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德雷克，韦恩少总，今天难得要做一次专车司机。

车子缓缓驶入哥谭机场，停在停车场的空地，提姆低头给芭芭拉发了一条信息：

“芭芭拉？我已经到机场了，B让我顺路去接你：）”

将手机收回口袋，他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抬眼望去，在离开的人群里寻找目标。

指节敲在汽车前盖的声音响起，黑发的女魔法师带着微笑出现在提姆的视野中。

扎坦娜在车门解锁后坐上副驾，扯下安全带扣好：

“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魔法？”

“还需要魔法吗？整个停车场就你的车最豪华，总裁。”

两人相视一笑。

“陶德的情况怎么样？”

扎坦娜切入正题。

虽然她也很想问布鲁斯的情况，但是细想之后还是没有把突然直球的蝙蝠侠暴露在好大儿面前。

“我想B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实际上就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他遇到了其他英灵，中毒昏迷，上都夫人已经来看过，也没有能够让他醒来。”

提姆叹了口气。

“上都夫人已经来过了？连她也没有办法么？”

扎坦娜摘下墨镜，挂在衣领，她的确不知道在不列颠分手的上都夫人比她先行一步到了哥谭，并且杰森的情况竟然连这位古老的女巫也束手无策。

“她是怎么说的，陶德具体是什么情况？”

“B没有详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让我把你和芭芭拉带到蝙蝠洞，上都夫人和莫德雷德已经一起出发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莫德雷德？这样说来……看来英灵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上都夫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认错自己的侄子。”

“是侄女。”

“侄女啊……等等，什么？我还以为B说错了人称……那个莫德雷德不是男性吗？”

扎坦娜惊讶地看向提姆，作为黑暗正义联盟的一员，她当然知道上都夫人那位二姐的亲子是一个叛逆的青年男子。

“是吗？我原先以为是传说出错，毕竟也无从考证……那现在看到的莫德雷德可能还有别的身份，不过，上都夫人对她没有什么异议，应该暂时不用考虑。”

“希望如此吧，说不准是什么改变性别的魔法，也许我可以试试解除……”

提姆没有在蝙蝠洞，也无从得知莫德雷德的最新情报，即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传说，而是来自于另一世界。

扎坦娜陷入沉默，她现在更担心的不是杰森的情况，而是莫德雷德这个关键人物与不列颠的异动到底有什么关系，后者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影响的可能就不只是一个城市的人了。

驾驶和副驾驶的两个人心事各异，一个目视前方，一个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都没有再对话。

直到车子开到了芭芭拉的住所附近，她自己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上了车，提姆才忽然惊醒：

“嗨，芭芭拉，我去接你——”

“你的轮椅呢？不是，什么？你……”

扎坦娜的视线停留在芭芭拉的双腿：

“小芭？你痊愈了？B知道吗？”

芭芭拉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做出这个动作，她难得地如此放纵，将双腿伸直到前排两人中间：

“请看，完好如初，完整的芭芭拉·戈登。”

芭芭拉的恢复冲淡了两个人的忧虑，提姆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布鲁斯让自己亲自把她带到蝙蝠洞的原因。

蝙蝠侠突然直球的异变大家当然察觉，杰森和突然出现的莫德雷德，以及现在痊愈的芭芭拉，这些情况似乎都与那神秘的圣杯有关。

“走吧，去蝙蝠洞。”

提姆·德雷克的座驾驶入韦恩宅，红罗宾带着两位女士进入到蝙蝠洞中。

“杰森？他怎么了？不是装的？”

芭芭拉看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杰森，想起了两位女友提到的“那个红头罩打算装虚弱骗蝙蝠侠”云云。

她看着一下子聚集在自己身上的众多目光，举起双手：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告诉我他打算装病骗你，B。”

“噗。”

提姆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芭芭拉记得按照哈莉和艾薇的说法，这俩人是一起去的。

“没什么，我想到高兴的事情。”

提姆走到杰森身边，刚想要跟人搭话，才发现一直默默守在旁边的竟然是达米安。

“？”

完了，这下又多一个跟圣杯有关系的人了。

建议扎坦娜对达米安使用反语魔法，把那个他熟悉的恶魔崽子变回来。

“小扎，上都夫人跟我说，你的反语魔法或许有效。”

布鲁斯将芭芭拉带到另一边的检测台处，一边着手开始检查，一边告诉扎坦娜上都夫人的留言：

“你可以用反语魔法暂时聚合杰森的灵体，他本人应该得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扎坦娜点点头，跟布鲁斯一起走到杰森身边，提姆刚刚大致浏览完检查数据。

