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之时，天边晕黄的光打下来，照在女孩的脸上，她望着那抹斜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商子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那抹昏黄的光打在女孩儿的脸上，像是要把她带走一样。

“在想什么呢？”

睢染仍旧看着那快要落下的太阳，没有回头而是说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真如人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吗？在商子卿身边的所闻所见，这是睢染经常想到的问题，她有时甚至在想自己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

“这位小姑娘是大人的朋友？”

关懂出来的时候，注意力放在了这个人类女孩的身上，商子卿到底是妖族，一个人和一个妖扯在一起，他总是有所担心的。

“怎么了吗？”

自己是长得很穷凶恶极吗？怎么这个关老头，老是觉得自己会对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类做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有关于商子卿特殊爱好的传闻，关懂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现在商子卿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类，让他忍不住往那上面想。

“我可是个好人呢，是吧小睢染？”

虽然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睢染目前对于商子卿是个好人这件事，是认定的，于是她点了点头。

见睢染没有什么不对劲，关懂也不好继续追问，不过他还是相信商子卿是知晓分寸的，否则当年在签署协议的时候，商子卿作为妖界之主身边的得力谋臣，也不会在这其中出了那么大的一份力，得以让如今这般和平。

一日，睢染得空又去找商子卿之时，不自觉又走进了她第一次来时的那个大厅，这一次商子卿没有出现，她得以仔细欣赏起墙上的那些美人图。

那些美人图中的美人，姿态间的神情，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亦或是睢染觉得自己像要被吸进去了一样，待她忍不住又走进了一步，忽然被人呵斥住。

“你干什么呢？”

红绮看睢染凑近了墙上的美人图，生怕睢染给弄坏了，这可是公子最喜欢的，而睢染别说凑近就连看，红绮都觉得这是对公子物品的玷污。

“对不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凑近了想看仔细些。”

睢染连忙解释，怕红绮误以为自己是要做什么。

“这是你能看的吗？”

红绮语气中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让睢染深刻意识到，自己本来就是个外来闯入者，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自己该接触的，是她自己在那自以为是的高兴罢了。

“抱歉，我马上就走。”

她有些懊恼自己，明知道人家不欢迎自己，还要来这里，睢染下意识地想，是不是商子卿也会觉得她烦，只是没有明说，或者是她太笨了，没有察觉出来，这样一想睢染更伤心了。

睢染转身出去，但没走几步，就被红绮给叫住了。

“哎，你等等！”

今天商子卿为了调查之前仙门拜托的事情，没有在这里出去了，红绮的小心思就开始蠢蠢欲动。

“怎么了吗？”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叫住了自己。

“你很喜欢墙上的这几幅美人图吗？”

“我觉得很好看。”

但她不喜欢，虽然很逼真，但却给人一种假面的感觉。

“你知道这些美人图中美人，都是些什么人吗？”

睢染摇了摇头，红绮得意的笑了笑。

“这些人啊，曾经和你差不多。”

和自己差不多？面对红绮向自己的逼近，睢染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红绮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她们之前都是公子的玩具，无聊太久被拿来逗乐的玩具，只不过公子觉得无趣了就会取了她们的皮，只不过这些皮我也没见过，说不定墙上那些逼真的画就是用这个做的。”

那些人之前都出现在这里一段时间，但是都消失了，只有自己这么久来陪在公子的身边，曾经是，现在是，以后更是，而面前的这个人类，也只不过和那些人一样，她红绮才是陪在公子身边最久的，想到这里红绮心中越发得意。

逗乐的玩具？自己也是吗？睢染只听进了前半段，全然没有在乎红绮话中的后半段，只是落寞的出去了。

这让红绮觉得睢染给吓到了，红绮只巴不得睢染被吓得再也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