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打不过我,说我是旁门左道

《反派打不过我,说我是旁门左道》

第38章我剑未尝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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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杀我。”

以往狂妄至极的齐雷终于目露恐惧,他一手捂着腰间,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停刺激着神经,现在的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还手之力,腰间不停的溢出鲜血,若是做出激烈反抗,一必定会加大流血量,直到身死。

现在的他只能够稳住伤势,不能动手。

本来想一刀了结齐雷的陆然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眯着眼问道:“饶了你可以,你先告诉我祀柳村的幕后之人是谁?”

闻言,齐雷沉默了。

那一日,他看到齐雷抓了十来个青壮送去祀柳村,所以确定祀柳村一定是被虎林帮的某个大人物所执掌,陆然清挑了挑眉:“不说话,可就没机会再说了。”

言罢,他微微用力,刺破了齐雷的脖颈三分,以此作为威胁。

“我说我说。”

齐雷咬了咬牙,挣扎着开口:“是少帮主,少帮主得到了柳神的传承,需要不停吸食人的精魂提升实力。”

陆然清问道:“他是什么实力。”

齐雷艰难开口:“少帮主是四境…..妖…妖道!”

修妖道,还是吃人道,修为增长快是理所应当的。

陆然清又问道:“那个柳神现如今是什么实力。”

齐雷如实回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见过柳神,少帮主不让我见,说我还不够资格。”

“那你就没用了。”陆然清冷了冷眼,右手抬刀,高高举起:“去死吧。”

“你骗我!”齐雷瞪大双眼,那双眼睛里充满悔恨,愤怒,但是陆然清的刀迟迟没有落下,齐雷有些诧异,只见他那柄寒冷的刀锋正轻轻放在他的脖颈,没有刺入。

看到齐雷这般惊恐模样,陆然清嗤笑了一声:“你视张莽一家人的性命如蝼蚁,视那个老乞丐的性命如蜉蝣,现在呢,你在我眼里又何尝不是只蝼蚁。”

在踩死一只蚂蚁的时候,要想一想,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你也可能会成为一只被人随手拈死的蝼蚁。

齐雷乞求道:“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会去给他们忏悔。”

“忏悔?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会带你去的。”

陆然清冷了冷眼,没有继续废话,不再给齐雷挣扎的机会,右手猛的用力,见血封喉,了结了他的生命。

“你骗我…..”

齐雷目眦欲裂,微张着嘴巴,死死捂住不停溢出鲜血的喉咙,含恨而死。

陆然清盯着齐雷看了一会,心里五味陈杂,这就是实力所带来的礼物吗,比自己弱的人随手便能杀之,而且还能戏耍他,让他为了自己的性命摇尾乞怜。

刚才他先是骗齐雷留他一命,让他惊喜,再假装杀他让他惊恐,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陆然清又没有杀他,他的期望落空了,又是一阵惊喜,最后,陆然清还是杀了他。

这一来一回,赚了不少的破立点。最重要的是,这种支配齐雷心理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让他血脉喷发。

看到齐雷死后,那白衣公子慌忙站起身来,平复好心情:“在下白马帮白霖,敢问阁下名讳。”

陆然清扭头看向他,答非所问:“我不想让外人知道齐雷是我杀的,今日你就当没看到我,懂?”

闻言,白霖略作思忖,明白了。

他抱了抱拳:“在下明白,他的命,我白霖背了!”

陆然清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谈事情就是舒服。他们二人算是互帮互助了,陆然清想要脱身在帮派争斗之外,也不想惹上虎林帮这个大仇家,那就不能让别人知道杀齐雷的人是他。

而这个白霖,想要拿着齐雷的头颅去在黑道上站稳脚跟。

两人一拍即合。

“今日你救了我,我白霖有恩必报,若是阁下信得过,遇到了麻烦事大可来紫衣堂找我,报我白霖名字就好。”

白霖态度坚决。

陆然清看了看他,心中倒是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紫衣堂的少主要去白马帮……不过他并没有详问,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隐情,问了也不一定说,所幸就不问了。

不过他有别的事要问:“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白霖:“阁下但讲无妨,白某能做到的事,绝不拖沓!”

