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黑莲花女主

《我姐姐是黑莲花女主》

第 89 章 鄞城最先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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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言忠和福顺的对峙越来越尖锐,京城上下早已风声鹤唳、早木皆兵。

陛下依旧未醒,他们都说自己是勤王护驾,禁军和巡防营的兵马在宫门口已经交上了手,安享富贵荣华的京都第一次听见战马嘶鸣,裹着忠君报国的鲜血洒遍宫门长墙,一遍遍勾勒着野心勃勃。

在云锦拿下符矩桑的次日午时,宫门大破,禁军损失惨重,陈峭桐带着一万余人退守乾清宫,两方人马再次陷入僵持。

众人皆以为乱局已定,刘福顺穷途末路时,云锦却忽然被请至了韩府。

韩府的马车上,云锦闭目养神,忧心忡忡。

苏络昨日意欲自杀的行径让她心惊胆战,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一步回到府中,看到的会不会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昨日她几乎与苏络寸步不离,却没发现她的反应与常日有任何的异样,好像脖子上的红痕只是她的一时兴起,如今兴头过了,也就撂开了。

她没敢再提起昨日的事,可又怕她再有什么举动,韩府派人来请时,她甚至想要带她一同前去,直到看到苏络眼中的探究,这才作罢。

临走之前,她叫出青禾叮嘱,在她回府之前,不能让苏络有片刻离开她的视线!

整个将军府,能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还不会让苏络不会生疑的,只怕也就只有青禾了。

马车停下,符矩桑先被人提进去,他一夜白了鬓发,双目无神空洞,像是已经预见了自己被人拿捏的命运。

云锦再次被带到上次的花厅,这次只有韩言忠和单易达、高焘三人在。

韩言忠高坐主位,半边身影隐匿在昏暗之中,瞧不清神色。左手边坐着高焘,相较于单易达面色阴郁,他倒是安然的多。

云锦踏进房门的一刻,像是一脚踏碎了块浮冰,冰纹四散开来,又重新凝固。单易达毫不掩饰的恨意涛涛袭来,他是一柄刚沾了血的魔器,现下煞气正重且毫不避掩,高焘则内敛的多,不过相较于上次的春风化雨,这次的态度显然已入深秋,哪怕枫叶绵延似火,也难掩背后肃杀。

云锦踏进去的一只脚又收回来,她站在门外做了个揖,“看在是下官来的不巧了。”

韩言忠像是才瞧见了她,慢吞吞的坐着了身子请她进来坐下,嘴上呵斥着单、高两人,“你们两个也是,不过一些小事也要吵上一吵,当着老夫也就算了,合该是韩某上辈子欠你们的,如今叫林将军都看了笑话,还不嫌丢人!”

云锦淡笑,“无妨,想来韩大人公务繁忙,不如等眼下这些事了了,在下再登门拜访。”她说着便要告辞,韩言忠眼色一凛,高焘忙起身去拦,“将军莫急。”他拉着云锦手腕却未开口,云锦疑惑的看向他,良久,他才久久长叹一声,“将军性情豪爽,在下也便直言相告了!”

云锦半推半就,被他拉入屋内,高焘反手关了房门,冲着云锦一揖到底,云锦一脸惶恐,身子却半分未躲的受了,“先生这是何意?”

“实不相瞒,如今陛下仍受宫中阉党辖制,韩大人一心忠君,可奈何投鼠忌器,更何况他们还关押了朝中大臣和太子做人质,单将军英勇,可巡防营却举步维艰。在下拙见,此时当徐徐图之,天子乃九五之尊,他们自然不敢轻侮,可除了陛下,且不说太子东宫之位如何尊贵,朝中哪位大臣又不是肱骨?若逼的那群人狗急跳墙,玉石俱焚,朝堂岂不是要翻了天?而单将军却觉得,与其束手束脚,被人看出软肋,不如出其不意,拿下乾清宫!刘福顺此人乃是祸害,早早除去才是正理,我二人为此事已然争论许久,早听闻林将军军法谋略无出其右,不知林将军,对此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云锦坐定了看向单易达。

昨日他一举攻下城门,可谓是真正打出了名头,急着坐定这功劳也无可厚非,不过高焘口中的“出其不意”,显然过于含蓄。乾清宫又不像城门、宫门,巡防营派出三千弓箭手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回来,而今不过是因为那些大臣在刘福顺手中,动兵必然会伤及人质,说不定逼急了刘福顺,还会将这满朝文武一并葬送在这里!

