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登基第一剑,先斩太上皇

《大明:登基第一剑,先斩太上皇》

103兵部主战派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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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大堂。

“于公,这封刘定之的奏章,内阁没有批注,司礼监也没有批注,陛下也不写点什么。”

“如此荒诞,却是为了什么?”

兵部右侍郎项文曜,对着于谦拱手一礼。

作为于谦的亲信,作为于谦处理兵部事务的左膀右臂,项文曜是有资格看到奏章。

而且不止是项文曜,京师各部各衙门,怕是人人都已经看过司礼监下发的奏章手抄本了。

“刘定之是正统元年科举出身,那一年的主考官陈循就是其中之一。陈循无论批注什么,都会有人拿他是刘定之座师说事。”

“陈循这是与其弄得一身骚,还不如装聋作哑。”

“至于司礼监,他们不过是陛下的代言人。”

“陛下这是想看看群臣之中,到底还有谁在挂念太上皇,陛下这也是在引蛇出洞。”

“陛下虽然主动派人迎接太上皇,可是借着京师攻防一战,陛下安插了一大批亲信入了重臣之中,就连军队也是充斥着不少陛下的人。”

于谦虽然刚直,可也是宦海沉浮几十年。

要是这点事都看不清楚,他又怎么可能得以步入中枢重臣之列?

“于公说的,隔壁那位也算。”

项文曜用手指了指右边的屋子,那是仪鸣的办公地点。

仪鸣,原本的郕王府长史,如今的兵部右侍郎,朱祁钰的心腹死党。

“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于谦提醒起了项文曜。

朱祁钰把仪鸣派到兵部做右侍郎,就是兵部的三把手。

如此简单粗暴,谁又看不出来朱祁钰的心思?

“那咱们该怎么应对这封奏章?”

对于仪鸣,项文曜一直都是表面客客气气,背地里却是防范于未然。

一个王府长史,来主政兵部?

何德何能?

项文曜其实也是清楚明白,只不过为了彰显他对于谦的尊重,所以才给于谦一个教导自己的机会。

拍于谦的马屁,项文曜一直都有在继续。

要不然,京师官场也不会给项文曜取了一個“于谦妾”的外号。

两人出则同行,坐则同议。

要不是于谦和项文曜都有家室和子女,怕不是就被人说成是龙阳之好。

“应昌,你帮着本堂磨墨,本堂要立刻上疏自辩。”

于谦心里清楚,自己虽然是主战派领袖,可因为太过刚直,除了项文曜以外,再无交心之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所以于谦才会在自己没有错的情况下,才要上书陈辩。

“于公,不至于吧!”

看着于谦的墨迹未干,项文曜不由得认为于谦写得太过。

于谦除了自辩以外,还请辞少保。

“本堂自认为,单论才能和匡扶社稷之志,满朝文武难有可以和我同日而语者。”

“然而京师之中的不少人,却是多次出言中伤本堂和兵部。”

“这些人,不过是嫉妒本堂,也是想通过抨击本堂来显示他们的特立独行,来显示他们忧国忧民。”

“同样都有斥责南迁,主张固守京师,劝进陛下。为何他们不对东王先生发难,他们只盯着我于谦?”

于谦嘴里的东王先生,就是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于谦工作的吏部尚书王直。

“清流之辈,个个心比天高,整天挥斥方遒,自以为可以功在社稷。”

“然而这些人,大多不过是逞口舌之利,于政务却不能有所建树。”

“他们不知道的是,实干才能兴邦,空谈只会误国!”

“本堂就是要让他们看看,陛下到底是听他们的谏言,还是重我于谦安邦定国之实干!”

于谦很是霸气。

作为兵部尚书,虽然于谦在六部排名中只能算第四,可是于谦的权柄,却是其他尚书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京师官场之中,把于谦冠以宰相之名,哪怕明朝已经废除了宰相。

而且于谦还被冠以“独相”之名。

“那陛下会不会当真了?”

项文曜的心里很清楚,要不是于谦向着朱祁钰举荐自己,那么自己是不可能从兵部主事做到兵不侍郎。

对于项文曜来说,只有抱紧于谦的大腿,才能立足于朝堂之上,才能更进一步。

如今吏部侍郎空缺,项文曜可是眼馋得很。项文曜希望于谦可以助力,让自己成为吏部侍郎。

在兵部,项文曜一直都觉得自己在于谦的阴影下面。

如此,项文曜觉得自己难有成长。

吏部不作为六部之首,负责天下文官的考核升迁。

一旦从兵部侍郎转任吏部侍郎,那么项文曜就实现了官阶和权柄的升迁。

要是把王直给熬走,项文曜就有可能成为百官之首的吏部天官。

到了那个时候,项文曜掌吏部,于谦掌兵部,他们两人强强联合之下,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陛下登基不久,又才给重臣赏赐名誉不久。”

“这个时候陛下要是迫于群臣压力,准了本堂辞去少保,那么群臣就会认为陛下软弱,将来就会得寸进尺。”

“陛下有气吞四海八荒之志,他断不可能被群臣所要挟。”

“估计此刻在陛下心中,也在恼怒这个刘定之的沽名钓誉。”

“既然如此,咱们就陪着陛下一起,好好的唱这一台大戏!”

