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2

《炮灰的人生2》

1374变心妻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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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举人都走了几步, 觉得有点不妥,方才他主动承认了知道林苍山私底下那些事,但之前从未和赵海棠提过, 于是回头冲着赵夫人解释。

“之前我们知道林兄和柳兄私底下往来, 当时不好多言……毕竟,世上有的贤惠女子愿意接受夫君外头有人。”

甚至还有女子认为, 找男人比找女人好,至少, 跟男人在一起不会整出孩子来。

各人是各人的脾性, 刘举人他们身为外人, 不好插手旁人家事,有时候, 太过热心了并不能帮到人, 反而会给人添麻烦, 落得里外不是人。

赵夫人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事实上,今日她的怒气大部分都是装的。

“我没有怪你们, 只是可怜我女儿命苦!当初我不想让女儿嫁人后受委屈,真的是精挑细选, 谁知选出了这么一个混账来, 怪我眼瞎,毁了女儿一生……”

说到这里, 向来端庄婉约的夫人有些失态,眼圈都红了。

刘举人他们干巴巴安慰了几句,然后飞快告辞。

屋中气氛凝滞。

林苍山一身湿透了的内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鼓起勇气吩咐:“帮我取披风来。”

没有人动。

他的随从早就被楚云梨摁住了。

其实赵夫人私底下有收买过女婿的随从,希望女婿做了对不起女儿的事情后自己能第一时间得知。为此,每月都给了不少好处。www.lawace.cn 盘古小说网

但很明显,随从胆子大得很,一张嘴吃两家。没有把林苍山身上的那些异样禀告上去。

赵夫人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决定稍后好生教训一下那两个人。

林苍山使唤不动丫鬟,有点尴尬。

他知道自己今天这脸面是留不住了,不过,刘举人他们的离开,也让他能放心大胆求妻子原谅。

还是那话,他在妻子面前伏小做低,并不想让外人看见。

“海棠,我可以对天发誓……”

发誓是赵夫人要求的,楚云梨冷笑一声:“老天爷忙着呢,哪里听得过来?如果发誓有用,还要衙门做什么?”

林苍山哑然:“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和柳兄之间是清白的?”

赵夫人怒极:“林苍山,你别欺人太甚。”

林苍山咬死了不承认,反正他这些年从来没有在外头跟其他的女人亲密过,唯一一个柳如严……是男人!

“岳母,小婿对海棠一心一意,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您不信,可以派人回彭县问一问!”

赵夫人冷笑一声:“我当然要派人去问。不光要打听你身边有没有养其他女人?还要打听一下这位柳公子家里可有其他女眷,一个二十出头的富贵公子,如果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也是件奇事!”说到这里,她似笑非笑地问,“柳公子,你可是出自彭县富商柳府?”

柳如严心中一惊,往日里别人问及她的出身,她为了不让人怀疑自己银子的来处,都是默认自己是柳府公子,甚至还会故意误导别人以为她出自柳府。

“我……我不是柳府之人。”

楚云梨好奇问:“那你送给我的那些礼物都不便宜,还有你平时的开销……”她上下打量面前的柳如严,“你这一身打扮,包括浑身气质和规矩礼仪,那都需要用不少银子来堆。你不是柳府公子,难道是其他县城的富商公子?”

柳如严心虚不已。

“我不是富家公子,至于银子……那是祖上传下来的。”

财不露白,谁也不可能老实说自家从长辈手里拿到了多少银子。她一口咬定是家里的,谁也不敢说不是。

赵夫人早就猜到,如果柳如严是女扮男装,他表露出来的身份可能也是假的,之所以能出手阔绰又气质卓然,都是用女儿的嫁妆养出来的。

果不其然!

柳如严说不清银子的来处,明显就是有鬼。

赵夫人都气笑了,活了半辈子,见识了那么多阴谋诡计,居然被两个年轻人耍得团团转。她目光落在女婿身上,语气暗沉:“林苍山,你好得很!”

林苍山心里大惊,他怀疑岳母已经知道了柳如严所花银子是自己给的……事实上,等到赵家的人去彭县打听一番后,他想瞒也瞒不住。

一时间,林苍山心里特别慌。

没有了赵海棠这个妻子的供养,又有刘举人他们指认他敢做不敢为,回头父子对他的好感肯定会跌破谷底。说不定会就此将他逐出书院!

