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能不朽

《孰能不朽》

第 756 章 第十五章濁山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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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筝对蚕食越州与扬州的计划是五年完成,但每年都会进行重新调整,延长时间,同时眼睁睁的看着北边青州的赫胥国开始在羽国的干预下被拧在一起,可以预见,当自己吃完越州与扬州去吃青州时遇到的第一个敌人会是谁。

赫胥国必定是挡不住王师的,无关国君水平的差异,而是制度差异,辛筝能够整合与调动治下大部分的资源,而赫胥国尽管设了郡城,主体仍旧是分封,调动资源非常麻烦,而战争拼的就是资源,谁的资源先撑不住谁就输。

击败赫胥国很容易,难的是怎么将伤亡控制在最低,来日王师征青州,最大的敌人可不是赫胥,而是羽国,若在赫胥国身上损失太多,想要收复所有落入羽国手里的失地就难了。

每次延迟计划进度辛筝都会忍不住在心里问候高辛侯、赫胥侯、风洲祖上。

一再推迟,辛筝无奈发现,十岁之内能搞定这两个地方就谢天谢地了。

哪怕1180年时扬州与越州已无人能阻拦王师对这两州的蚕食,高辛国支离破碎,其它的方国降得降的,迁炎洲的迁炎洲,打下来非常容易。但想要将两州纳入控制,哪怕只是最基本的控制,那也得再过个十年八载。

辛筝不可能在此地陪着耗十几年,确定大势在自己手里,剩下的只要按部就班和稳健就不会出事,底下的各级官吏能够搞定,辛筝便决定收拾东西继续巡狩,同时敲定了下一个以及下下一个迁都的地址:沃州与越州。

营建一座新都不是小事,需要耗费的钱财人力可谓天文数字,每隔三十岁迁一次都,不是一般的折腾与花钱。为了省钱,辛筝一般是先在迁都前营建好台城官署军营这些必要设施,剩下的在迁过去后再慢慢营建,用三十年的时间慢慢营建,三十年的时间足够营建好一座都城,还能为当地带来大量的岗位。但辛筝每次都会在都城完全营建好后迁都,相当于修一座帝都扔一座,惹来许多异议。

这一次同时营建两座都城,哪怕辛筝表示沃州的都城只修建最基本的台城、官署与军营,民居什么的都可以省略,以后再说,财政压力也是巨大的,惹来众多官吏或脑仁疼或直言反对。

不待辛筝说什么,濁山姮便自觉且积极的跳出来辩驳公卿百官。

人族帝国占据了元洲半数疆域,换算一下超过两万同的土地,这样辽阔的土地,不论定都在哪里都无法辐射到整个帝国。而帝都无法辐射整个帝国的后果,请参考蒲阪最近两千年的历史,地缘心病涵盖了帝国大半疆域,两千年来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内耗上了。

既然不论定都在哪里都不可能辐射整个帝国导致内部的内耗,那定期换帝都有什么问题?不是说这个选择很好,而是在所有的选择都看着都知道糟心时,最不糟心的那个选择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定期迁都并不能避免人族的内耗,但这种做法能够将内耗压到最少,避免内耗像过去两千年一样成为人族生活的主要内容。至于花钱,花钱总好过重演旧事。更别提帝都固定在一个地方,省事是省事了,但帝都注定吸整个帝国所有疆域的血,时间一久,地方的资源与人才全都汇入帝都,帝都越富,地方越穷,还不如现在这样,谁都能分润帝都带来的好处。

一番舌战濁山姮成功驳到众人对频繁迁都的异议,哪怕心里觉得富者越富穷者越穷很好也没人敢当着辛筝的面说出口,心气不够自然无法理直气壮的与濁山姮继续辩下去。

辛筝亦对濁山姮刮目相看,能看出帝都与地方的关系的人还真不多,无怪乎宁州诸侯大乱斗中濁山姮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同时营建两座帝都对财政压力巨大,但越州这边也是没办法,流民太多了,想要流民安定下来就得给他们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一项需要很多人手的大工程是最合适的,哪怕是造奇观都行,但奇观华而不实,还不如营建一座帝都,以后也用得上。