于谦算是看透了朱祁钰。

“而且本堂自请辞去少保一职,也是被逼无奈,也是以进为退。”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卑未篡时。”

“本堂虽然一心为国,一旦失去了陛下的信任,本堂又怎么能够拨乱反正,为天下谋福利?”

“本堂也不在乎个人荣辱,少保的荣誉头衔,本堂本就不想要!”

于谦不贪财,不好名。

然而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于谦看得很重。

国家大事,唯祀与戎。

……

“万岁,这是于谦的奏章。”

“于谦请辞少保头衔。”

王诚现在很是小心翼翼。

因为要不是司礼监的疏忽,刘定之的奏章就不会流传出去,朱祁钰也就不用被迫令群臣讨论。

“于谦,太不懂事了!”

“朕要是夺了他少保头衔,朕不就成了刻薄寡恩之君?”

朱祁钰没有生气。

“王诚,你觉得朕和太祖一样吗?”

说起刻薄寡恩,朱祁钰最先想到的就是朱元璋。

朱元璋手段冷酷,杀人不眨眼。

“万岁,你这是要让奴婢去死啊!”

王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说朱祁钰刻薄寡恩?

王诚怕是不想活了!

胆敢议论朱元璋的功过?

王诚可不想背负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然后早死早超生。

“膝盖软的东西,起来说话!”

朱祁钰笑骂了一句。

“要是连于谦再造大明社稷之功,朕都不加以赏赐,今后谁又敢在我大明危难之际替身而出?”

“文人的风骨一旦断了,就接不回来了,就只会剩下一些毫无信仰的投机取巧之辈。”

“于谦这一回,真是在把朕架到火上烤!”

朱祁钰摊开于谦的奏章,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王诚,你亲自去一趟兵部,好好的安慰了一番朕的兵部尚书。”

“到兵部之前,先去内库取一套莽服和一柄宝剑,然后再给朕的于爱卿送去。”

朱祁钰并没有赏赐于谦金银财宝,因为朱祁钰知道那样就是在侮辱于谦。

于谦严以律己,为官不搞排场,生活节俭。

于谦在被任命为兵部右侍郎,兼巡抚河南、山西都御史的时候,前往地方乘坐不是官轿,而是普通的骡马车。

既无锣鼓仪仗,也无卫兵随从。

于谦还经常深入民间暗访,子了解民生疾苦,每一次也都是轻车简从,从不惊扰百姓。

在生活上,于谦衣不华美,食不兼味。

别的官员过生日,都是大搞庆典,大收贺礼。

而于谦过生日,谢绝一切贺客,拒收所有贺礼。

这样清廉正直的官员,只会视钱财如粪土。

“奴婢这就去!”

王诚在回答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舒良,你去内阁催一催!”

“让陈循别做缩头乌龟!”

朱祁钰又对着另外一个司礼监大太监下达了命令。

……

“陛下,到底还是护着于公的!”

“如此君臣相知,当为我大明朝传世的一段佳话!”

看着王诚送来的莽服和宝剑,项文曜很是羡慕。

“你说陛下护着于公?”

“我看未必吧!”

兵部右侍郎的吴宁,显然不赞同项文曜的看法。

“如果陛下真的有心护着于公,就会严厉驳斥刘定之,乃至将其贬官后驱逐出京师。”

“而且也不会把奏章发往六科给事中,让天下都知道,有人胆敢攻击于公这样再造华夏的功臣!”

吴宁的眼中,对朱祁钰有着深深的不满。

朱祁钰的手段,在吴宁看来,是笑里藏刀,是表里不一,是两面三刀。

朱祁钰监国后,是于谦向着朱祁钰举荐后,吴宁才被擢升为兵部右侍郎。

于谦于德胜门外都督军事,吴宁被任命为掌兵部事务。

于谦对吴宁信任有加,委以重任。

说起吴宁,他和于谦是一类人。

当初瓦剌围困京师的时候,吴宁从德胜门返回入城,刚好碰到瓦剌骑兵冲击。

城门未开的情况下,吴宁立在雨中指挥兵士,击退了瓦剌的进攻。

一心为公,不惧生死。

“依你的意思,难道是今上指使刘定之的?”

“是为了敲打于公?”

项文曜和于谦心里清楚,朱祁钰对于谦是又用又防。

只不过经过吴宁这么一说,项文曜才觉得事情越发严重。

“应该不是陛下授意!”

吴宁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陛下乃是于公扶持登基的,于公有从龙之功,又有京师一战的稳固大明江山社稷。”

“若是陛下此刻针对于公,怕是天下人都会为于公冤之,都会觉得陛下不近人情。”

“陛下这才刚刚封了于公做少保,又怎么可能马上对于公下手?”

