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黑莲花女主

《我姐姐是黑莲花女主》

第 84 章 鱼目?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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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时,云锦便被人叫走了。

兵部尚书兼京城巡防营统领韩言忠,在府上设宴,请京中四品以上官员齐聚。

来叫她的是她长林军的副将之一——沈疏桐。

沈疏桐是女子,此番梁楚之争,她坐实了悍将的名声——青骢马,红缨木仓,可谓无往不胜!如今在京开府建衙,进了兵部做个闲职,品级倒是升了两级。

而云锦作为朝中正赤手可热的武将,自回京以来,皇帝一边频繁请她入宫,一边却迟迟不肯安排差事,长林军依旧驻扎在城外大营,云锦身边的两位副将都陆续进了兵部和刑部,旁人也看出了陛下对这位新贵打压的意思,毕竟年纪轻轻,若不好生磋磨,恐生了居功自傲,自矜功伐的心思。

不过人到底还是要重用的,大家也都猜着,应当在今年上元之后,便会给云锦安排差事。这差事自然不能像她那两员副将——沈疏桐和莫黎江勇猛善战,说白了直肠子通到底,朝堂不像战场,闲职虽说不掌实权,可该给的体面也都给了。像是在磨墨的驴子头上吊根胡萝卜,明摆着告诉云锦,虽然现在你受苦,可往前挺一挺,你就有更好的!

然而京中掌实权的武将官职一共那么几个,她得了,必然有人失了。也因着这个缘故,她这差事一日未定,满朝武将便没一个看她顺眼,文官知她前途不可限量,可总不好违逆上意,私下不论如何,面上总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总之来说,来她面前做跳梁小丑的不少,可大都不算什么,也有人有意招揽,替她扛过了不少麻烦。

这次沈疏桐来叫她倒是着实让她意外。

平日里哪家哪府设宴,虽然请帖也都送到了她这将军府,不过那只是碍于情面,派下人来走走过场。韩言忠特意命沈疏桐来请她,那便是非去不可了。

可上元节后,她这差事依旧没有找落,看她笑话的不在少数,加之近来各地灾情频繁,宫中却迟迟没有什么动静,朝中猜测纷纭,一个个老实的不得了,生怕有什么不知名的火烧到自己府上,更别说出外集会。在府中无事做也不好,大家倒是齐心协力,一心扑在各地灾情上。

眼下这关头,召集京中大臣做宴显然不是“为民祈福”这么简单。

一路行至韩府门外,早有马车立在大路两边,云锦驾马上前,由韩府小厮牵走了踏月,两人由人带着到了中庭,遥见一素衣打扮的男子拱手笑着迎了上来。

沈疏桐低声,“将军,这位便是高焘,高先生。”

高焘字慈苂,说是韩府上的账房先生,实则是韩言忠身边的谋士,说起韩言忠身边的得力下属,最数得上的便是高焘和单家兄弟。

高焘亲自迎出来,可见韩言忠对她的重视。

云锦轻轻扯了个笑,水搅混了,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几乎是她刚到了韩府,苏络便到了京城,一等便是三个时辰,直到午时,也未见人回来,倒是被人“请”到了镇北王府。

王妃久闻苏络之名,如今也没有立马见她的意思,王妃身边的丫鬟出来说王妃正在午睡,由着苏络跪在荣景堂外。

苏络心说自己早该想到的,哪怕云锦另府别居,王妃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安排个人盯着将军府的动静再正常不过,自己居然还那么明晃晃的往木仓口上撞——她早知道王妃不喜欢自己。好在韩岁欢吃东西去了,没被一同请来受罪。

膝盖没一会儿便没了知觉,好在风没那么紧了,只剩下入骨的冰冷,苏络紧了紧身上披风,低头时瞥见一抹茜色,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绸裙摆飘过盈白的雪,行动间露出裙下的鹿皮小靴,苏络心跳停了一瞬,那脚步行至她身边时也微微一顿,不过一息的功夫,那牡丹便越飘越远。

苏络如有感应的抬起头,那是个极为窈窕的背影,没穿披风,看发饰,像是刚骑马回来,只来得及匆匆换了衣服。

苏络看着那背影进了屋子,紧攥的手心僵硬的舒展开,迟钝的抚平了衣角的褶皱。

她暗自嘲笑自己,方才那脚步停下时,她居然觉得她们之间有种心有灵犀的错觉,可见心理作用太强,差点让她忘了她已经不是苏家的亲女儿。

“嘘。”云初刚进门,便对着屋内丫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站在窗前,瞧着那跪在雪地里的身影,低声问竹溪道,“母妃还没醒?”

竹溪躬身,“王妃一贯这个时候午歇的。”

云初点点头,过了半晌,她才又开口,“她...什么时候到府上的。”

“回郡主,有两刻钟了。”

“我听说,是从将军府外请回来的?”

“是,王妃说眼下京城局势混乱,女孩子家,少掺和这些为好。”

“母妃说的,自然是没错的,她一介女流,这个时候在京中奔走未免引人注意。”云初点点头,指尖极轻的落在窗棂,话锋一转,道“不过她知道母妃把人带回来了吗?毕竟是从将军府把人请回来的,叫她误会了就不好了。我瞧着,还是着人去通报一声,索性人在王府,出不了什么事,也好叫她安心,免得母子之间再生嫌隙。”

竹溪神色不变,接着道,“劳郡主担心,王妃先前说过了,她什么时候来,人什么时候起,总归王妃身份尊贵,又是长辈,这一跪还是受的起的。”

云初沉默片刻,悠悠道,“竹溪,我同你说实话,我的身份...是不便求情的,她毕竟是我血亲,可母妃养育之恩深重,我又怕伤她的心,至于她...原我也不配替她求情,毕竟说到底,我才是个外人。如若她能早些领会母妃拳拳爱子之心,便是折我十年寿命也是值当了。”

竹溪似有动容,看了窗外一眼,道“郡主孝心,王妃省的的。”

云初长长喟叹一声,眉宇间隐隐可见忧色,轻声道,“怎么闹成这样呢。”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没指望有人回答,又接着道,“对了,是谁把她接过来的?”

