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兰山下

《皋兰山下》

第5章老李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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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听老李称呼马大夫为师傅,悄悄问是不是拜师了,老李点点头又摇摇头。

马大夫冷冷道: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拜师的事以后再说。你那个神药是怎么回事。

老李收起笑容,把自己创造神药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马大夫听完沉默了好久,这个方子他知道也曾试过,不但是鲜的干的炮制过的,效果都很一般。

老李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马大夫琢磨了一会:这样子,我再加几味配伍的药,君臣佐使效果应该会好一些。你配的那些神药再有没有了。

老李道:第一次配的没了,我昨天让士兵挖了很多,都是真正的青蒿,这次再加上师傅配的药,慢慢煎熬效果一定会比以前好。

马大夫说:这样吧,我多想几种方子,分别煎了试试。

老李答应一声出去忙了。

马大夫给天姑喂完药,也回自己屋里写方子。

姐弟三人赶回家,这几天光操心天姑的病,没顾上投浆水,已经发馊了。

方生跑到石大哥家借,一听是为了天姑治病,石家两口子二话不说直接连缸一起抬过来。

面煮好了捞出来过水拌成凉面,装了两大盆,浆水用菜籽油、花椒、葱花呛好,放了点盐,装了三大盆。又切了点浆水菜拿油泼好,时间紧张来不及炒菜了。

东西准备好装到板车上,方生和姐姐两个人拉着去医院,搬了一盆面、一盆浆水进屋,马神医连吃了两碗就开始唠叨:吃太多了,不能再吃了,但还是忍不住又吃了两碗,只不过后两天碗面条只是点缀,主要是喝浆水了。天姑背的名声,只吃了一碗就饱了。老金一天一夜没吃饭,一口气干了三碗,一盆面一会就没了。

方生又出去搬,一出门就看到一群士兵围在板车旁边。

这会正是午饭时间,士兵路过医院时发现浆水,都拥过来抢着喝,士兵们见主人到来笑着走开,方生哭笑不得,面和浆水不剩多少了。索性招呼士兵们把剩下的全吃完,当兵的虽然感觉不好意思,但还是禁不住浆水面的诱惑,又围过大口吃喝。

今天轮班的兰州卫指挥佥事柴将军见现场乱乱哄哄的,走过来一看原来是在抢浆水面,哈哈一乐,这两天怎么把浆水面给忘了,这东西简单又实惠,正是夏天吃的好东西,吩咐左右,以后每天的午饭都改成浆水面,士兵们欢声雷动。

这位柴佥事是威镇西北的一员虎将,本来也要随军出征,但指挥使不放心,特意留下他主持城防守卫。

柴佥事走进房间,不等他问老李赶紧解释天姑住这的原由。

柴佥事点点头:没事,你救护大家,自己家人也要照顾好。又问了些治疗瘟疫的事宜,没多说话出去巡逻了。

这下好了,有领导的首肯天姑就能安稳待着治病了。老李压低声音说:你们别看这个柴佥事话不多,冷冰冰的,其实人不错,好打交道。那王同知好话一套又一套,但总感觉说的和做的不是一会事。

金夫人对老李的判断很赞同:像王同知那种人混的会更好,柴佥事实在,现在这种社会吃不开的。

其实他们俩猜的没错,柴佥事和王同知一起参的军,柴佥事的军功更多,但一直要比王同知低一级。

老金笑道:人家李神医是上流社会的人,以后来往的不是这个老爷,就是那个知县,人家研究这种事情有用呢,你一个老百姓瞎琢磨这个干什么。

这话一出把两个人都得罪了,老李骂骂咧咧的,金夫人直接拳打脚踢的把他赶出房子。老金躲在外面不敢进去。

晚上还是金方两人守着,天姑病情恢复迅速,虽然还是有些疲倦,但已经看不出生病的样子了。这会玩累了爬在床上呼呼大睡。

方生问道:姐夫,昨天听李哥讲故事,讲到杀头那一段,他说躲躲藏藏了多少年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刀。听这话的意思他干过什么要挨刀的事情吗?

老金摇摇头:这我不知道,没听说他干过什么恶事。

方生道:会不会是你们认识之前的事,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李哥到底什么来历。

老金道:我记得那是洪武四年还是五年来着,也就二十年前吧,王保保跑了有个一年多。老李带着个女人来到兰州,女子比他大好几岁,老李管他叫姐,那些年不太平,兰州的百姓死的死跑的跑,城里城外有很多房子空着,大房子他们不敢占,就在城南找了个废弃的旧房子,算是安了家。

老李不会种地,他姐给大户人家缝缝补补洗衣做饭,打个短工维持生活,你别看她姐,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力气很大,很多大小伙子干不了的重活,人家没问题。老李却是啥都不会,没啥本事,就在街上讨饭,两个人日子过的很苦。

我父母那时候还在世,看他可怜隔三岔五接济些粮食给他,再加上我们俩年纪差不多,慢慢就熟惯了。

我有问起过他的身世,他不愿意说,只说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全家就剩他们俩。但他们却是本地口音,我们猜测有可能是蒙古人的后代。王保保战败后有很多蒙古人没来得及跑,就隐姓埋名冒充我们汉人。人家不愿意说,我们也就没多问。

方生道:有可能,你说他有个姐姐,后来怎么没听说过。

老金笑道:就是李大嫂啊。

方生诧异了:他们姐弟俩成夫妻了。

老金哈哈大笑:没有,我们那时候也以为人家是亲姐弟,我妈还夸他姐能干,做弟弟的真有福气。

他扭捏了半天才说:那是他的童养媳,不是姐姐。说完涨红个脸就跑掉了。

晚上我父母商量了很久,第二天一大早就让我去把老李和他姐叫过来。

我妈给他们说:孩子,我看你们不容易,昨天你说这是你父母给你说的亲事。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你们都长大了,阿姨多问一句闲话,是不是还认这个事情,或者是还有别的打算。

老李有些发愣,那姑娘却很干脆,弟弟对我很好,我现在只有他一个亲人,没有其它打算。老李也跟着点点头。

老太太说道娃子虽然年岁不大,但也十六七了,算是成人了。姑娘却是大几岁,孩子,你们俩相依为命,人家跟着你吃苦受累,你得给人家一个名份。成家后就免了别人的闲话,也断了他人的念想,姑娘以后去别人家干活也方便些。

老李臊的有些不知所措,老人家说他:孩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人家姑娘考虑。

老李低着头:姨,我没其它想法,只是我们俩现在父母都没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怎么结婚啊。

姑娘也是低着头抹眼泪。

老人家看他们这样子,点点头:没事,姨替你们操办,富有富的排场,穷有穷的礼数。你们别怪我老金家能力有限就好。

这事情就算定下了。那姑娘也就从姐姐变成李大嫂。

后来老李不知道从哪捡了本医书,学了点皮毛,就靠这个手艺过日子了。他会识字这一点我还真没想到。不过说是行医,更准确的讲是坑蒙拐骗,治病全靠蒙,他呢又是个烂酒,所以日子过的并不好,不过即便这样李大嫂对老李真是好,比起你姐那是好一万倍。

方生笑道:我姐已经够好的了,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过李大嫂确实对老李好,我感觉好的都有些不像夫妻了。

老金拍了方生一巴掌:你一个小碎娃懂什么叫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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