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邱一个人承认所有罪行，宋书无罪释放。

那些年掩埋的罪恶大白天下，还有不少类似产业经过顾邱的举报一一铲除。

记者根据顾邱提供的线索拍摄顾家豢养孩童的地下室，上面日积月累的厚重鲜血粘在地面，散发着阵阵恶臭。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叫宋书。

从灵答应见顾邱，也只是因为他知道宋书的过去。

以这个做为交换换来一次面对面谈话。

宋书之所以容易受刺激，还得从他被顾父领养前说起。

他亲生父母是一对比较极端的夫妻，两人经常吵架，最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选择同归于尽。

当时的宋书不过几岁，经常被父母关在衣柜里。

那一天的大火，差点将他一同烧死。

宋书从小没跟同龄孩子玩过，他见过最宽阔的活动空间就是家里的客厅。

后来到孤儿院也是非常自闭的小朋友，经常把自己关起来。

许是因为这点，顾父一眼就挑中了他。

那段时光对于宋书来说是黑暗的。

狭小的笼子，变态的养父，暗室里支起的摄影记录他不堪的过去。

再温顺的绵羊都会有反叛的一天。

顾父最为喜欢的玩具，动了手。

……

从灵捡垃圾回来，宋书又把自己锁在柜子里蜷缩成一团。

她叠好的衣服被刨在地上，跟进了贼似的。

从灵真特么后悔当初手贱把人捡回来。

早知道这么麻烦，直接烂外面得了。

“宋书，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捞你？”从灵臭着脸过去敲柜子门。

要是可以，她想直接把柜子丢了。

看你躲哪儿。

从灵等了会儿，还是没动静。

怀疑他是不是憋死了。

抬手打开柜门，宋书抱着膝盖躲在里面偷偷哭。

感觉到从灵贴近，长时间没开嗓，嘶哑着嗓音喃喃问道：“顾邱，判了什么罪。”

今天是案件开庭宣判的日子。

所有罪证顾邱都认了，由于自我认罪，提供证据，他也不是主谋，可能会宽大处理。

一想到顾邱有机会再出来。

宋书就止不住内心邪恶的想法。

从灵看到人缩在狭小的柜子里，可怜巴巴挂着泪，瞬间没了脾气。

把人从柜子里抱出来，放到床上，这才安慰似的回应他：“死罪，可以放心了。”

她提供那么多直接证据，要还是扳不倒顾邱。

没关系，她还会出手。

早就想弄死他了。

闻言，宋书果然松快不少，紧皱的眉头缓缓抚平。

少年裹在被子里，从灵掀开一角躺进去，将人牢牢抱住。

少年鼻尖填满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从所未有的安心。

“乔怜。”

“嗯？”

“那个时候，他没死。”

“？？？”

宋书仰头，亲了亲从灵下巴，难得愿意敞开心扉聊起当年之事。

“我动手的时候，他没死，医院也救回来了。”宋书亲完，垂下眼眸。

想将这些年压在心底的秘辛全盘托出。

从灵抱紧他，给予勇气：“嗯，然后呢。”

“顾邱告诉我，是他拔了氧气罐，才没能救回来，只有他死了，他才能掌握顾家。”

“他们父子虽然表面看着相安无事，其实背地早就不和，我只是当了替罪羊。”

“还记得我们分开前，我说我接了一个代拍吗？其实是顾邱引我过去的陷阱，我去的时候，萧瑞先已经死了。”

这么多年过去，顾邱还想拿他当替罪羊。

因为他有最完美的动机。

毕竟当初和顾父一起豢养孩童的，还有他——萧瑞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