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虎神识传音阻断了李飞的合围追击。
那名筑基巅峰的金人嘴角溢血,孤身一人,踏刀御空,一脸愤恨的杀意扫视着下方的黑甲军。
“孙明虎!今日之仇必将用你和那小贼的血来血偿!”
孙明虎一刀砍死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炼气大圆满金人,听到前方的叫嚣,满脸不屑。
“留你一条小命是让你回去报信的,你还喘上了!不走就别走了!”
见孙明虎御剑飞起,那金人顿时化作一道金光全速遁走。
“将军!为何不让我合围!我们人多势众,包围起来定能吃下!”
李飞颇为不甘。
对方可是不可多得的筑基巅峰修士,在这片沙场内,是属于最高级别的作战军士,杀一个,来日就能少死许多将士。
“秦汉,你来告诉他为什么。”
满身是血的秦汉,正坐在沙丘上擦拭着染血的银枪,听到孙明虎的招呼,微微一愣。
“许是,那筑基金人还有手段未出吧,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很危险的气息,不是好惹的。”
李飞瞪着眼,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他。
“如果不是这个理由的话,孙将军这么做一定大有深意。”
秦汉微微一笑,倒也猜得大胆。
“我猜,此人应该身份不凡,如果诛杀,很可能会引发一场大战,孙将军这是在避祸,为我军赢得喘息时机。”
李飞若有所思,随后疑惑的看向孙明虎。
“秦兄弟不愧是武王之后,审时度势,勘破战机,是将才的料啊!”
李飞恍然,再听闻身边军士说起秦汉的英勇战绩,不由得刮目相看。
“秦兄弟好本事,李飞失敬!”
“岂敢!”
众人不再耽搁,迅速打扫战场,秦汉与众人一起,搀扶着受伤的兄弟们乘坐孙明虎的飞舟先行返回。
城内,大帐中。
“孙将军此番功劳不小!不仅勘破敌军诡计,还全歼精锐大队,为我军赢得一丝喘息之机,可记大功!”
王总兵大喜!
这是近半年来,荒军少有的大胜,振奋士气,如何不喜?
孙明虎脸色微红,这半年来,他屡次败在呼延刹手下,与吃过的败仗相比,这点功劳简直不值一提。
“非我之功,此役,若非秦汉相助,我军恐陷入苦战,胜负还犹未可知!请总兵明察!”
行事光明磊落是孙明虎屡战屡败,却依旧深得人心的缘由所在,随从军士皆频频点头。
“还有此事?”
随后李飞更是将秦汉如何妙用爆丹破阵,随后枪挑筑基的战绩都说了出来,大帐内不时传来惊叹之声。
“没想到,侄儿还有这等本事!炼气五阶杀筑基,不愧是秦王之子,虎父无犬子啊!”
“总兵谬赞,侥幸,侥幸而已。”
听闻秦汉使用爆丹作战,又联想到其丹师身份,王浮生登时一惊。
“侄儿身为丹师,难不成那爆丹是你自己所炼?”
秦汉也没有避讳,当即点头。
“确实是我自己所炼。”
此话一出,场间顿时兴起一阵热议。
“不知炼制此丹需要哪些材料?”
秦汉也不做隐瞒,将所用十五味丹材悉数告知。
“公孙先生!”
王浮生轻声呼唤,一旁的中年文士立刻会意。
“禀总兵,这爆丹所用十五味丹材我军中尚缺三味。”
王浮生听得此话,不愁反喜。
“也就是说,这十五味丹材中,有十二味都在这边城可以寻见?”
“正是!”
王浮生哈哈大笑,看向秦汉的目光愈发欣赏。
“侄儿心思机敏,自不必我多说。”
“金人近期频繁刺探我军军情,我预计,年底将会有一场恶战!”
“如果有爆丹相助,此战胜机大涨,必定也会大大减少我军将士的伤亡,不知侄儿意下如何?”
秦汉环顾四周,众人的眼中无不充斥着希冀,如果能加强武装,不知能少死多少人。
“总兵爱兵如子,我岂能推辞?此事就交给我吧!”
众人大喜!
边关不是没有丹师,只是这些丹师大多都是医师,并不精通器丹炼制。
秦汉的出现,兴许可以实现一波爆丹武装,这对于常年作战条件严酷的边关将士来说,可遇而不可求。
晚间,大摆宴席,一来庆功,二来为秦汉接风洗尘,众人大醉,自不在话下。
翌日。
秦汉轮班归来,来到校场中负重操练。
银枪上还残留着点点猩红,可这正是秦汉所希望的。
“以敌之血,淬炼我之魂灵,上一世,阵杀千人,天界才堪堪入门,这一世,不知何日才能大成。”
手掌拂过枪尖,一丝若有若无的魂息从血迹中飘出,被秦汉一一拘住。
魂灵中,修士生前的修为与意志都会短暂呈现,可在秦汉强悍的神识面前,这些画面相继破碎,化作一股特殊的能量被心神吸收。
浅浅的恍惚后,眼前的景象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感官也更灵敏了些。
秦汉知道,这是由于筑基修士的魂血能量强大,一次吸收的效果就能显著有加,换做炼气境,没有七八个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血迹剥落,银枪再度恢复锋芒,秦汉乘兴而起,身负数千斤重压,依旧潇洒如意的舞了一套霸王枪。
气血武道的修士在边疆也不多见,秦汉的修炼很快吸引了一众目光。
“听说这秦汉昨天枪挑筑基,不知是真是假!”
“我看八成是将军和总兵抬举他,故意说出来让大伙敬重的,毕竟咱还指望人家给我们炼制爆丹呢!”
“这话可不兴瞎说!昨天的遭遇战里有我兄弟,他说此事千真万确,这秦汉真的以炼气五阶击杀了一名筑基!本事惊人!”
“真的假的!孙二你不是假酒喝多了吧!”
......
众人的议论,秦汉听在耳中并不在意,军旅中最是看重实力,若经不起推敲,最好从新兵蛋子做起,否则很快就有人来教训你。
心念微动,秦汉嘴角微扬。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不过我可不是新兵!”
校场外,一名校尉装扮的青年男子大踏步朝秦汉走来。
“你就是秦汉?”
秦汉头也未抬,依旧低头擦拭着银枪。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听说你炼气杀筑基?我是不信!”
“有本事的,起来跟我过两招,否则你就乖乖炼丹,少插手军中厮杀之事!”
秦汉微笑。
“我有许多事都可以不做,可足下所说的厮杀,我却是非做不可。”
“看来此事今天必须有个了断,冒昧问一下,过招可以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