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痕抬起头看她。
她注意到王子痕的视线，感觉到不自在起来，她后退一步。
“我不明白……”李秋笙含泪说。
王子痕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虽然痕元素三号分解了一部分子弹，不过伤口创面太大，血止不住地哗哗流淌。
“不明白……什么？”王子痕手上一翻，手里多出一枚硬币。
李秋笙从那枚硬币里感受到危险感，她保持警惕地退后。
“你当时为什么……为什么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王子痕嘴边露出个惨淡的笑，叹一口气道：“看起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我啊……”
“啊！”
李秋笙摔倒在地上，坐在沙尘里面，她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王子痕双眼的蔚蓝色慢慢深起来，他将硬币最后一抛——
一把沉手的左轮出现在手上，王子痕声音沉静道：“人人平等，都会有死亡，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李秋笙一咬牙，把手向着王子痕脸上一甩，正好这时候也起风，那些沙子直接迎去王子痕脸上。
“砰！砰砰砰！”
王子痕直接捂住眼睛开枪射击，直到弹药用尽，王子痕用力揉眼睛，双眼布满血丝睁开眼睛看，却没前面看见李秋笙。
王子痕感觉浑身越来越使不上力气，他眼前也模糊黯淡起来，他看向已经流了一地的鲜血，而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使不上了，他半跪在地上。
先不管她了，我还是专心看看痕元素十九号吧，还有一点就能成功了……
王子痕看着自己手心的东西，继续进入到训练场里对自己催眠。
小A却说道：“主人，后面……”
一双手从王子痕背后伸过来，轻而易举地就将王子痕手上的左轮手枪夺走了。
王子痕无力地睁开眼睛，回头去看，只见是李秋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自己背后，她动作不太标准地握着那把左轮。
王子痕微微一笑。
李秋笙全身都在颤抖，可是她还是把那把枪握的紧紧的，把通红的眼睛睁大，死死盯着王子痕。
“笑什么！你杀了我爷爷！杀了那么多人……笑什么！”李秋笙尖叫道，明明枪在她手上，她却比刚才还要害怕。
王子痕意识模糊地指了指自己的腰：“你看，枪伤，想看看被枪打中的人是什么样的吗？”
“……”
王子痕也不需要她回答，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一半，然后掀起内衬，表层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肌肉纹理，不断有鲜红的血随着他的动作流出来。
李秋笙嘴唇抿动，只是把枪握得更紧。
“笙笙啊，你从小养尊处优大了，见过很多人都没见过的场景，做过很多人都没做过的事情，这回你能体会到杀人，杀我……”王子痕嘴唇青紫，将皮带抽下来勒在腰上。
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李秋笙哭着拿着枪，后退一步。
“你不要过来……”她不断摇头道。
王子痕微笑，向她摇摇晃晃地连续走出几步。
她如同躲什么脏东西一样，尖叫着躲远开。
“训练场那个你，我不知道有几分真实。和你生活的几十年来，你可是连鸡都不敢杀……”
“疯子……”
王子痕微笑不变，突然加快脚步，一连串好像是摔过去的，一下子抓住了她握枪的手。
他的手抓着枪口，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位置。
李秋笙缩着脖子，抬起头愣愣地看他。
“笙笙啊，开枪吧。开枪，我杀了你爷爷，杀了很多其余的人。”
王子痕低着头一脸平静道。
李秋笙哭，她低头看着枪筒，又抬头看王子痕。
“嘎！”
所有的痕元素十九号已经使用完，这个世界已经被影响了。
天空一只黑色的乌鸦盘旋。
王子痕看见她都是泪水的脸，注视着那双在颤抖的双眼，露出个宠溺的笑。
正是这个笑，让李秋笙愣了一下。
也似乎是因为这个笑，让她用力扣下了扳机。
“砰！”
鲜血从王子痕的后背喷溅出来，滴滴溅在地上的白尘之上，变成滚圆的血珠，巨大的枪声回荡高空，那乌鸦喊叫的更加频繁。
王子痕的身体无力地朝着她的方向倒过去，先是抱着她的腰，然后双手无力地垂下来，只靠着下巴放在李秋笙肩上。
“很奇怪对吧，我向着你这里倒下去了……这是个梦啊笙笙，你是假的……”
不知道李秋笙是震惊于王子痕的这一番话还是恐惧于刚才开枪杀人了，她欲退不退地动了一下身体，王子痕顺着她的衣服滑靠下来。
李秋笙下意识去扶着他，自己也瘫坐在了地上，她脸色苍白，眼泪安静地流下。
王子痕微弱地睁着眼睛，呼吸也变弱了，天空上那只乌鸦飞下来，落在了王子痕身上。
它歪着脑袋打量王子痕的脸，张开鸟喙道：“嘎！傻逼！”
……
王子痕感觉眼前看见了一片白光。
他独自一个人在这片白光里行走，似乎走了很久，又好像就是几步远，他走去白光尽头。
周围是教室的喧闹声，王子痕慢慢地睁开眼睛，从课桌上爬起来，他看向旁边同样也是呼呼大睡的黄鑫，看向书声琅琅的早自习课。
他注视着这一幕，恍如隔世。
附近的人注意到王子痕的异样，看向他，却突然奇道：
“哎小痕，你眼睛怎么有一只是蓝色的？”
陈辉垚还是亏了那几千万的生意，黄毛还是他的小跟班。
陈辉淼没事还是喜欢去周和的底下拳市里逛，张思渠仍想着怎么从周和这里钻空子捞一笔大的。
而杨自成老警官与赵军忙的都是写民事纠纷的案子，没有什么危险的国际通缉犯。
洛湘湘家里的民宿也开的好好的，就是那洛云川没事就喜欢练拳，整天不着家的。
可是没有人知道，李秋笙等着王子痕死掉之后，她看见他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
那是个白色的圆形石头。
她好奇地拿了起来看了一下。
突然李秋笙出现在一片白光之中，她漫无目的地在白光里行走——
李秋笙从自家的床上醒来。
她看向时间。
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回到了几个月前，而且是带着所有的记忆。
（第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