“侍卫长,卫山。”

“是他啊。”

竹溪这才流露出些好奇来,“郡主记得他?”

云初眯着眼,“自然,上次母妃平川遇袭,多亏他一片忠心。”

“是啊,神佛保佑,那一趟总算有惊无险,卫山也算命大,如今时来运转,做了府上侍卫长,就连王爷也对他信赖有加。”

两人又谈起了些过往旧事,仿佛院外摆着的是一树红梅,愈寒愈有看头似的。

云锦陪这些大人们走完了热闹的过场,又被人请到了花厅小座,在场之人多是他兵部的下属,今日这一场义愤填膺、赤胆忠心,显然是演给她一个人看的。

云锦头一次和韩言忠正经打交道,对这位圆滑至极的韩大人也算是有了新的认识。

据他自己所说,太子一行人昨夜进宫,被刘福顺扣下,而早些时候,宫中一人一骑,去向了西山大营方向,没多久便传来消息,一万精甲军连夜出发,打算绕过城外的长林军大营,按路程,约么明日午后便能控制京城。

控制京城的三股军权——西山大营、巡防营、禁军。禁军负责护卫皇宫,西山大营驻扎十里之外,若是宫里当真乱到如此地步,那便是刘福顺掌控了禁军,而那一人一骑能出城门,少不了巡防营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韩言忠让他起兵控制京城他不干,可刘福顺传消息,他也没拦着,倒是不得罪人。

韩大人圆滑,云锦暗暗思揣,韩言忠既想要忠臣的名头,又想要救驾的功劳,最不济皇帝驾崩,还有太子名正言顺继位,眼下这池塘,不怕他不乱,越乱才好,乱的狠了,出来主持大局的人才能一举定乾坤!最差刘顺福掌控了大局,他也没把人得罪狠。

着眼整个朝堂,她爹还在西北大营未归,黄寥远在千里之外,瑞王手上倒也有军权,可黑甲军还在平川,远水救不了近火,也就她的长林军还在郊外。可大军拔营,必然先和西山大营的人碰上,符矩桑手握兵符才能调兵,兵符不论真假,自然是进京勤王的名头,到时候说不清楚,她这就是谋逆,而韩言忠自然能见风转舵......

“林将军,考虑如何了,这可都是为了大梁啊!拿下贼人,大人勤王之功,日后必然不可限量!”高焘微微探身,那双精明的眼睛盯着云锦。

这自然是一场赌,不过有的人是那全部身价做赌注,有的人却只是伤筋动骨。

云锦眉心一跳,放下茶盏,淡淡道,“依下官拙见,这场祸事即是生在皇宫,最好,还是待皇宫有了征兆,咱们才好对症下药。”

“哈,若真能如此,自然理所应当,只怕届时,整个京城在人股掌之间,认为刀俎,我为鱼肉,谁又能翻得过这手掌心啊!”

“高先生所言极是,城防营上下一片忠心为国,韩大人更是刚正不阿,纵那贼人有心谋算,也必然是邪不胜正。”

她和高焘好一阵纠缠,她只管捧着韩言忠,高焘说的话半句都不应,单家那兄弟眼见添了恼火,刚要说什么,便被韩言忠打断,道,“老夫自然义不容辞!”

韩言忠笑道,“咱们同是行伍出身,老夫也明白你的顾虑,如今你无权调动长林军,自然怕惹麻烦,年轻人,锋芒毕露,一往无前的不在少数。不过像林大人这样沉稳的,倒是罕见。”他转动拇指上的扳指,接着道,“嘶,听闻,镇北王妃似乎很是看重大人,镇北王府上有两位郡主,老夫今日便先厚着脸皮讨要一杯喜酒了,哈哈!”

云锦心下一凛,面上苦笑道,“大人推心置腹,下官也不瞒着您,如今暗中盯着我那将军府的不在少数,镇北王府精贵,下官可不敢高攀。”

“是啊,云茷可是我们大梁唯一的异姓王,尊贵自是不必多说,你来的晚,只怕不知道,这王府之中的两位郡主啊,实则一鱼目、一珍珠,这王府轶闻,可在京城掀起了好大的热闹!”

他半闭着眼靠在圈椅之中,“世人只知狸猫换太子,却不知竟也有人将这狸猫当作宝贝,反倒逼的珍珠避其锋芒,云茷可当真是老了,叫人瞧这样的笑话。”

“是啊,天下之人,有谁能像韩大人自然慧眼识珠。”

韩言忠摆摆手,“不行了,有些东西,旁观者清,就像此番宫中生变,大家心知肚明,可都不敢出手,一则谁也不愿做出头鸟,二则也确实无能为力。若陛下龙困浅滩之时,有人能协助一二,哪怕这人曾经杀人放火,想来陛下也是愿意开恩的。”

“大人玩笑了,我朝律法严明,真有人杀人放火也早已伏诛,阴阳两隔,没人给他机会。”

“是啊,可见这时机的重要。”

云锦自韩府出来时,已近酉时。

门外三波人正等着她,一是康照海派人送来的信件,二是前来接她回府的将军府马车,三...是镇北王府侍卫长,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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