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上京的一间写字楼之中。
“陈队，又来了啊？”站在门口招待的小姑娘熟稔的对着安全局的陈队长挥了挥手，“你穿制服还挺好看的嘿？”
陈队微微点了点头，但面色十分严肃地丢给了小姑娘一个眼神。
小姑娘也是人精，立马心领神会，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假装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已经来过很多次的安全局的队长，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陈队长明明都来过很多次了，甚至昨天才刚来了一次。今天怎么又来了？
他们之前来都是穿着便衣啊，今天怎么换制服了？？
下一刻，小姑娘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一队军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人，肩膀上的军衔看起来就很高。
“您..您好，请问您要找谁？”小姑娘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安全局上京分局，陈利民，这是我的证件。”陈队将自己的证件递交给了小姑娘。
“上京军区，季民。”那个军衔很高的人将自己的证件也递了过去，同时丢给了陈利民一个询问的眼神。
刚才那一幕他看到了。
“这家公司是我们的重点监控对象。”陈利民小声解释着，“来了好几次，所以小姑娘认识我。放心，这个小姑娘我们查过了，她绝对干净。”
季民点了点头，看向小姑娘，“小姑娘，年纪轻轻地，换个工作吧。这个工作对你真的不好。”
“我...我明白了。”小姑娘如同啄米一般点着头。
“嗯。”季民点了点头，“小陈，走吧。”
“好。”陈利民点了点头，走向了公司总裁的办公室。
他们没有如往常一样挑选人少的路线，而是大大咧咧地从员工的工位之中穿了过去。
员工们被这一幕吸引，纷纷抬起头看着他们。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谁啊，我不是说了进门之前一定要先敲门吗？不想干了是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有些慌张地关掉电脑上的东西，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
然后他也愣住了。
陈利民他已经打过无数次交道了。
但为首的那个军人，他一次没见过。
而且，他认出了那个军衔。
两杠三星，副师。
他张了张嘴，眼神瞬间凌乱，就像是被拔掉电池的玩偶一样瘫倒在椅子上。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东窗事发了。
昨天陈利民来就不是来警告自己的，他是来给自己下最后通牒的！！
现在这么高级别的军人都出现了！！
自己完了！！
他挣扎着撑住桌子勉强站了起来，语气战战兢兢，“我...我...我就是收了点钱打压了一下热度...证据我全都留着...我坦白...我...我自首...”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慌乱地转过身打开保险柜，“证据都在这里！境外给我打过来的钱基本全在这里！！我除了给孩子报补习班、给孩子买东西、给我妻子治疗之外，我一分也没用...真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找着保险柜。
花花绿绿的鹰酱钞票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飞舞着。
“这是账本..”他从保险柜掏出一个账本，“每一次他们给我打钱，以及每一次打钱的目的，我都记载了！！”
“哦对！我还要举报！！”他想起了什么，急忙翻找着账本，随后双手捧着翻开的账本，“除了境外之外，我们国内也有公司给我打钱！证据都在这里！！”
“我这算不算戴罪立功...我...求求你们能不能不要现在抓我...”他的声音急得哽咽，“求求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去跟孩子说一下...不要让孩子知道...让我去跟我妻子道个别...求你们了...”
季民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
陈利民叹了口气，“老张，早知道今天，你何必..”
“我...我就是觉得他们让我做得事情没有危害到国家安全..我...他们跟我说，这种事情不算间谍罪...我真不知道...”男人情绪濒临崩溃。
一名军人从男人手中接过账册递给季民。
季民接过账册之后认真翻看着。
确实如同这个男人所说，每一次那些势力让他做的事情，都只是压热度或者引导民众情绪。
而且，资料上显示，这个男人也确实没有做过别的事情。
“有个机会。”季民放下账册，看向男人。
“您说！您说让我怎么配合！”男人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只要能争取宽大处理，我什么都配合！”
“不！不对！不管能不能争取到宽大处理，我都配合！”
季民点了点头，“好。”
“看你的账目记载，你曾经拒绝过境外势力，是吧？”
“嗯。”男人点着头，“他们有一次让我去引导对抗日英雄的打压言论，我觉得太丧良心了，就拒绝了。”
“虽然我良心不多，但是我还是有一点...”
“那好。”季民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你也拒绝掉。”
“钱，你退回去。”
“理由，就说我来找你了。”
“这是我的证件。”
“上京战统部副部长，季民。”
“记住了。”
“今天我们来查你，但是没有查到任何证据，最后只是警告你了，明白吗？”季民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眼神之中逐渐出现希冀，“您...您的意思是，不抓我？？！！”
“我问你明不明白？”季民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明白明白！”
“那就这样吧。”季民点了点头，“账本我们拿走了。钱...”
季民犹豫了一下，“钱...你留着给你妻子治疗吧。”
“尿毒症晚期的话，每天透析的钱，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之后的钱，就别收了。”
男人愣住了，他看向季民，眼眶逐渐泛红。
片刻之后，他举起手猛然扇向自己的脸颊，“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错了！”
响亮的巴掌声在办公室内响起。
季民叹了口气，“小陈，走吧。”
“扑通”的声音突兀地在办公室内响起。
季民和陈利民转过头，那个男人已经跪在地上，不住地朝他们磕着头。
他们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走了出去。
几人沉默着一路无话。
直到走出公司大门时，季民看向看向陈利民问道，“小陈，之前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只是重点监控这家公司是吧？”
“嗯。”陈利民点了点头，“他大学毕业以后，带着他爱人去山区义务支教了十多年，后来他爱人严重营养不良他们才不得已回到了上京。他为了补偿他爱人，天天给他爱人大鱼大肉，然后他爱人就糖尿病，然后又变成了尿毒症...”
“他...哎。”陈利民摇了摇头，“他干的那些事，我们早就有记录。但那些事几乎都是在法律边缘横跳的那种，我们也没法给他定罪...”
季民叹了口气，“监视着他吧，别让他再走弯路了，这不是他违法犯罪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有违法行为的话，该抓还是抓。他妻子那边...哎...算了，不提他了，去下一家吧。”
“好。”陈利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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