辛筝安排好了越州帝都的负责人,随即是沃州帝都,营建帝都这样的大事自然不能随便给人,不然营建帝都的时候做点什么手脚,比如修几条密道什么的,辛筝一点都不想在台城里遇到刺客,最终让君离回沃州。

君离并无异议,只是在会议结束后问辛筝:“你原本并不是想迁都沃州的吧?”

尽管辛筝没说过,但她最近十岁往宛州的金乌城投入了大量的资源,显然是准备迁都金乌城,只是近来又改了主意。

辛筝点头。“嗯,风洲希望我与赫胥国先掐起来,掐完赫胥国再去掐他,若按他所想要的来,那我多没面子?”

君离担心的问:“那赫胥国呢?”

帝国对青州失去控制太多年了,一直拖下去,老一辈死光了,新一代没有归属感,想要收回来无疑会很麻烦。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对赫胥侯有信心。”辛筝笑道。

君离疑惑的看着辛筝。

辛筝解释道:“你要知道,不想吞并土地与人口的贵族不是好贵族,而我明确去找羽国的麻烦,赫胥新君难道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整顿内部?将地方纳入自己的控制,改分封为官僚体系?”

君离想了想,道:“羽国不会答应的。”

辛筝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对啊,羽国不会答应的,再怎样赫胥国也控制了半个青州,半个青州的资源整合起来虽不能灭羽国却也不再是羽国可以轻易摆弄的存在。变法这种事,成功了,底下人会花个三五十年将新政玩坏,失败了,新政一出台就会被玩坏,变成贵族敛财的新工具。且赫胥国允许土地私有,贵族与地主同时存在,再加上公族,唔,三方吸血,这要能得民心,算我输。只要民心不在赫胥国手里,来日我攻打赫胥国,只要我能保证军队秋毫无犯,底层氓庶会降得很干脆。我的要求也不高,不求人口最多的底层氓庶为我倒戈相向,只求他们能在战争时放心的投降。”

至于贵族与地主,她缺钱快缺疯了,这些拥有大部分财富,人口却最少的家伙无疑是最肥的肥羊。

绝户饭那么香,若是不吃,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天下人。

君离听懂了,拖得越久,来日吃下赫胥国越容易,放下了心:“你心里有数就好。”

嗫嚅了须臾,君离忍不住问:“一定要是我吗?”

辛筝闻言笑着搂着君离的脖颈亲了君离一口,看着君离的耳根刹那殷红如血。“我也舍不得你,但沃州我只放心你,别担心,我会争取早日去沃州见你。”

“大庭广众之下....”

“这一别至少七八载。”

君离默默将辛筝揽入怀里,舍不得。

再不舍也终是要告别,辛筝准备带着公卿百官往扬州与越州走一遭,多见见人间疾苦,待在官署成日看公文可无法真正理解饿殍遍地。君离要回沃州,方向不同,连同行一段路都不行。

前脚送走君离,后脚便收到了濁山姮请假的奏章。

辛筝不解:“你病了?”看着很健康啊,怎么突然要请假?辛筝记得鯈死后濁山姮就没再执着休假,每年都陪着自己一起全年无休。

濁山姮回以白眼。“我很健康,是魏兕要生了,前段时间她遇到人报复,孩子差点没了,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司法行业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贪赃枉法的一边要防着被上头知道然后全家乃至三族倒霉,一边要防着受害者报复自己,血亲复仇天经地义的时代里真被杀了也只能认命,别指望杀人者偿命。认真执法不循私心的也同样有风险,见不得光的蛆虫们若不能将人拉入泥潭便会想办法毁灭。且欺软怕硬是人性,虽然判那些罪犯死罪的是辛筝制定的法律,理论上报仇应该找辛筝,但蛆虫们心里就很有数,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辛筝,便报复更好对付的司法们。

