
洗头，洗澡，买衣服…又去换了一部新手机。
一整天下来，花了大几千块。
晚上又去当地最牛逼的餐饮连锁肯小基，狠狠的吃了一顿。
苏小辰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回家的路上，苏小辰带着暴龙墨镜，挂着一条镀金大铁链子，新买的草原尼玛外套上标签还没摘。
正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引得司机一阵侧目。
“爽啊，今天有点过头了，就两沓钞票，得省着点花！”
“也不知道那个自称我兄弟的年轻人，还会不会给我烧。”
“今晚还能梦到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