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很难过，心脏像是被很多藤蔓缠绕住，又缓缓松开，露出一点缝隙，可以呼吸，却伴着窒息的难过。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爱你，你却不爱我，而是我们明明深爱对方，却没有一个留在彼此身边的理由。

司思坐在老板椅上，想象着陆时年坐在这里看文件的画面。

以前这里只是关于母亲的回忆，可是从这一刻开始，这里多了一个男人的记忆。

你看，时间并不能让你忘记你不想记得的人和事，反而会让你印象越来越深。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和唐璇出去聊一聊。”沈渡知道司思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正好他也需要跟唐璇聊一聊。

唐璇硬着头皮跟他出去了，就算拒绝也没用，她是被他拖出来的。

倚在办公室的墙壁上，沈渡点了一根烟，慢悠悠的抽了一大口，唐璇下意识的避开他，用手捂住鼻子。

这个动作让沈渡察觉到了。

“孩子是我的。”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像是定时炸弹，带着冰冷的气息。

唐璇的脑子“嗡”的一声，她该装傻，可是这一刻她竟然忘了人类的本能，只剩下呆滞的表情。

沈渡掐灭了烟，转身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回答我，孩子是不是我的？”

“不是。”从齿缝里挤出的两个字尤其艰难。

“你跟司思发的信息我看到了。”

唐璇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但是嘴上却还是努力反驳，“对，我是怀孕了，但是孩子不是你的。”

沈渡皱眉，手指揉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香，跟以前一样，“你最近胃口是不是不太好，头发都没有光泽了。”

这个男人竟然跟她耍心机，刻意转移话题，她往旁边挪了一步，努力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男女授受不亲。”

沈渡笑了，好看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弥漫开，带着寂静的阳光，“你第一次的时候特别勇敢，就在你家里的洗手间，还记得吗？”

唐璇抿唇不说话。

“说实话，那天你的确吓到我了，我知道你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孩子，但是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大到敢在家里把第一次给我，我那时候就想，这个女孩子我一定要好好爱她，对得起她的勇敢。”

唐璇的心里防线在逐渐崩溃，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些情话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她？

“其实我想问你，你姓唐，是不是蜜糖的糖？”

沈渡温柔的语调，带着柔情的眼神，就像是迷幻剂让唐璇有些失去控制，可是她清楚的记得章玫的警告。

她不能自私，不能搭上父亲的声誉，母亲后半生的幸福，以及还未出生孩子的性命。

“沈渡，如果你早一点对我说这些，我一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爱上别人了，这些情话留着下次跟别人用吧。”唐璇冷漠的开口。

“别人？所以你觉得我沈渡是那种随便就可以爱上别人的人吗？”

“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