“岳母,您听我解释。”

赵夫人呵呵,一挥手:“来人,把这骗子给我打出去。还有那个姓柳的,派人去盯着他回乡成亲,若是敢不娶妻,那就去公堂上分辨!”

楚云梨却并不想就此放过林苍山,府城里不能读书,还可以回县城去读,照样不影响他科举。她出声道:“林苍山,咱们成亲五载,从定亲起,你所有的花销就是我给的,包括这些年来你家人的衣食住行,都是赵家供养。如果你对我是真心,那这点银子我不会与你计较,可你对我从头到尾都是欺骗,还毁我一生,你必须把那些花掉的银子还回来。”

林苍山愕然。

他想过赵海棠生气后与他恩断情绝,却从未想过要将自己以前的花销一笔笔还出。

“当初我为了娶你,也花费了不少……”

“能有多少?”楚云梨粗暴地打断他,“光是你身上的内衫,一套就要三两银子。这样的内衫你足有十套,这还只是夏季新衣,更别提我每个月给你的花销……过去五年,你哪个月的花销少于百两以下过?”

林苍山心中一凉。

如果照这么算,那林家就是把所有的田地和宅子卖掉,甚至是连同他们的人一起卖身为奴,都还是填不上这五年中的花销。

“账不是你这么算的,当初你是心甘情愿为我花银子,怎么能讨回呢?”

“我偏要讨,你敢不还么?”楚云梨目光落在柳如严身上,“这人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好像自己家世很好,实则……她所有的花销都是你给的吧?回头记得将她衣食住行所有用到的东西全部都给我送过来,若是不送,后果自负!滚!”

林苍山自从今日被人堵在床上后,就一直想要一件披风遮丑,此时也一样,他这身走在外头,所有人都会多看一眼。

看见丫鬟们过来送客,林苍山心里很害怕岳母,私底下敢与赵海棠耍赖,当着岳母的面,他不敢!

“你好歹让我穿件衣裳。”

丫鬟看向楚云梨。

赵夫人恼了:“看什么?丢出去!听不懂话么?”

丫鬟们不敢再迟疑,连同护卫一起连拖带拉将二人送走。

赵夫人从女儿那里知道了柳如严是女子,却还心存疑虑,眼神看向了自己的丫鬟。

丫鬟秒懂,扬声招呼:“那边的两个,过来将柳公子好生送出去。”

柳如严闻言,本来还等着林苍山一起的她瞬间跑得飞快。

赵夫人气得砸了杯子。

“混账!混账!混账!”

连说三声混账,却还未消气,她霍然起身:“去告诉杨夫子,此等花言巧语的骗子,若是考取功名,对百姓有害无利。”

还未出门的林苍山听到这吩咐,心头咯噔一声。他想要回头求情,却被人直接丢到了大门之外。

林苍山一个文弱书生,被人丢出去后连身子都稳不住,狠狠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柳如严伸手去扶他。

林苍山心中恼火至极,一把将他推开:“都怪你。”

那柳如严身子单薄,被这么一推,也跌坐在地上。想到二人以后的艰难,她都没了起身的力气,也顾不上质问林苍山推自己的事,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林苍山认为现在第一件事是找件体面的衣裳穿上,他想要穿柳如严的,可是不合身,胖点还好,大就大一点嘛。可柳如严身形单薄,即便是身上缠了不少料子,他也塞不进去。

他恨恨起身,先去了柳如严租住的院子。

两人刚进门不久,赵家的人就到了。

管事带着一群下人,闯进门后不由分说就开始了收拾东西,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砸掉。就跟土匪进村一样,柳如严试图阻止,被推到了角落后,就再不敢冒头。

林苍山想阻止,义正言辞呵斥:“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还抢东西,该被入罪!”

管事面色淡淡:“主子说了,林秀才如果想告状,尽管去!刚好夫人也有些冤屈想要请大人做主!”

短短几句话,堵得林苍山哑口无言。

前后不过一刻钟,院子里一片狼藉,等到管事带着人退走,院子里已经找不出一件完好的东西了。

大户人家,最怕被人说仗势欺人。

赵夫人早在派底下的人动手时,这已经让人传出林苍山有断袖之癖,这些年拿着妻子嫁妆供养外头野男人的事。

于是,柳如严院子被砸后,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所谓的野男人是谁。

柳如严面若好女,气质不凡,引得不少女子倾心!

