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军派了几个侍卫把牧羊人送回营地，自己和方生又进军堡查看，这次没有狼群打扰，二人细细搜索了半天，但还是没有太有价值的发现。最起码没有发现任何和边军有关的东西。

胡将军盯着尸骸道：你发现没，这些人的刀痕都在脖子上，如果双方经过搏杀，致命伤不可能这么单一。

方生道：是的，这说明被杀时完全没有抵抗，要么让绑起来，要么就是已经失去意识了。这么多人同时失去意识，只有一种可能。

两个人同时说出一个名字：范把总。是的，应该和范把总同样的遭遇。让人用药酒迷了。

那这些人到底是边军还是使团，据牧羊人说的，使团完整无缺的离开了，是边军留在军堡，难道说使团的人进了军堡就把边军全杀了，然后转从其它地方出关。

使团没有理由杀人啊，如果双方有冲突，那刀伤就不止一处，现场也没搏斗的痕迹。如果是早有预谋，那也是边军有预谋。

两人对视一眼，答案显而易见，李代桃僵。

边军本来打算在山谷伏击，因为狼的出现不得已放弃，便又转向军堡，以前方有狼的理由让使团停留，使团见是大明的军士，自然没有疑心，便跟随其进堡休息，喝水的时候作点手脚，迷倒这些人，然后扒了衣服，拿刀抹了，挖坑和先前冲进去的狼一起埋了。然后边军换上使团的衣服，冒充使团出关。使团卫队和边军定然是一伙的。

这些边军是突破口，想到此处，快马赶到营地。牧羊人正抱着老婆孩子哭呢，见是这两人，慌忙道：将军，我说的话就有一句不真，羊群不是我分给狼的，是它们自己叼走的，再一句假话都没有。

妇女和孩子也担心亲人让抓走，死死抱住不放。

胡将军道：放心，不带你走，那些边军你再详细给我说说。

牧羊人道：那些边军有什么好说的，全死在军堡了。

胡将军道：死不死是另外一回事，你先说说知道的。估计他们是哪个卫所的兵。

牧羊人道：这还真不好说，他们的穿着打扮就是普通的边军。您是将军，哪个卫所一下子没了这么多人，不是一查就知道吗。

胡将军心里知道，这些边军并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去哪都问不出来，但没必要给他说那么详细，道：再有具体点的线索没，周边这么多卫所，我的时间有限，没办法一个个去问。

牧羊人琢磨了一会道：还真有不一样的地方，那些边军射箭技术特别厉害，比普通边军强的多，至少比我大哥强。还有一个更奇怪，这些人都是哑巴。

胡将军奇怪道：哑巴。

牧羊人道：是啊，除了领头的那几个会说话，其他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那个头领对他们发命令也只是打手势，下面人回应也只是点点头，顶破天嗯嗯两声，这不是哑巴是什么。同一个卫所，有这么多哑巴，又都是射箭的高手。一查就知道了。

方生道：你说领头的几个说话也不利索吗。

牧羊人道：旁边的两个是，口音像是来收羊皮的那些回回，硬得很。最大的那个头头口音还是很真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