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傻柱半梦半醒，就听聋老太在外面叫门。

自打程振东回来后，他也睡不踏实。

以为院里又出大事了，傻柱来不及收拾，赶忙迎了出去。

“老太太，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程振东那孙子又欺负人了？”

“没有，你甭操这个心，有这功夫，多带娥子出去走走，见过这么多次面，你还没正儿八经请人吃过一顿饭吧？跟人处对象，你也不能总像阎埠贵那样扣扣搜搜的，听太太的，赶紧收拾收拾，今天请人去东来顺吃一顿。”

“东来顺？”

傻柱挠了挠头，苦笑道：

“我什么情况老太太您知道啊，前段时间去医院花了不少钱，王府井那家东来顺可不便宜，这一顿少说也得三四块，雨水上学还要花钱，就我现在的情况，别说下馆子了，就是日常开销都成问题，请人吃饭，总不能让人姑娘掏腰包吧。”

之前在厂里掌勺，还能往家里顺点东西，生活过得还算滋润。

问题这不是在家养伤么。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也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老太太闻言，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个布兜。

“你尽管去，这钱，太太帮你出了，吃完了饭别着急回来，先带娥子去前门花市大街看看，人娥子见过世面，别拿应付秦淮茹那套应付她，晚上记得把人领回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撮合两人，老太太也是豁出去了。

傻柱伸手接过布袋，看了看里面的钱票，还是没好意思要。

“老太太，我这再怎么着，也不能要您的钱啊，回头壹大爷知道了，他不得戳着脊梁骨骂我。”

听见这话，老太太装着一副生气的模样。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太太我着急抱重孙，中海不敢找你麻烦。”

见老太太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傻柱咧嘴笑了笑。

想着老人家是五保户，吃穿用度都是公家供着，这钱她也没其他用处，索性接了过来。

随后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太太，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个孙媳妇给您娶回家！”

老太太闻言突然把耳朵凑近，“你说什么？太太我听不见。”

“嘿，这老太太耳又聋了，我说一定把娄晓娥给您取回来！”

“哈哈，好好好。”

聋老太乐得合不拢嘴，转而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

两人在门口闲聊了一会。

这一幕刚好被出门洗漱的秦淮茹看见。

听着傻柱口中的承诺。

又想起这些日子傻柱和娄晓娥打得火热，秦淮茹心里只能干着急。

不过有聋老太在旁盯着，她也不好搅和两人的好事。

现在程振东又回来了，过两天贾东旭也要出院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就算想拆散他俩，也没这机会。

只是傻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是连他都抓不住，这个家自己一个女人怎么撑得住。

还是得想办法阻止这门亲事。

秦淮茹暂时收回这些心思，自顾自走到水池旁洗漱。

等会还要去鸽子市买只鸡给贾东旭补补身子，有些日子没去医院了，虽说有贾张氏在旁照顾，但这营养得跟上。

晚些时候，把棒梗哄睡着后，秦淮茹又跟壹大妈打了个招呼，让她帮忙照看着点，便匆忙出了院子。

鸽子市在东直门附近，秦淮茹辗转几条巷子，在交道口附近拐进了一个还算隐蔽的三进院子。

最前面一排倒座房。

院门开在东南角，过去盖的四合院，只有王府才有资格把院门开在中轴线上。

这年头物资匮乏，自从两年前开始搞计划经济，粮食就全都是统筹管理。

禁止私人进行买卖。

只是分配不均的问题时有发生。

农村缺生活用品，城里缺粮短食，需求得不到满足，民间互通有无，鸽子市便应运而生。

不光是四九城，有需求就有市场，哪里都有这种现象。

上面虽然知道，只是屡禁不止，索性直接躺平了，只要不影响市场稳定，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淮茹进了院子，里面很热闹。

放眼望去，摊位不少，卖的基本都是时蔬鸡蛋，还有兑换生活用品必须用到的各种票证。

家禽也有，不过少之又少。

秦淮茹也不急，在鸽子市溜达了两圈，把各种物资的价格基本摸清楚了。

比市场要高出不少。

这里青菜五分钱一斤，大白菜三分钱一斤，米面都要一毛一斤，母鸡更是按个头算，最少两块一只。

现在四九城普通住户每月消费五块钱左右，黑市也就一点好，不用票。

这年月说是物资紧缺，可有钱人照样不缺吃穿。

寻常人家日子就难了点，平日见不到多少油水，能吃上鸡蛋算是顶天了。

二者之间的矛盾渐渐凸显，只是现在还维持在一个相对微妙的平衡状态里。

秦淮茹货比三家，最后跟摊主好说歹说，忍痛花了一块五买了一只老母鸡。

刚离开，却意外瞥见易中海鬼鬼祟祟，着急忙慌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秦淮茹留了个心眼，好奇跟了上去。

走到一个没什么人流的死胡同，却见他跟一个胡同串子正说着什么，两人神色都有些紧张。

秦淮茹小心翼翼听起了墙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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