不管哪一种都有危险,就很糟心,因而经常有司法选择前者,都有危险,但前者能够比后者获得更多的财富、关系。

这样的情况下辛筝很难不记住一直都老老实实干活的魏兕。

司法知法犯法,轻则连坐全家,重则连坐三族,饶是如此也没几个干净的,区别只在于捞得有没有分寸。魏兕与濁山氏通婚,辛筝自然不会忘了派人盯着,结果魏兕真就从头到尾的清白,恪守本分,这也使得魏兕年纪轻轻,能力虽然初衷却非最拔尖的,仍一路青云直上。比她优秀的,比她有资历的很多带着全家乃至三族去了陵光半岛与炎洲,不倒翁的她自然青云直上。

辛筝不确定魏兕是真的圣人还是装的,若是后者,她希望魏兕能装一辈子,不然爬得越高,摔下去时连坐的人也更多,她喜欢开门红,人头滚滚鲜血横流,但年年杀那么多人也很累。

辛筝道:“我派了更多的人保护她的安全,不会再有事。”

郡与郡以上的官吏她都安排了暗卫负责安全,顺便监视,魏兕差点出事后她便增加了对司法官吏的保护力度,再想出意外很难。

“我不放心。”濁山姮道。“我等了这么久,她终于肯生了,不亲眼看看我心里不踏实。”

辛筝有些讶异,人族的幼崽夭折率很高,为了避免丧子后太难过,人族,尤其是人族的贵族家庭,在幼崽长到一定年岁站住了确定不会夭折前,会给予足够的物质资源,却不会付出感情,等幼崽站住了才会慢慢投入感情。很残忍,却也很理智,贵族,尤其是娶婚的男性贵族,若每个幼崽都投入感情,这辈子也不用干别的,天天在家哭丧就够了。濁山姮做为前国君,理论上这种传统只会在她身上表现得更严重。

辛筝奇道:“你是不是太急了?”

听出了辛筝话中意的濁山姮无奈道:“除非这个夭折了,否则魏兕不会生第二个。”

可天底下又不止她一个女人,给你儿子换个愿意生的女人有多难?辛筝想了想,道:“你很疼爱彭祖。”

彭祖不爱为官为吏,就爱烧菜做饭,蝉联三届全国厨艺大赛的首名,人生真的很快活,只一个问题:但凡换个父母都得打死他。

濁山姮一脸牙疼。“那是我唯一的子嗣,你到底批还是不批?”

辛筝提笔在奏章上写了个准。

“鲲鹏也借一下。”

“....我不确定祂愿不愿意载你,算了,我让青婧与祂沟通一下。”

有青婧沟通,鲲鹏最终同意了载人,将濁山姮送去魏兕正在任职的宁州。

魏兕有点惨,刺客的箭矢虽然没伤到要害,但也钉在了她的肩背上,濁山姮到来时人正在分配给官吏的住宅里长吁短叹,叹完了就低头吃东西。

肚子里有胎儿,吃药很容易伤到胎儿,魏兕拒绝用消炎以外的药,选择让伤口自然愈合,但伤口愈合需要营养,胎儿成长需要营养....一天吃五顿,每顿都很丰盛,六菜两汤。

菜是豚肉、羊肉、鸡鸭鹅、狗肉、鹿肉、豨肉、鳝、鸽,偶尔还有老牛肉、驴肉、狼肉、虎肉、熊掌等肉。汤就简单多了,一道是漓水里捞上来的鲜鱼烹饪的鱼汤鱼羹,具体什么鱼看彭祖买什么,而漓水中鱼鳖种类丰富,完全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带重复,另一道则是菜蔬汤,具体什么菜蔬看当时的时令菜蔬是什么。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可以说孕妇餐怎么滋补怎么新鲜怎么安排,味道更是百分百的满足孕妇多变的口味,或酸或甜。

最令濁山姮刮目相看的是,魏兕每顿都会吃得干干净净,虽然用膳时间有点长,一顿饭要吃半个时辰,但彭祖做的食物都会吃干净。

濁山姮瞅了瞅魏兕的肚子,隆起的弧度很正常,是单胎,绝对不是危险的双胎乃至三胞胎,忍不住问:“你很饿吗?”

