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医馆的门被人打开，符渊看向了古泽，随后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你把人头给我拽进来干什么？拿走拿走，我这里是医馆，不是殡仪馆。”
古泽将手里属于和尚的人头提了起来，“你确定不看一眼吗？不然以后你连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偷袭了都不知道。”
视线挪到古泽手里的人头上，符渊看见了和尚脑袋以下平滑的切面。
切面之下，有一些符渊很眼熟的东西。
此时的眼熟并不是指符渊在大夏曾经见到过类似的东西，而是特指在符渊的记忆中，他看见过这种东西。
在人头脖颈处切面所连接的东西，像是大闸蟹的腿。
也可以说是某种大型节肢生物的肢体。
总之非常的恶心。
古泽伸手将和尚的嘴打开，从里面抖出来了几只虫子，它们沾染着口水，在地上扭动了一番，便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虽说上次看见虫卵之后，符渊对这些情况就有了一定的预期，但实际看见这种寄生在人身体内的虫子，还是会觉得蛮怪的。
“这是‘污秽’，”古泽答道，“修行者吸收灵气，但空气之中不仅仅只有灵气，还有与之对应的污秽，我们人体无法筛选吸收进来的东西，所以只能被动同时接受两者。
“灵气越强，修行者越强，污秽越强，修行者的身体会产生不同的异变，精神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这一点不知道吕德有没有和你说过。
“受到灵气的滋润，会有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诞生；而受到污秽的滋润，也会导致这种东西的诞生。”
古泽踹了踹地上的虫子，“不只是虫子，也有可能是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被这些东西寄生，会导致体内的污秽急剧增加，最终导致你的肉体损坏，甚至精神失常。”
符渊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说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不是不可名状的东西？”
这个词儿倒是大夏境内从未出现过的词，不过古泽觉得这个词比起自己用的词汇要莫名得更加贴切。
“可以这么说。”
现在符渊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天赋异禀-修行”这个模组加载时，顺带还给自己一同加载了一个“污秽净化”的模组，原来是这个原因！
出于好奇，符渊多问了一句，“有没有那种身体完全不吸收污秽，只吸收灵气的人呢？”
“没有，”古泽答道，“即便是得到了仙人大智慧的皇帝，作为修行者对于污秽也仅仅是有一些抗性，但无法做到完全不吸收。这些被污秽寄生的人，他们基本只吸收污秽，我们一般将其称之为异物，但如果有人只吸收灵气却不吸收污秽……”
他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思考。
“那就应该称之为圣人了。”
“那如果我说我就是呢？”
古泽又犹豫了一两秒，貌似但凡和符渊扯上关系的事情，都会让他犹豫个几秒，“那我一定会向皇上上报你的存在，你这种人才不能埋没在白水县这种地方。”
“嗯，我明白了。等到时间合适，我会亲自到皇上面前说出这件事的。”
“亲自？”古泽一怔，“你要去京城？”
符渊很平常地坐在椅子上，“不管我是和三皇子作对的事，还是去太医院见絮央，我迟早都得去京城，你很意外吗？”
“确实，我以为你会在白水县这个小地方孤独终老呢。”在古泽的眼里，符渊还是一个性情古怪的世外高人形象，尤其是这个家伙背着自己和监察府有所牵连的事情，自己那是一点都不知情啊。
也是，他作为皇帝的耳目，官场上的人自然不可能将什么信息都暴露出来，谁知道自己暴露的信息会不会害了自己？到时候古泽一句话，自己就得去边疆了，说不定九族都挺危险的！
一直以来，古泽都是自己收集的信息，官场上的人对待他是客客气气的，但嘴巴一个个都严得很。
说实话，现在古泽愈发觉得符渊也很适合当密探，比如自己给皇帝当耳目，符渊给自己当耳目……
也不是不行。
“话说回来，”古泽将话题引了回来，“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是认真的？”
符渊点头，“当然是认真的，你以为哥们儿和你开玩笑呢？”
“那你要怎么做？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无缘寺在古泽来到白水县时袭击了他，就已经代表三皇子与他撕破脸皮了。而且如果无药之疾来自寺庙，那么就代表三皇子很有可能也与污秽与异物有关系，这是大夏所不能允许的事情。
皇帝的儿子和污秽有所瓜葛，那可是皇室丑闻，必须要在这件事被其它有心之人发现之前遏制住。
符渊眼珠子转了一下，突然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都可以，不过如果你要我直接回到京城给陛下汇报这些事，那是行不通的，”古泽给出了明确的回答，“所有事情在摆出证据之前，都是猜测，没有证据，那么不管你的说法多么巧妙都没有用。”
点着头，符渊表示自己理解，“我知道，这样事情就有意思多了，要是你一句话直接把三皇子给干掉，这种没有戏剧性的结局可不是我想看见的。”
他坐直了身子，身下的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你和监察府同步进行，在告诉你这个计划之前……我有另外一个问题。”
古泽表情严肃了起来，“何事？”
“你手里的剑，”符渊问道，“我也想拿一把武器玩玩，给我整一把？”
沉默了三秒，古泽属实是被符渊整无语了，他还以为符渊要说什么呢，“你要什么武器？”
“AK-47有没有？”
“那是什么东西？”
“那种用剪刀把照片剪掉就能杀人的鬼剪刀呢？”
“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高爆手榴弹？”
“麻烦你说一些我能听懂的话……”
“如意金箍棒呢？”
“没有。”
长叹一口气，符渊无奈地摇头，“偌大一个大夏，居然连一件我趁手的兵器都没有，要是你们大夏实在是穷得不行，给我整一把公开场合、私密场合都能使用的折凳算了。”
古泽表情抽搐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