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看出他苦恼。

捂着被打的脑袋，建议：“不如师兄教我御剑，初入内门，我因为不会御剑被其他师兄嘲笑许久。”

少年似想到那段不好的时光，难过的垂下头，因为不会御剑，满脸写着自卑。

顾清衡见不得她这幅样子。

答应先教她御剑。

御剑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天资聪颖的弟子一点就透。

愚笨的就像现在。

小师弟第五十四次御剑从空中摔下，砸到顾清衡身上。

顾清衡一向好脾气都有几分火气。

没见过谁笨成这样。

偏生这位小师弟有自知之明，摔在顾清衡身上后，干脆不起来，仰起头可怜巴巴道：“师兄，我是不是太笨了。”

小师弟这次飞得有点高，砸到他身上后没站稳，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他充当小师弟的肉垫。

失败这么多次，小师弟也快被自己笨哭了，神色越发自卑。

顾清衡不好打击小孩的自尊心，捂额，掏出自己另一把没有剑灵的配剑：“罢了，还是我亲自带你练习。”

顾清衡御剑一般不用掐诀，剑就会自动到他面前等他。

这次为了让从灵看清楚，特意拿了把没有剑灵的，从口诀手印开始仔细教。

顾清衡站在前面，从灵在他身后拉着他袖子，像他们出魔域之时那样。

只不过这次顾清衡御剑速度没那么快，为了让从灵看清楚，还没刚学御剑的弟子速度快。

纵然这样，小师弟还是害怕的抱紧他腰，脸埋进他后背，浑身都在抖。

顾清衡仿佛懂了她为什么不能御剑。

“温酒，你，是不是畏高？”

这可就难办了。

小师弟害怕得很，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师兄……我害怕，我们快下去吧。”

顾清衡不敢在耽搁，御剑回去。

刚脚刚落地，小师弟就扑上来，撞到他怀中大哭：“师兄，我是不是永远都学不好御剑之术。”

“这……”顾清衡为难。

畏高之事，他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办法。

许是习惯小师弟突然对他抱抱或撒娇，像小孩依赖大人一样。

顾清衡越来越习惯这种相处方式，摸了摸小师弟的脑袋，安慰：“等师兄帮你想想办法，应该可解。”

这么多修行之人，不可能人人都不畏高。

总有几个大能者。

等他去查查书，看有什么法子可解。

“谢谢师兄，师兄真好。”小孩突然开心的垫起脚，在顾清衡脸颊亲了一下。

眼底星光闪闪，没有一丝异样的杂质，干净透彻，仿佛真的只是在表达一种感谢。

顾清衡晚上本就做了不好的梦。

这下彻底不好了。

小师弟年幼不知。

他却是知晓自己不正常的反应是为何。

他心里……不干净了。

难道他对小师弟……

顾清衡顿感惊悚，一把将从灵推开，头也不回的落荒逃离。

他绝对不可能如此荒唐。

从灵一屁股摔在地上。

等顾清衡想起来刚才的行为不妥绕回去时，小师弟已经不在远地。

只留下一把带血的剑和流了一地的血，顺着血的方向走，是小师弟的住所。

应当是方才他推开小师弟时用力过猛，小师弟摔倒在练习用的剑上。

不知道割伤何处，流了一地的血。

顾清衡懊恼自己，竟然这般不管不顾乱了分寸。

害得小师弟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