魏兕将一口鸽肉咽下,有些许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濁山姮问的什么。“两个人在吃饭,吃得不免多了点。”

“你的食量不逊于三五个成年人。”濁山姮道。“医者怎么说?”

孕妇能吃是好事,但能吃成这样怎么看都不正常,且每天这么个大鱼大肉居然没消化不良,肠胃消化能力也太出色了。

“医者说没有问题。”魏兕道。“除了伤口长肉有点痒,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濁山姮给魏兕把了把脉,很正常的孕妇脉象。

魏兕讶异的看着濁山姮。“你还会把脉啊?”

濁山姮回道:“鯈会,我耳濡目染学了些,你的食量一直都这么大吗?”

“之前也有增加,但最近三个月增加得最多,但肚子都这么大了,又受了伤,食量增加也很正常。”

最近三个月?

濁山姮觉得这个时间点有点熟悉,想了想,濁山姮受伤就是三个月前的事。

难道只是因为怀孕了加受了伤需要双份的营养补充?濁山姮蹙了蹙眉,还是感觉这食量不太正常,但又看不出来问题,最终只能安慰自己能吃是福,孕妇胃口好能吃总不吃不下要好。

濁山姮用一种惊叹的目光看着魏兕大吃大喝了一个月却一点都没胖,唯一变化的就是不断隆起的腹部,但腹部隆起的高度也非常对不起每天吃的食物量。

医者天天诊脉,诊断结果都很一致:没问题。

濁山姮与彭祖便只能看着魏兕不停的吃吃喝喝。

与人一起用餐,若另一个人吃得非常开心非常有胃口,剩下的人多少也会受到影响,但濁山姮只要看一眼魏兕的肚子,胃口便打折扣。

彭祖买了一笼肥鸽给母亲与妻子加餐,一瓮炖得软烂的鸽子,濁山姮夹了一只才吃了半只,用了一小碗鸽子汤魏兕已然吃到第三只,吃得特别有胃口,也特别方便,鸽子的骨头都被彭祖给拆掉了。

魏兕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濁山姮。“阿母你休这么长的假,王怎么会批?”原以为濁山姮只是休几天,但这都一个多月了。

辛筝对待臣子,怎么说呢,只要不跟她要分封要土地,什么都好说,不论是钱还是福利都给得很足也落实得很好。比不得分封贵族的待遇,但也很好了,辛筝用的人很少有出身显贵,哪怕是曾经显贵,在被她任用时也一定处于低谷,比如虞。

虞遇到辛筝时东门氏惨败,家族被灭,辛筝可以放心的用她,但她要敢跟辛筝讨论封地土地这类福利待遇,辛筝马上就能将她全家打包送还给穷桑氏,让她继续当奴隶。

濁山姮亦然,辛筝不再惦记着用完了就杀她全家也是在濁山姮亲手屠戮了宁州贵族之后。

骊嫘的遭遇更神奇,人还活得好好的,但骊国已经宣告天下她病逝了,若非后来她崛起,骊国永远都不可能推翻对她病逝的宣告。

虽出身显贵,但辛筝真正用她们时都已无路可退。并非显贵的人,或出身小地主,或是因为官序而接受了教育的氓庶奴隶,血统贵族的分封制下没有他们的位置。

因而辛筝不给封地不给土地,所有人纵是心中不喜却也不会为此背叛辛筝,因而他们没有血统,只有辛筝的体质给予这样的他们往上爬的机会。更别提钱和福利给得很足,衣食无忧,只是,有时间赚钱和有时间花钱是两回事。

辛筝许诺五日一休沐,一旬有两日假,一年七十几天假期,但真正休假的日子....能有半个月就不错了。

濁山姮道:“我攒的假足够休四五载,她不批准也拦不住我....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好像要生了。”

濁山姮与彭祖俱是呆住,最终还是濁山姮先反应过来,冲自家儿子道:“快去请医者!”

