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首都龙航一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

黄瀚看着日程表上排满的日程，头皮发麻。

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他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昨天被领导叫去问询了一整天，赶上周末他也不得闲。

“黄董，今天还有几个未定日程，你看怎么安排。”

“一个是二集团邀请去剪彩，是二集团张总亲自邀请的。”

“还有一个外事活动，苏霍伊有几位专家现在就在京城，要不要安排见一见？”

黄瀚统统挥了挥手。

“这些先不安排吧，我今天有别的打算。”

言未毕。

秘书又问道：“那马老呢？昨天深夜他打电话说要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都不见！”

黄瀚有些不耐烦了。

秘书这才意识到，昨天黄董去领导那里，可能没领到什么好脸色。

他也就识趣的闭嘴了。

黄瀚之所以推掉这么多日程，倒不是他摆架子。

而是他有别的打算。

趁着无休间隙，黄瀚在一集团招待所撺掇了一个饭局。

来参加这个饭局的，都是穿着军装的，军衔最次也是少将。

大家几乎都穿着蓝色和白色的海空军军装，没有绿色。

毕竟黄瀚是飞机的掌门人，也牵扯不到陆军的事情。

“各位，昨儿去老总那里，我可是挨了批评的。”

“老总说我们龙航一集团的进度慢。”

“天地良心，可不慢了。蓉飞那边10号项目已经量产了，奉飞那边和老毛子也谈妥了。”

“这还慢？”

黄瀚满心都是牢骚。

表面上看起来，龙航集团前途一片光明。

但他们不是私营企业。

前途并不存在于利润和生产上。

一位空军的将领说道：“现在正是部队现代化的时候，装备跟不上，很要命的。”

“我觉得领导说的没问题，你们龙航确实慢了。”

“按照四个一代的战略，龙航落后了多少代？”

所谓四个一代，是军事装备全最近很流行的一个理论口号。

生产一代、试制一代、预研一代、探索一代。

这四个一代里，龙航一集团现在顶多有个两代半到三代。

探索这一块，成立的项目组多了。

但是真正的有实质性成果的并不多。

这也是黄瀚昨天挨批评的原因。

黄瀚愁眉苦脸的看着空军将领：“您说的对，所以啊，这才请您这几位装备论证专家给我出出主意。”

“到底走哪个方向！”

这些穿军装的人，都不是一线战将。

但是他们起到的作用并不比战场上任何一位将军来的小。

我军的军事装备发展决策，基本上都是依据他们的论证和军工机构的研究产生的。

黄瀚迷茫的时候。

经常找这几位将军喝茶。

毕竟在理论方面，他们的研究不能说超前，至少也是领先于现实的。

此时。

在场最年轻的一位海军将领大声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是觉得如果黄董问的是探索那一代的事情，那肯定是全国产最好。”

“国际形势一天一个变化，啥都不如把技术握在自己手中的好。”

黄瀚点点头：“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呀，我是论证海军装备的，空军的我毕竟不全懂。”

“具体还要看你们龙航的进展了。”

这位张姓的将军嘿嘿一笑。

黄瀚立刻斜眼道：“张将军，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天天钻研苏霍伊的事情。”

张将军三缄其口。

他明显是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心里藏着私呢。

他穿的是海军的军装，自然要替自己的军种说话。

如今海军比空军更需要飞机。

“我的看法是。”

这时一位空军将军打破了尴尬。

“探索以国产为主，当然是正确的。”

“但如果要推进到预研，我寻思还是仿制靠谱一些。”

“不是褒贬你们龙航集团，技术上的突破有点慢了。”

“照现有这个技术水平，精力全放在探索上，太费时间，形不成战斗力。”

黄瀚盯着将军。

“您的意思是仿制？”

“是的，su27我们有了，su30呢？”

“实在不行，还有米格啊。这些飞机性能还不错。”

“既然奉飞能把su27国产，其他飞机也差不多的。”

这位将军的发言，代表了军内甚至国内一半人的看法。

自主研发听着响亮。

但口号的成分居多。

大部分项目，最终都是披着一个自主研发的外壳，实际上是换壳苏式机。

这也不能怪他们急功近利。

实在是技术上不允许。

黄瀚也只能默认这一事实。

“仿制啊……”

“那么好，就说我们假设仿制一代，仿制哪一代？”

“诸位给我一个意见……”

言未毕。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秘书一再阻拦，两位老者横冲直撞就往里走。

根本拦不住。

“黄董，昨晚就给您打电话了，我们是真的有急事啊！”

黄瀚也没想到马生序这么执着。

竟然还找到饭局上了。

除了他之外，顾进强也跟了进来。

蓉飞和奉飞的两位老资历来了，黄瀚也不能不给面子。

连连道歉之后。

又让秘书加了两把椅子。

“马老，顾老，你们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连夜飞过来啊，二老这个岁数……”

马老生气道：“你别管我的岁数，我硬朗着呢。”

平常他是黄瀚的下属。

可今天，他就是一位倔强的老人。

“怎么，听你们的意思，集团要仿制飞机了？”马老问道。

几位将军看着马老辈分大，也都笑呵呵的回应。

“聊天而已，并不牵扯到装备战略的问题。”

“我们刚说仿制苏式飞机来着，二老正好是气动布局方面的专家，快给你们黄总出出主意吧。”

马生序和顾进强对了对眼神。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们正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呢。

“为什么非要仿苏？仿美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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