届时朝堂天翻地覆,韩言忠作乱的罪名无论如何也就坐实了,人言可畏还在其次,云锦并不觉得韩言忠会在乎什么谋逆罪名,除非有什么东西在他掌控之外,而这股力量一旦有了民意,他便毫无还手之力。

“高先生深谋远虑,韩大人忠君报国,自然比不得那起子小人无所顾忌,缓缓图之固然是最稳妥的法子。”云锦并不介意这滩水更混一些,她接着道,“不过军中亦有一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情往往瞬息万变,既然一路将逆贼驱至乾清宫的是单将军,自然也是要多听单将军见解的。”

这话显然又是在和稀泥,单易达早被高焘磨光了耐性,闻言眼神阴鸷的看向云锦,“林将军难道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听说将军昨日闭门谢客,韩府奴才连将军府的大门都没能进去,我等还以为将军是得了依仗,便要舍弃我们了呢!”

“易达!”韩言忠敲了两下桌子,却没多指责,只将手边的书信递给云锦,“昨日韩某收到消息,黄潜派郭焕之和他儿子黄寥,带着十万兵马赶至进城,如今,人怕是都已经在三十里之外了。”

他说罢便盯着云锦神色,看她面露诧异,嘴角扯了扯,单易达已经抢先开口,“这一道人马浩浩荡荡,京中却毫无消息,林将军怎么说?”

林宿挑起一边眉毛,不答反问,“巡防营看守京城,有什么消息传入京城,最快得知的不就是单将军和韩大人?在下能有什么好说?”

“呵,谁人不知将军在献州之时,便颇得黄总军青眼,此事,你半点不知?”

云锦抚平袖上褶皱,起身逼近单易达,“单将军,说话要有根据的,我至今未被陛下安排职务,更别说有调动大军之权,黄潜若是无召进京,摆明了是谋上做乱。他挑准了这个时机,必然是对京城动向一清二楚,有功夫在这里疑心生暗鬼,不如去查一查早些时候从京城出去的消息里,有多少是到了献州的,又是何人送的消息。下官也不怕和韩大人交个底,黄潜派人进京,与我无关,若不是韩大人留得后手,只怕与那宫中之人脱不开干系,届时十万大军围城,长林军加上巡防营也不过杯水车薪,更何况刘福顺还挟持了陛下,于情于理,于兵于势,这大梁,怕是要彻底改了名姓了!”

良久,韩言忠长叹了口气,高焘忙扶着他起了身,“韩某何尝不知啊!”他行至云锦身边拍了拍她肩膀,“我昨日得知便愁得夜不能寐,想要找人商议,林将军却也不见人,我这心始终惴惴。哎,想当年,韩某也曾和黄总军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比不得将军的同袍之情,但那匆匆一瞥,也是惊为天人,少年意气风发,纵横沙场,不外如是!”他语气带着惋惜,摇摇头道“过了这么些年,韩某也不信他会和阉党同流合污,更不信他会谋朝篡位,私调大军,想来其中有些误会也未可知!刘福顺既能拿着假的手谕骗来西山大营,那同样的法子也未必不会用在黄总军身上。老夫还是信任黄总军的为人的!”

云锦哪里还不知道这老贼的心思,心中冷笑,他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却没想到这次黄潜也掺和了进来,也难怪昨日战事进行的这样快,他一边要稳定人心,一边又着急把皇帝从刘福顺手里夺回来。

势均力敌的时候,矛盾只在韩言忠和刘福顺之间,只要他能握住大臣们的心,这件事就是勤王护驾的正义之举。可如今十万大军压城,兵力上毫无胜算,那便是谁能挟天子,谁便能令诸侯!

韩言忠时间不多了,至少在黄潜大军赶来之前,他要首先拿下乾清宫!这自然也是单易达着急的原因。

然而高焘是个谨慎太过的人,他还想看黄潜的态度,他们此举太过冒险,保不准刘福顺玉石俱焚。

这才是韩言忠将她叫来的真正目的——试探黄潜的心意。

可事实上,黄潜派来的是郭焕之和黄寥,黄寥且不说,郭焕之此人于她并无什么干系,韩言忠也心知“试探”不会和颜悦色,少不得要用上长林军上下,此事没有足够的好处,她也不会答应。

他们都知道,现在才是正真开始谈条件的时候!

此刻鄞城,苏府之中并无人发现苏络已经不在府上,倒不是紫苏瞒天过海的本事有多大,实则是乔姨娘和隽娘经过上次一遭,再没来讨过嫌,而唯一可能发现的苏衍,已经被鄞城日益增多的灾民忙的没时间抽身回府。

这场雪灾冻死人畜无数,百姓走投无路,山贼又开始横行,终于在京城正阳门之变闹起的同时,鄞城,最先乱了。

这消息在云锦离府时传到了京城,韩岁欢面色惨白,即刻便要回程。

而郭焕之率领的十万大军之后,郑家兄弟骑马随行,皆向着曲阳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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