彭祖哦哦的反应过来。“阿母你帮我照顾兕。”

比起濁山姮与彭祖,魏兕就很淡定,继续吃,濁山姮回头看到魏兕的模样,嘴角微微抽搐。

魏兕问:“怎么了?”

“没事,你接着吃,多吃点,从羊水破裂到真正生产还有一段时间,你多吃点东西,之后才有体力。”濁山姮道。

魏兕问:“你生彭祖时生了很久?”

“一天一夜。”濁山姮回答。

魏兕怔了下,旋即吃得更快了。

濁山姮见魏兕没受到影响,便去让雇佣的仆佣烧水,准备一会生产要用到的东西,同时不时看看魏兕,确定魏兕还在吃。

彭祖扛着接生的医者跑回来时魏兕都还没吃完,医者看了看,让魏兕接着吃,吃完了再走走。

魏兕一一照做,虽然肚子高耸,但走动起来也不难,肚子大起来后医者让她多活动,彭祖每天都要扶着她散步,如今也不过是继续散步。

走得差不多后医者才让魏兕进提前准备好的产房分娩。

濁山姮做好了等一天一夜的准备,搬了个榻在门外准备躺着等,发现彭祖一直有点神经质的嘀咕什么,不由凑近听了听,发现全是名字,感觉耳熟。回忆了片刻,濁山姮想起为何觉得耳熟,全是濁山国历史上死于难产的小君与女性君侯,我让你背族谱和国史是让你记这个的?

濁山姮忍不住一巴掌拍彭祖脑袋上。“你盼点好的行不行?”

“我盼她好啊,我就是担心。”彭祖道。

“那你也不怕念叨多了就成真了?”

彭祖惊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濁山姮回到了榻上一边等一边看儿子跟窜天猴似的坐立难安走来走去,等了一个时辰等得快睡着时忽然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生这么快?濁山姮讶异之后紧跟着皱眉,这哭声听着也太虚弱了,确定能长大?

比起担心幼崽是否养得活的濁山姮,彭祖倒没想那么多,蹭的跑到门口,想推门,但很快想起什么又缩回了手,等雇佣的仆人出来了才问:“兕如何?”

“母女平安。”

“平安就好,那我现在能不能进去看看?”彭祖问。

彭祖的要求被拒绝了,在门外吹了半天风的人进去容易将邪风带进去。

彭祖与濁山姮围着火炉烤了半天,全身都烤暖了,佣人也将屋内拾掇干净了才让他俩进去。

濁山姮一进门便去看襁褓中的小婴儿,皱巴巴的仿佛一只小猴子,又像耗子,明明魏兕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吃,但小崽瘦小得仿佛一只小耗子,濁山姮看着就忍不住拧眉。

彭祖与魏兕聊了几句,确定魏兕精神状态不错来抱女儿,一看小家伙的模样也忍不住皱眉。“怎么这么瘦?我得多养只羊。”

濁山姮疑惑的看着彭祖。

彭祖解释道:“我问过医者和老人,小崽半岁之前只能喝奶,多吃奶才能长得壮实。”

重点难道不是这只幼崽能不能活到成年?看着小心翼翼的仿佛抱着易碎品的彭祖,濁山姮将心里话咽回了肚子里。“等她能走了以后就让她习武。”希望能有点用。

彭祖赞同的点头,然后问:“阿母你觉得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濁山姮想了想,道:“无病,濁山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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