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透出一点光的天空之下，佟大伟剁掉手臂，仔细对照AI提供的模型，把手臂恢复了正常。
看了地上那两条极其怪异的手臂一眼后，他环视一圈，不禁皱了皱眉。
这么多东西丢掉可惜了，眼下的肉，足以新增几百个镜之人偶，够装满三个马车。
但现在天已经快亮了，如果不走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他就会因此而暴露。
“只是……”佟大伟奇怪的皱了皱眉：“异常？我现在感觉很好，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此时，他既不头疼也不头晕，浑身上下除了有点脱力之外，一切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薇拉并没有回话，佟大伟叹了口气：“老师……”
“聪明的？”一个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让他怔了怔，随后缓缓转过身，愕然的他看见了一个瘦小，有点脏兮兮的小男孩站在不远处。
佟大伟嘴巴微微张了张，嘴角轻轻颤了下后试探着道：
“格雷斯……？”
瘦小的小男孩格雷斯穿着粗麻布衣服，高兴的看着他：“你终于回我话了！
聪明的，之前叫你，你都不答应我！
我还以为……你把我抛弃了呢！”
异常……佟大伟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个词语，各种过往的画面纷至沓来。
“老师……？”佟大伟再度试探着问。
但薇拉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格雷斯眼巴巴的看着佟大伟，神色之中有点犹豫。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佟大伟询问着。
“有问题你看书啊？”另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么？打开你的书看看你就知道结果了。”
佟大伟猛然抬起头，便看见屋檐之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头金色短发，发蓝的双眼，五官秀气而英俊。
“肯尼斯……”佟大伟不禁往后退了半步，脸色微微变了变。
“你也算愿意理会我们了。”肯尼斯微笑道：“来，何时与本王一同前去拨乱反正？”
他顿了顿后，恼怒道：“此时此刻，那虚假的伪王端坐在属于本王的大椅之上，本王要剁掉他的脑袋！挂在黄昏宫正门口十二天！”
佟大伟问：“什么书？你在说什么？”
肯尼斯指着佟大伟的下半身道：“就是你腰上挂着的那本啊，你把那本书称之为‘老师’，然后每次有问题都会很有礼貌的……呃……举行某种仪式一样的东西，最后再翻开书看。”
在肯尼斯看来对方的举止非常怪异。
但肯尼斯从不在乎这些东西，对于人才宽宏大量的他只在乎才能。
“卿有惊世之才！”
他摊开双手：“卿如同本王一样，从不拘泥于小节，我俩一起可以成就一番真正的霸业！
罗因斯的地太过于渺小了，真正的罗因斯要不输于加尔帝国！
还要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货币！
我们将携手共铸一个强大的觉醒者帝国！”
佟大伟目不转睛的望着慷慨激昂的肯尼斯，然后轻轻放下手，摸了摸腰间。
接着他摸到一本书。
把书本从腰间取下之后，他把书册缓缓抬起，看见了封面上的几个字：《空无界》。
佟大伟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之中，他用书册盖着自己的脸，不知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很快他把手里的书放下了。
“我知道了！”他‘啪’地一下拍在自己的脑袋上，神色变得恍然大悟起来。
肯尼斯见状便‘哈哈’大笑起来。
“卿要发挥那惊世之才了！”
佟大伟笃定道：“空无会指引每一个觉醒者。
对于其他人来说，空无的指引是断断续续的。
但对于我来说，空无的指引是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的。
所以我累积了异常，因为异常，我看见了这些东西！”
说完这些，他举起手里的书《空无界》，淡淡道：“这就是空无的指引。”
他又指了指肯尼斯：“你就是异常，在异常的状态之下，我无法与老师对话。”
“你……”他看着格雷斯：“你不算。”
啪啪啪……肯尼斯鼓起掌来：“卿在转眼之间，便解决了困扰觉醒者无数年的问题：异常导致的精神不稳定。
根据我的观察，这是‘魔女的暗示’，带有非凡性质的暗示，天才，这真是天才，半月不到便将魔女的力量运用的像是老将手中的武器一样自如。
如此才能，即便是纯色者也要与卿对等相谈。”
啪啪啪……鼓掌声不断持续着。
现在的问题就是消除异常……不对，或许可以利用这些异常。
佟大伟站直了身体，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在大教堂之中，诡异停止的人们纷纷动了起来。
马修斯抬起头：“走，我们去DC区。”
DC区，归还灵性的佟大伟浑身虚弱，一屁股摊在了地上。
他把自己身上沾满血的衣服撕了下来，往边上一抛。
“动起来，把地上的东西给我收拾进来。”
“好啊好啊！”格雷斯捡起布条，套在自己手上，就去搬运地上的残肢断臂。
很快他就把地上的东西全都塞进了巷子之中。
西蒙、杜尔特、芙兰茜也都被列于眼前。
然后，佟大伟拿起《空无界》，翻到第三页后，心中提问道：
“老师，你觉得接下来应该优先搞什么？
其一是继续增加镜之人偶的数量，其二……就是我打算……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狂宴之灾也利用起来。”
接着他便在第三页找到了回答。
“我的建议是不要被巴布林影响太多，你明白你真正面对的是什么东西，也清楚一切的一切都为了什么。”
明明是字，但这却是薇拉的语气。
发现这一情况的佟大伟心中顿时笃定起来。
眼前的状况是因为自己累积了异常。
但不算多，因为异常多了就会变成超识症。
“现在还是稳妥发展，很快就能把这个异常磨平。”
“继续扩大规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只要人够多，团结就是力量，百人之力可以对抗司仪等级的狂宴之灾，还可以有千人之力，万人之力，一市之力，举国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