陆然清也不墨迹,直入主题:“我这里有一批货,想走水路。”

白霖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他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陷入了沉思,事关漕运的事他不能做主,还得请示父亲。

“漕运之事,事关重大,我得请示父亲,不过阁下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说服父亲。”

白霖态度恭敬:“明日事情成与不成,我都会在花满楼天字包厢等你,还请阁下赏脸一聚,另阁下可否告知要运什么货,我需要把实情告知父亲。”

“茶。”陆然清的刀归鞘:“明日我会准时去花满楼。”

他也没有立刻强逼白霖答应自己,有这个少主一句保证就足够了,能安排漕运那就是赚大了,安排不了,也不亏。

“我把他的尸体带走了,不用担心,我会毁尸灭迹的。”

说完,陆然清没有再和白霖废话,拖着齐雷的尸体就往山下走去,尸体所过之处,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路。

齐雷提醒了他,他得带着他的尸体去一些人的坟前忏悔。

白霖目视陆然清远去,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收拾好赵云明的剑,背上他的尸体下山了。

他一定会安顿好赵云明的家人,毕竟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死的。

江湖儿女,有恩必报,义字当头!

…..

……

山中墓地。

老乞丐的墓边,秋风萧瑟,阵阵狼嚎。

陆然清把齐雷的头颅砍下来放在了老乞丐的墓边,他蹲下身来,在墓边烧了几两纸钱,随手把齐雷的头颅扔在了火里。

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黑暗中的火光突然亮起,逐渐旺盛,而又逐渐熄灭。

火灭了,陆然清继续把火点着,火灭了又燃,燃了又灭,直到把齐雷的头颅烧到面目全非。

最终火灭尽了。

看到这一幕,陆然清终于舒了一口气,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他总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自以为的大事,因为这一件事令他终于是问心无愧。

这几天来对于唐觅甜的愧疚终于烟消云散,神清气爽,说真的,他不应该对唐觅甜有什么愧疚,因为他和她并没有太亲密的关系。

但是,作为一个捕快,一个执法者,在听到唐觅甜说出的那一句“所以我们这些人的命本来就贱吗?”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一样,很不舒服。

亲手杀了齐雷,烧了齐雷的头颅让他给老乞丐陪葬,也算是了了一桩问心有愧的心事。

他缓缓站起身来,轻轻的道了一声:“老爷子,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说完,他拖着齐雷剩下的半副无头身躯走下山区,一路跋山涉水走到了张莽的村子,时间已经是三更。

打更人都已经睡了,村子里除了能听到一些零散的狗叫和蟋蟀声,其余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村子里无一人在外游荡。

古代的人都害怕深夜,觉着夜里有鬼,大半夜走在外面,容易撞到鬼,所以一到晚上,就都躲在家里,不会出门半步。

陆然清把齐雷的半副尸体拖到了张莽的家门口,放眼看去,是一片废墟,自从齐雷烧了张莽家之后,就没有人来打理过。

他也没再来过张莽的家,不想来,也不忍看,每每看到这一片废墟,就能想到那小女孩在院子里奔跑的笑容,她才四岁,便因恩怨死于火海。

难免有些心塞。

但是今日,陆然清来了,他带着大礼来了,他也终于敢来了。

陆然清把齐雷的身躯弄成半跪在地,以忏悔的样子跪在张莽的家门前,随后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了四根香,插在齐雷血淋淋的脖颈处。

点燃。

在黑夜里,零散的光芒亮起,这还不足以撑起整个黑夜,下一刻,齐雷的身躯从下往上火光一寸一寸燃起,不一会儿,泛起了足以撑起天地半边黑夜的火光。

火光照亮了身处黑暗中陆然清的脸庞,他似乎在笑,那是一种释然的笑,气爽神清的笑,他的肩上莫名其妙的轻松了很多。

陆然清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火焰越来越旺,看着火焰渐渐变弱,直到把齐雷的身躯全部烧成了炭黑。

火焰逐渐熄灭,齐雷脖颈上的香还在徐徐燃烧,所冒出来的四缕青烟没由得随清风流淌,缓缓流到了陆然清周身,紧接着,四缕青烟从下往上分别绕过陆然清的脚踝,指尖,袖袍,脖颈,最后凭空消散。

陆然清心领神会,突然开怀大笑:“张大哥,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无人回应,只有缕缕青烟相伴。

做完这一切,他在原地呆了一会,等到那四柱香完全烧净,才缓缓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他不知为何想到了张县丞的那一句:“若生铸剑为犁之心,须有平复刀剑之力!”

他讥讽一笑。

“若生铸剑为犁之心,须有平复刀剑之力?”

这个自打被逐出陆家以来,就一直想着独善其身,翻天覆地与我何干的少年郎,在眼前这条路上所走的步伐愈加坚定。

“我剑未尝不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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