但这天底下的女子都不会喜欢一个跟男人厮混的男人,此消息一传出,原先那些想要嫁给柳如严的姑娘顿觉晦气,对他的好感瞬间消失,甚至还厌恶他。

更有人觉得,柳如严这就比一般男人单薄,明显就是有断袖的癖好。

外头传言纷纷,林苍山和柳如严二人即便没到过街老鼠的地步,也相差不远矣。

这城里是不能待了,两人立刻结伴回乡。

与此同时,楚云梨也收拾了东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上了去彭县的官道。

她绝不允许林苍山回到彭县后继续过好日子。

赵夫人不太赞同女儿跑这一趟,但女儿执意,她无奈之余,只能多派人手护着闺女。

彭县距离府城相距一百多里,坐马车大半天的路程。

楚云梨车架又快又稳,因为官道铺得不错,走起来并不颠簸。说到官道,这条路还是赵府十多年前捐银铺就,此外还每年都会拨一笔银子整修。

因此,即便赵府的生意没有遍及底下县城,县城里的人还是知道府城有一位赵大善人。

在得知林苍山的妻子是赵大善人唯一的嫡女后,林家的身份也水涨船高,在当地很得人尊重。有些知道感恩的人家,逢年过节时还会悄悄将自家的瓜果蔬菜放在林家门外。

林家去衙门办事,或是平时与生意人打交道,都会得到赵府的恩荫,做什么都比一般人顺利。

当然了,那时候赵家当林苍山是女婿,当林家是亲家,从来也不在乎他们占自家这点便宜。

楚云梨一行人特别张扬,远看就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出行,她也没想掩饰自己的身份,人刚刚进城,许多人就知道这是赵家嫡女来了。

至于来做什么……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回来探望公公婆婆,听说林父病了一年多,一直没有好转。可能是人要不行了。

至于赵家嫡女没有侍奉在生病的公公跟前……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请下人伺候可比让儿媳妇亲自侍奉好多了。男女有别,难道儿媳妇还真的能无微不至伺候公公?

下人不一样,人有专门的厨娘,有贴身伺候之人,还准备了大夫住在隔壁随传随到,可比一个儿媳妇能干多了。

谁要说赵家女儿不孝……这种不孝顺儿媳妇,多的是人抢着要。

楚云梨的马车张扬地从街上走过,路过了林家所在的那条街,在林家门口连个磕巴都没打,直接掠了过去,然后在一条街外最繁华的酒楼外停下。

赵家女儿居然住酒楼?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居然不住婆家?

不过,又有人觉得,有钱任性,赵家女儿住不惯小院子也正常。

林苍山刚刚到家,就听说人从门口路过。他心里瞬间乱成了一团,赵海棠这是想做什么?

要知道,当初二人成亲,那也是在府城由赵家操办,就是从赵府嫁到了赵海棠的嫁妆宅子,当时双亲是在那个宅子里喝的媳妇茶。

赵海棠从嫁给他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来过彭城……一开始都没来,林苍山认为随着双亲年纪越来越大,她更不会来了。

林家夫妻见儿子脸色难看,得知儿媳妇来这里的消息后并不高兴,他们就知道出了事。

或者说,前脚看见儿子,后脚就听说儿媳妇也来了……两人几乎是同一天回来,相差不过半个时辰,却没有结伴,明显是有问题的。

“苍山,怎么回事?”

林苍山哑然。

“海棠跟我闹别扭了,她一生气,把我赶了出来。”

林父确实身子不适,但也没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他只是生病后发现自己命不久矣,可能活不了几年,单纯的想让儿子陪自己一段时间,所以才把儿子留在了彭城。

那他也没有不让儿子回去探望儿媳妇,基本上每两个月都会跑一趟。

听到儿子的话,夫妻俩面面相觑。林母顿时怒了:“她这也太过分,不尊重我们就算了,怎么能把你赶出来呢?夫妻吵架很正常,关起门来吵完了继续过,谁家都一样,偏她气性大……”

林父脑子嗡嗡的,听到妻子唠叨,头就更疼了,呵斥道:“你少说两句。”

他忽然想起方才夫妻俩问儿子那些下人缘何不辞而别,儿子给岔了过去。

“是不是你在城里做了过分的事惹恼了赵府?”

