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艾斯德斯踩着高跟长靴，用披风遮住曼妙的身材，带着众女从宫外走来。
向嬴政建立的同时，将右手拎着的巨大麻袋扔到了大殿之上。
“云中君！”
看到从麻袋里探出的人脸，赵高和李斯险些惊呼出声。
而徐福已经没了平日的神秘莫测，一脸木讷地从麻袋里爬出来，用着颤颤巍巍的动作朝嬴政行礼，用着卡壳机械般地说道。
“罪人徐福...参见陛下！”
徐福这副样子，饶是嬴政也不由得有些意外。
不过徐福相比长生药，那自然没有可比性。
却不料，之前一直鼓动祖龙求仙的徐福，现在态度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回禀陛下...九公子所言确是实情长生药一事...不过是小人年幼时在...乡野间听来的....奇谈怪说而已....并无实据。”
徐福断断续续的话音刚落，大殿上里又是一阵哗然。
与此同时，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嬴政帝右手握拳狠狠地拍了拍龙椅，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徐福。
“徐福，你此言可当真？”
“罪臣惶恐...不敢再欺瞒...陛下！”
“小人...之所以哄骗陛下不过是为了...从陛下这里哄骗些钱财和手下...好乘坐蜃楼...逃离阴阳家逃离大秦...只不过...”
“哼！只不过你的算计恰好被朕的儿子发现了，是吗？”
嬴政冷哼一声打断徐福，尽管嗓音一如往常的浑厚，可大殿里的气氛却已经跌落到冰点！
在场的众人纷纷低头不语的同时，心态却是各有不同。
刚才还未将闾捏了把汗的扶苏，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在替将闾庆幸的同时，见嬴政对徐福起了杀心，也不由得感到一丝高兴。
至于将闾本人，由于赵高一方的举动从始至终没有超出他的算计，故而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可赵高却没法淡定了！
当初徐福有机会凑到嬴政身边，都是赵高本人亲自引荐的!
虽徐福加入阴阳家后，两人基本没什么私交。
但徐福欺君一事坐实，哪怕事件无他无关，他这个曾经的引荐人也难免要跟着连带责罚。
暗中跟赵高结盟的李斯当然也明白这点，连忙对赵高使了个眼色，重压之下，赵高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陛下，老奴觉得此事不能之听九公子的一面之言！”
“老奴在接公子回咸阳的路上，发现阴阳家的月神与九公子举止亲密，只怕她已经投入到九公子麾下！”
“阴阳家的能为陛下素来是知道的，臣担心是月神给徐福下了什么术法，才让徐福说出了刚才那番话！”
赵高尖锐的嗓音在大殿中回响，言语是担心嬴政，但意思中的怀疑将闾不言而喻。
胡亥也赶忙附和道。
“父皇，我看徐福眼神涣散，却有被阴阳家施术的可能！”
嬴政闻言后眉头紧蹙。
他本来也不是对徐福没有过怀疑，可沉吟半晌后却还是说道。
“阴阳家的确有迷人心智的能为，不过口说无凭！”
既然徐福有说谎的可能，那将闾也是一样！
作为大秦帝国的执剑人，嬴政不会偏听任何一方的意见，哪怕其中的一方是自己的儿子！
恰在此刻，李斯走上前来。
“陛下，在臣看来，中车府令和九公子一方虽然各有道理。”
“但徐福毕竟是曾为陛下治疗疾病之人，又是国教阴阳家长老，功高权重，很难想象自毁前途去做这等事！”
李斯不愧是朝堂上的资深政客，短短几句话便将现场的形势扭转过来。
嬴政扫了李斯一眼。
“也就是说，你也觉得是朕的儿子与月神联合起来欺骗于朕了？”
“非也！中车府令和九公子，臣不想站任何一方！”
李斯摇了摇头，巧妙的用言语立了个看似公平持正的人设，随即跟嬴政建议道。
“说到底，陛下需要确认的，不过是徐福是否中了阴阳家混淆事实的术法，此事再容易不过！”
“阴阳家的高手不止月神一人，大司命当下应该也在宫中，徐福是否被月神术法所迷，陛下叫来大司命一看便知！”
话音甫落，嬴政微微颔首。
大司命不在赵高和将闾任何一方，又是阴阳家的高手，让她过来当裁判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不过，考虑到将闾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嬴政还是将目光投向将闾。
显然，这是嬴政给儿子最后的机会！
如果将闾认下给徐福施展阴阳术欺君一事，考虑到将闾的身份，嬴政或许还能减轻些处罚。
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嬴政虽然冷酷，但终究还是对子嗣留有一些舐犊之情。
将闾自然也明白嬴政的意思，心头一暖的同时，却还是摇了摇头。
“父皇放心，儿臣行得正坐得直，既然让大司命来查便是！”
实际上，对于大司命的探查，将闾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好！”
见将闾如此有底气，嬴政点了点头，一股欣慰之感油然而生。
这个儿子从出生开始便被他丢到一边，哪怕是将闾后来主动请缨前往东瀛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罢了。
而之所以同意将闾随徐福出海，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却没想到仅仅两年过去，居然就有了这么大的长进。
也是在这个时候，嬴政才仔细端详起这个儿子来。
两年不见，无论是身量还是言行举止，确实都成熟了不少。
单看方才对李斯和赵高诘难的应对，将闾便已经是一个能帮他分担些政务的皇子了！
再看看一旁面露担忧的扶苏，嬴政心中不由摇摇头。
身为储君首选，扶苏还是太嫩了。
欣慰之余，嬴政冰冷的眼神冷然扫向赵高和胡亥。
胡亥眼光中闪过一丝困惑，父皇居然会因为这个素来默默无闻的兄长对他露出如此严厉的神色。
赵高的身上却立马打起寒战。
原本，见将闾如此有底气，赵高心里就有些打鼓。
在嬴政身边那么多年，嬴政刚才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更是再明白不过。
一会儿，他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可事到如今，赵高也只能咬牙硬上了。
“老奴也赞同长公子的主意，请陛下叫来大司命！”
就这样，多方博弈之下，大司命被当做裁判一般的人物传唤大殿之上。
看着站在将闾旁边的淡紫色身影，大司命眼底闪过惊疑之色。
宗师中期？立马就要宗师后期？
她手上奇怪的手套为什么给她一股致命的危险？
大司命万万没想到，两年前还跟自己同处宗师初期的月神去了趟东瀛，短短两年，修为不但没有停滞，居然比宗师初期的她已经高了一个小境界！
所感知到的气息可以判断战力方面多半强于自己很多！
惊诧之际，大司命不由得把探查的气息伸向了月神身边的其他人。
来这之前，大司命也大体了解了这边的情况，知晓了月神可能投靠九公子将闾一事。
可试探的结果却是大大超乎大司命的预料。
除了那个矮个子卷发少女，她随便试探一个就至少是宗师！
其中带着帽子的女人，给她的感觉，寒冷至极，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冰冻！
而当她来到将闾身边后，大司命更是瞳孔紧缩。
境界未知！
换句话说，如今这位帝国九公子的实力，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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