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丁，这是一个传统的畜牧业小镇。

以饲养羊这一种动物为主。

依靠着铁路跟东部城市的链接，成为了西部中还算富裕的小镇，同样也吸引了很多人的定居，包括一些移民。

而在小镇外的郊区，同样也充斥着西部的特色。

那就是大大小小的农田与农场。

联邦也鼓励人们去开阔这些荒凉的土地，一如几十年前的西部开发一样。

彩虹天空，一个很美的名字，前提是别看到它荒凉的一幕。

因为经营不善，再加上联邦与西的战争大获全胜，让原本上涨的粮食价格疯狂暴跌。

以及前不久冬天那二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

都让在彩虹天空的可怜农场主贝罗尔，充满了绝望。

亏本严重的他根本无力承担银行的债券，他饲养的牲畜以极低的价格被强行拍卖。

但饶是如此，他依旧还有一大笔贷款没有还清，而如果再逾期这意味着他的农场将不再属于他。

于是他不得已找上了那些放贷人，可每况愈下的农场，让他丝毫看不到希望。

他无心打理牧场，牧场里的杂草也疯长。

木房设施和建筑在缺少维修的情况下略显残破。

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他没有还完银行的贷款前，这一块土地与牧场，只是名义上属于他。

即便他想出手也难有买家。

想到那些穷凶极恶债券方的收债方式，他已经想到自己未来凄惨的下场了。

甚至为了避免家人受到一些不可言述的伤害，他让自己的妻子提前离开了牧场。

而他则每天煎熬的等待着。

直到陈旭与约翰来到这里。

“这也太荒凉了！”

望着那些荒废的农田，还有略显破旧的马厩跟房屋，约翰忍不住吐槽。

一眼望去，他看不到一点值钱的东西。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在马厩里面还有一匹马。

这大概是最昂贵的资产了。

而且整个农场的位置也并不是很好，位于新汉诺威跟西伊丽莎白的边界处。

紧邻着达科他河，想要过河的话，只能够走平脖子站那的巴德横渡大桥。

虽说运输没什么问题，可关键是这里太偏僻，除了少量的农田就是荒地。

行人也半天都看不见一个。

可以说绝对不会有什么人闲着来这里。

“所以对我们来说，这反而是优点不是吗？”陈旭听着约翰的抱怨，笑着道。

“这倒也是。”听到陈旭的话，约翰也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他们最理想的据点么？

要知道他们做的生意，可不那么见得了光。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里简直差到没边，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完美。

小产量的时候，通过地窖就能够处理。

可想要产量稍微大一些，蒸馏的时候就一定会有逸散的酒精挥发。

要是在人口密集的地方，一定会引起注意。

毕竟他们可没有合法的牌照。

“不过施特劳斯那个蠢家伙，竟然会放贷给这些人。”看着那破旧的农舍，以及被杂草覆盖的农田，约翰摇摇头。

“因为他们没有其他选择。”陈旭耸了耸肩说道。

但凡有点能力，哪怕知道，其实银行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也不会找所谓的放贷人。

毕竟你真的破产了，银行不会杀了你。

可那些放贷人真的会。

将马在旁边的木桩上面拴好。

“待会儿约翰，我需要你配合一下。”陈旭看着身边的约翰道。

“怎么配合？”约翰问道。

“软硬兼施，你威胁，我安抚。”陈旭跟约翰说道，随机来到屋子前敲了敲门。

过了几秒钟，大门被打开。

穿着衬衫系着红色领带，一脸疲惫神情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

当看见陈旭以及约翰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他脸上流露出的恐惧。

“（波兰语）请问，你们来我家里有什么事情？”尽管心里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来历，可贝罗尔还是试图蒙混过关。

“好了贝罗尔先生，我知道你能说联邦的语言，现在让我们直入正题吧。”

“你向一个奥地利人借了一笔钱，从利奥波德施特劳斯那借的钱。”

“现在已经到期限了，所以钱呢？”

陈旭跟约翰走进了屋子里面，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露出了腰间上的左轮手枪。

看到左轮的瞬间，罗贝尔再也没法掩饰自己的恐惧，声音颤抖着。

“抱歉……我，我什么都没有……这个冬天很糟糕。”罗贝尔的声音颤抖着，试图解释着自己为什么没钱。

“伙计，这个冬天谁都不好过，但欠债就应该还钱，我们不想使用一些暴力的手段。”约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罗贝尔的衣领。

“不……我会还钱的……我只……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罗贝尔的表情充满了恐惧，不断祈求。

“放轻松点约翰。”陈旭拍了拍约翰的胳膊，让他将罗贝尔松开。

“那么罗贝尔先生，告诉我你需要多久时间，又该从哪里弄钱？据我所知，甚至这个农场的产权都不完全属于你自己。”

“又或者我们干脆，将你的一切都拿走、你的食物、你家里任何值钱的东西，然后身无分文的你，看着银行再收走你剩下的所有财产？”陈旭点了点屋子里，那些来自华沙一些之前的家具。

“不……你们不能这样。”罗贝尔想到了那可怕的未来，甚至恐惧的无法站立，只能依靠在橱柜上。

“但你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你找我们借钱，我们借了。”

“那你就得还钱，现在你说需要宽限一些日子，当然可以。”

“我们可以善心发作，将你的还款日延长一段时间，可你去银行借贷还需要有抵押物，而现在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能在期限内赚到足够的钱，并还给我们呢？”

“我们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现在罗贝尔先生，请拿出你赚钱的计划，然后说服我们将你的还款日宽限一段时间。”

“让我们知道你可以赚到钱，并还给我们。”

声音温和，带着笑容，可陈旭那残酷的话。

却如同子弹一样，彻底的击垮了罗贝尔最后的幻想。

他能够赚到钱么？

不……他不能。

否则他为什么还要找放贷人。

站在那里，满脸绝望的罗贝尔只感觉自己掉进了地狱。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明，甚至他连祈求的话都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直到陈旭的下一句话，将他眼前的黑暗驱散，让他看到了一些未来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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