“陛下初登大宝,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他需要于公这样的直臣、能臣。”

“陛下纵然对于公有一些不满的地方,可他还是会重用于公。”

吴宁的见解,显然在项文曜之上。

对于手底下的两个侍郎,于谦也是区别对待。

项文曜,于谦觉得自己和他是亲密好友。

吴宁,于谦敬重有加,觉得可以对其托付大事。

“陛下和于公,就如同唐太宗和魏征。”

“重用魏征,既可以显示唐太宗的大度,又可以让废太子李建臣部下归心。”

“陛下对待于公,一定会重用,但是只能是君臣相知,却不能如同对待隔壁那位这般亲近。”

吴宁也提到了郕王长史出身的,如今和吴宁并列兵部右侍郎的仪鸣。

只不过仪鸣如今外出,所以吴宁才不避讳,不怕被仪鸣给听到了。

“我明白了!”

项文曜突然开口,于谦和吴宁都不由得望向了项文曜。

“刘定之和于公素无仇怨,他上书指责,只是因为他妒忌于公、石亨等人的功劳。”

“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他是清流领袖。”

“刘定之必须通过主张迎回太上皇,来提升和巩固他在清流、士林中的龙头地位”

“他攻击主战派中坚力量的于公和石亨,便是想要逼迫陛下讲和。”

项文曜思来想去,只是得出了这样一个解释。

“应昌,你是如何下这个结论的?”

于谦虽有些相信,不过他还是想再求证一下。

“于公、吴公,请看这里。”

项文曜也不回话,只是指着奏章的几段话。

“上皇北狩,传大位于骨肉血亲。”

这就是项文曜在刘定之奏章上指出来的一段话。

“刘定之一口一个骨肉血亲、兄友弟恭,无非就是想用亲情大义,来行劝说之言。”

“如此迂腐,就是为了显示他时刻以儒家大义当先,就是在争取士林和清流的支持!”

项文曜说了很多话,他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而于谦和吴宁又都不是外人,项文曜也在端起茶水猛灌了几口。

“刘定之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陛下派人出使瓦剌的时候,上了这封奏章,他很会拿捏时机。”

对于刘定之,项文曜多了几分厌恶神色。

“陛下派人出使瓦剌,刘定之就迎合陛下。就算陛下生气,也不可能处罚刘定之。”

“不然,陛下就是再说自己压根不想迎回太上皇,陛下就是前后不一!”

“刘定之想要出名,他也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不至于被陛下找借口驱逐出京师官场!”

在项文曜看来,刘定之这是谋定而后动。

“通过攻击主战派,来减少迎回太上皇的阻力。刘定之这是行“割肉取骨”之法啊!”

“于公和石亨被刘定之攻讦之后,为了避嫌,肯定不能参与讨论。”

“到时候,刘定之联合清流一起上书,这迎回太上皇的功劳就成了他刘定之的!”

“在名望有了过后,刘定之就能在仕途更进一步!”

项文曜醉心仕途,他用自己的方法分析出了刘定之得盘算。

“有道理!”

“一旦于公和石亨被排除在外,那么主和派就会士气大涨,主战派就失去了主心骨!”

吴宁现在信了项文曜的推测。

“应昌,你虽然年岁比本堂小,想不到却是如此的老辣,本堂实在佩服!”

“想来陛下定然也是看出这份奏章乃是包藏祸心,所以才对其奏章不予批注。”

于谦看着项文曜和吴宁,更觉得他们不愧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左膀右臂。

不过,于谦随即又担心起来。

“刘定之虽然处处小心谨慎,但是上书中仍旧不免露出他的主张。”

“他今日既然敢上这样的奏章,只怕朝中清流支持议和的人依旧不少。”

“如果清流们都像他这样,虽然不会对朝局产生大的影响,可是也如同绕耳苍蝇一般令人生厌。”

“陛下要是一味软弱的听之任之,他又拿什么来约束天下?”

于谦这是为朱祁钰担心。

于谦以天下为公,他最希望大明能够出一个圣明君王。

而朱祁钰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有太祖太宗之杀伐决断,也有仁宗宣宗的仁者爱人。

如此君主,于谦当然甘为前驱。

“换做我是陛下,当不能容忍有人一天在耳边期期艾艾。”

“我觉得可用锦衣卫,给那帮满口空谈的清流们一点教训,让他们好好长长记心!”

项文曜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吴公不是想帮于公牵线搭桥,让于公的千金许配给朱骥吗?”

“朱骥就在锦衣卫任职,而且颇得陛下重用。”

“朱骥想要成为于公的乘龙快婿,怎么也得先表示一下心意,送给于公一点彩礼。”

项文曜说的是于谦的家事。

于谦有一个女儿名叫于琼英,如今也到了婚假的二九年华。

于谦一天很忙,没时间关心女儿的终生大事。

所以于谦就拜托了和他私交不错,并且在京师内外人脉广的吴宁,让吴宁帮着给于家找一个乘龙快婿。

吴宁在京师为官多年,和权贵世家都很熟悉。

经过一番考察,吴宁相中了锦衣卫千户的朱骥。

朱骥虽然是武将,可身上有一股文人的儒雅之风。

而且朱骥还得朱祁钰重用。

在京师保卫战前夕,朱祁钰就让朱骥坐镇通州,防止权贵之家南下,避免打击人心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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