“科学手段完全检查不出来问题吗？”

他只能看出杰森再这样躺一段时间估计就饿了，简单来说，就跟睡着一样。

“至少我们的技术水平没有办法。”

提姆没有再说话，如果蝙蝠洞的技术也没办法探明杰森的状况，那只能求助于神秘侧或者外星人了。

“让我来试试吧。”

扎坦娜将手放在杰森上方，用魔法检查他的身体。

达米安看着提姆和被带来的芭芭拉和扎坦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布鲁斯那边挪了挪。

“父亲，莫德雷德到底去做什么了？”

他可以理解需要扎坦娜的魔法和对芭芭拉做一个全面检查。

如果说这是提姆的任务，那莫德雷德的任务呢，或者说上都夫人需要莫德雷德干什么？

少年人的比较之心依旧没有熄灭，达米安跃跃欲试地看着布鲁斯。

最小的孩子往往有这种挑战耐心的底气，更何况布鲁斯·韦恩不是一个完全糟糕的父亲，他只是没长嘴而已。

而最近，在那股力量影响下，布鲁斯不仅长了嘴，还是一张格外能说会道还能直球的嘴，达米安更加无所畏惧了。

扎坦娜在检查无果后，用相反的顺序念出魔咒，试图召唤出稳定的杰森灵体。

伴随着女巫吟唱魔咒的声音落下，一道虚影缓缓在杰森身体上方浮现。

提姆，思考回答的布鲁斯和等待回答的达米安同时看向虚影。

“像阿拉丁神灯……”

提姆伸手戳了戳“瓶身”的手臂。

“红罗宾，你应该对你的前辈保持更多的尊重。”

杰森的虚影终于成型，出现的却不是他们更熟悉的那个本世界杰森，而是用着ai合成音的，阿卡姆骑士。

提姆警惕地退开一步，看着阿卡姆骑士头盔上亮光的眼睛部分：

“我的前辈可不是你，阿卡姆骑士。”

“哼，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阿卡姆骑士转头看向扎坦娜，布鲁斯，视线停留在检测台上的芭芭拉和达米安身上。

“……你又收养了一个？红罗宾也不遂你意了？还是说你打算把我们都安排到其他城市？布鲁德海文？大都会？”

“芭芭拉怎么回事？难道小丑死了你也保护不好家人吗？”

布鲁斯被这连串的带着强烈个人情绪的质问打乱了思绪，但随即他又很快从阿卡姆骑士的话里找到了他发出质问的源头。

“阿卡姆骑士，或者说，杰森，这里不是你的世界。”

“这是达米安，我的亲生儿子。”

阿卡姆骑士的虚影出现了一瞬的波动，再恢复时已经变成了摘下头盔的样子。

头盔下的脸庞看起来要比躺在那里的杰森更加沧桑，能隐隐看出压抑在表情下的暴躁和戾气。

“亲生儿子……我倒是忘了你不是他……算了，芭芭拉呢？”

“她的双腿痊愈了，正在做检查。”

阿卡姆骑士看向躺在检测台上，歪头看着自己的芭芭拉，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你给我了一个好消息，蝙蝠侠。”

“作为回应，我也就告诉你们一点我知道的事情吧。”

阿卡姆骑士低头看向另一个自己。

“这家伙是最关键的，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我们俩现在算是一个人，并且，也是连通两个世界的时间和空间的节点。”

“你的意思是，杰森并不是灵体发生了分裂，而是你们两个在融合？”

扎坦娜在检查杰森的身体时，发现他的灵体变成了近似而不同的两份，起初以为是杰森自身出了问题，现在看来，是某种原因让两个世界的杰森重叠在了一起。

“这样说也没错，反正，如果你们还想看见他而不是我的话，建议你们快点想办法。”

阿卡姆骑士直言不讳：

“我不想变成他，更不想在你们这个世界待着，但是比起消亡，我宁可跟他融合。”

“我经历的可比他要多得多，到时候主导的一定是我，毫无疑问。”

“怎么样才能解决两个世界的问题？”

布鲁斯看出阿卡姆骑士知道的比他说出来的更多，继续追问。

“你觉得跨越两个世界这种程度的事情，需要什么？如果是魔法的话，需要什么准备？”

提姆突然想到杰森和莫德雷德提到过的在阿卡姆地下发现的召唤仪式。

“是仪式，法阵？一个大型的魔法仪式？”

阿卡姆骑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第一个与自己对话的，与自己的经历密不可分的另一个世界的红罗宾：

“希望你的脑子不要被肌肉挤掉了，就算是前辈的忠告吧，呵。”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就像他的世界，那个在公众面前陨落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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