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的家破人亡，凭什么在这里职责我？”司思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好，如果你觉得时年错了，就不要每次都麻烦他救你，没有他你走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沈渡也格外激动。

“沈渡！”陆时年出声阻止沈渡再继续说下去。

“这句话我想说很久了，你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陆伯父是杀人犯，整件事里虽然陆伯父是导火索，让沈伟善对你母亲产生嫌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沈伟善骨子里就是那种人，就算没有陆伯父，他也会找别的麻烦来污蔑你的母亲。不要低估了一个变了心的男人的狠毒。这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是事实，你口口声声说时年是你的仇人，却忘了当初他是怎么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的。”

沈渡真的很想骂醒司思，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觉得时年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我从来没有否定过陆时年对我的好，也没有说我不爱他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对不起我死去的母亲和外婆，你不是我，所以你觉得我特别矫情。对，陆时年是对我很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我面前，可是他的父亲毁了我的家啊，我妈和我外婆都死了，我成了孤儿，你知道什么是孤儿吗？”司思反问他。

沈渡没有回答。

“就是那种你死在家里变成干尸都没有人知道的可怜虫，生病发烧没有人照顾，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饭在哪儿，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棒球杆，生怕被别人欺负，这些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你才能站在上帝的视角审视这一切。你小时候跟父母在一起过节的时候，我在餐厅里刷盘子，吃半生不熟的米饭，我外婆死的时候，我甚至没有钱给她买一件她喜欢的苏绣旗袍。你跟我说已经够了，沈渡，陆时年是你兄弟，可我也是个人！”

司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身体抖得厉害。

陆时年挪动着身体想要下床，可是麻醉让他的双腿处于半瘫痪的状态，根本没有能力去给她一个拥抱。

他忽然意识到，如果将来自己真的成了残疾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照顾这个女孩了。

她被尾随，被人欺负，他甚至不能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挡下来。

这样的挫败感，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沈渡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不免有些后悔，“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只是觉得时年太累了。有很多事你不知道，他为你付出的，很多很多，你都不知道。你只能看见自己的痛苦，却看不见他为你流血拼命的样子。车祸的时候，他的行车记录仪里有一段是双手松开了方向盘，狠踩了一脚油门，他是奔着死去的……”

这个惊天大秘密，沈渡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车祸之后他特地请人修好了里面的黑匣子，对外说是意外事故，可是只有沈渡知道这个真相。

连陆时年都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