林苍山还没答,林母已经接话:“苍山就差把那个女人当祖宗供起来了,能做什么过分的事? ”

话音未落,新请来的下人已经欢欢喜喜进门:“老爷,少夫人要回来了。”

下人特别跳脱,举手投足间一点不稳重,与之前明显完全不能比。林母瞬间不满:“回来就回来,本来就是家里的人,怎么还提前说一声,是不是还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去门口迎接她?”

林苍山听到人要来,头都要炸了,再听母亲这不满的语气,心知再不纠正,婆媳俩撞在一起,回头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娘!现在海棠在生我的气,咱们该对她好点。”

眼看母亲又满脸不满,他强调:“这一次确实是我做错了,该我跟她道歉。”

林母皱了皱眉:“你到底做什么了?女人该体谅男人,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关起门来怎么吵都行,就不能把你赶出来!看她这个样子,是不是想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帮忙出头?”她自以为猜中了真相,摆手道:“放心吧,我不会为难她的,到时说几句好话。长辈都低头了,她多半会见好就收。”

林苍山觉得,母亲的话不对,正想再纠正一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不少脚步声。

来了!

林父干脆坐在了主位上。

如妻子所言,儿媳妇再怎么出身富贵,也不可能让婆家的长辈出面迎接,那也太不像话。

林母也坐了回去。

林苍山:“……”

他急得跺脚:“这一次海棠很生气,你们别这样。”

“能有多生气?”林母满脸不以为然,“最多就是你在外头找了个女人,哪家的公子身边没几个丫鬟伺候?放心,你们俩都有孩子了,我们这不是帮她作主了么?”

林母之所以这样笃定,是她方才试探儿子,问及此处儿子明显心虚。

林苍山哑然:“娘,她应该是来让我们家归还过去几年我们一家子的花销的。”

如果赵海棠愿意原谅,也不会把他赶出门了。甚至他城里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这都是赵府故意让人传的,他们的所作所为,明显就是奔着撕破脸去的。

林家夫妻面面相觑。

林父一拍桌子:“哪有这种道理?”

说话间,楚云梨已经进了门。

主位上坐着的林家夫妻没动,等着儿媳妇主动行礼问安……几年才见一面,身为儿媳妇,不该行礼么?

楚云梨看到这阵仗,忽然笑了。

林苍山硬着头皮上前:“海棠,你怎么来了?快坐!”

“也没什么,就是想来彭县走走,来了之后发现没有认识的人,闲来无事,登门催催债!”

林母皱了皱眉:“海棠,我们家可不欠债。”

“林苍山,合着你还没跟家里人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把债还清?”楚云梨一脸严肃,“之前我粗略地算了算,你从我那里这几年的花销应该有一万三千多两,多的就算了,取个一万三整。你爹娘这边更清楚,每个月花销二百两,这一年多你爹生病,多了一百两!五年多就算一万。三日之内,我要看到银子。”

林家夫妻只觉得晕头转向。

他们都没发现自己这么能花银子。

夫妻俩当初敢送儿子读书,就是因为有点家底,攒下来的银子有百两,家里还有地,每年都有收成。

可是,上万两的银子……他们见都没见过。

把他们全家连物带人全部卖掉,也凑不出这么多啊。

“你可真敢开口,哪有这种要债法?”林母霍然起身,“海棠,念及你对我们家的帮助很多,我们夫妻对你已经很纵容了。人不要得寸进尺,像你这样的儿媳妇,换了别家长辈……”

楚云梨一脸好奇:“会如何?刚好我想要换长辈试试,你们说一下我可能会有的下场,好让我参考参考。”

“会把你休出门!”林母脱口而出。

林苍山吓一跳,也顾不得孝道了,大吼道:“娘,你能不能闭嘴!”

林母愕然:“你吼我?你为了媳妇吼我?这些年我们还不够将就你吗?”她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你把媳妇当祖宗供着,不舍得让她回来伺候我们,不舍得让我们压她一头,都不和我们一起住。为了你,我跟你爹都忍了,现在你居然……”

楚云梨打断她:“林夫人这是觉得委屈?放心,以后不用委屈了,只要把欠我的银子还清楚,你们随时能让儿子尽孝膝前,对了,还有你们的男儿媳妇,他力气你比我大点,应该能够伺候林老爷吃喝拉撒。”

老两口都愣住了。

男儿媳妇?

