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她当时身心受创，精神不稳定，身边一直有沈漾或者Joy看着，霍临远知道这一点，这样说太假了。

——其实眼下的情况，霍临远不会对程望的人和事上心，很大可能根本留意不到。

而就算他发觉入学年龄的问题，大概率也只会吩咐小宋想办法，让“年龄不够”的程望顺利入学。

他从看到程望的第一眼，就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其他男人的种。

之后注意力又都在程栀身上，很难对程望的身世，凭空产生什么联想。

这些只要冷静下来，便能想通。

奈何程栀已经完全慌了，双手不断交握，分开，再交握再分开，心口突突直跳。

“叩叩。”

忽然有人敲响车玻璃。

浑身一颤，程栀扭头看向外看。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带着惊喜又意外的神情出现在车窗外。

“真的是你啊？！”

程栀降下车窗，有些愣愣地眨眨眼睛，不太敢认，“欧姐？”

是很早以前，她在南城帝皇会所做工时，给过她很多帮助的那位姐姐。

和曾经的浓妆艳抹，性感妖娆不同，现在的她素面朝天，穿了件灰色开衫毛衣，整个人看起来简单又朴素。

“旧相识了，叫我欧琴就行了。”

程栀点点头，心里的慌张被她的出现冲淡，总算冷静下来几分。

笑着示意欧姐退后一些，她推开车门下车。

面对面站好，两人一时都有些感慨。

“时间一晃，好几年了，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欧琴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显出几分沧桑。

不过很快，她就扬眉到程栀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你怎么都不会老的啊？看着还越像大学生了？”

程栀抿唇笑得温柔，伸手轻轻抱了抱她，半真半假，老气横秋地说：“心态要好。”

“去，你就跟个林妹妹一样多愁善感，还劝我心态好。”欧琴嗔笑，却因为她轻柔的拥抱，红了眼眶。

摇摇头，程栀苦笑，松开她站直，“我怕死，为了长命百岁，只能修身养性了呗。”

她说着留意到对方似乎想哭，神情不由微微一变，“怎么了？是有什么困难吗？”

摇摇头，欧琴拉住她的手，眼底含带一两分期待，“这哪里是说话的地儿？去我家坐坐吧？这条街走到头，拐个弯就是。”

程栀也许久没和人叙旧聊天了，闻言就想答应下来。

“得稍等一……”

“妈妈！”程望稚嫩的声音响在不远。

欧琴转头，就见气质平和，面容俊秀的高个男人，正抱着个精致可爱到看不出性别的小宝宝朝自己这边来。

“你的？”她先是讶然，而后打趣地用肩膀撞她。

程栀点点头，接过手臂张得大大的小朋友。

“宝宝，叫小琴阿姨。”她摸摸程望的脸，让他和欧琴问好。

程望立刻端正小脸上的表情，特别正经地开口，“小琴阿姨，你好，我叫程望，是妈妈的宝宝。”

一阵失笑，程栀开口：“谁教你的？”

边问边看笑吟吟的崔云尚。

“可不是我教的。”崔云尚捏捏程望嘟嘟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