他们忽然都明白了为何赵海棠会直接把儿子扫地出门,还生气到直接追上门来讨要以前的花销。

儿子玩得这么花吗?

林母真心认为,这男人只要养得起女人,多找几个丫鬟侍奉很正常,想尊重嫡妻,大不了不让那些丫鬟有孕,不纳妾就是!

拿她来说,儿媳妇进门之后,家里宽裕了,男人也收用了两个丫鬟,她不也没生气?

但是,她绝对接受不了自家男人找貌美的小倌伺候。

反应过来后,夫妻俩看向儿子,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林母呵斥:“林苍山,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在闹什么?找男人,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不上天呢?名声不想要了?你不想继续科举了?”

林父脸色阴沉,跟着训斥:“跪下!”

林苍山无奈,跪了下去:“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海棠也误会我了,我没有断袖之癖,只是和柳兄走得比较近而已。”

其实林母想给儿媳妇立规矩,只是想一想而已。她心里很清楚,自家能够娶到赵家女儿是得了大便宜,因此,儿子不让他们去府城常住,他们就偶尔去一去,对于儿媳妇没有伺候在跟前,心里有怨,也只敢在生气的时候提两句,平时从来不敢以此阴阳怪气。

一开始林母姿态高,是以为儿子儿媳有和好的可能,得知儿子干了这种混账事,她早就把过往的那些不满放下了。如今最要紧是让儿媳原谅儿子,她听到儿子的解释后,也不管是真是假,立即道:“海棠,苍山说有误会,那这其中……”

“没有误会,他的那些同窗都承认他们俩同吃同住,同吃一块饼。”楚云梨认真道:“我也不是因为几句风言风语就吵闹的不讲理之人。”

林父心头一咯噔,如果儿子没有做那些事,方才回来应该就跟家里人坦白。一直绝口不提,多半是真的。

楚云梨看三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下舒爽,起身道:“三天之内我要看到银子,否则,公堂上见。”

林府懵了。

至于么?

“衙门还管秀才找小倌?”

楚云梨似笑非笑:“衙门不管秀才找男人还是女人,但是,林苍山拿着我的银子供那人读书,让那个男人装阔绰装富贵。他们骗我感情,骗我嫁妆银子,大人应该会管!”

林母傻眼了?

“林苍山,你是疯了吗?”

将斥责丢在身后,楚云梨施施然离开。

不知道林苍山怎么跟家里长辈说的,当天晚上,林父顾不得身子不适,带着妻子找到酒楼,试图见楚云梨。

楚云梨白天赶了路,大晚上要睡觉,当然不见。

两人也不敢纠缠,但也没回家。他们知道回去了也睡不着,干脆就在酒楼找个屋子住下。

楚云梨不光是睡觉,睡觉之前还吩咐人将林苍山干的那些事宣扬出去,并且,着重强调了两人夫妻之情断绝。她此次来,是为了追回过去在林家人身上花的银子。

等到老两口一觉睡醒,下楼用早膳时听到周围人的议论,险些气得晕过去。

酒楼里十多张桌子,一半以上都在谈论这件事。即便现在还没有传开,用不了多久,儿子娶了赵家嫡女还不满足又找了个男人的事情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找男人不稀奇,可是拿妻子的嫁妆供养男人,这就有点不要脸了。连老两口自己都这么认为,外人听说了,只有骂得更难听的。

林母慌慌张张起身,想要再次求见儿媳,一抬头,却见儿媳妇从楼上不紧不慢下楼。

别的女子跟夫君吵架闹到和离的地步,都会不好意思见人。但赵海棠似乎完全没有这个自觉,还是那副高高在上华贵至极的模样,身边簇拥着一大群下人,仿佛不是刚与男子和离,而是在参加谁家花会。

“海棠,坐这儿。”

楚云梨看了一眼桌上狼藉:“我不是你们家儿媳妇了,也不会吃你们剩下的饭菜。”

说完,坐到了另一桌。

刚刚这种人还在议论此事,此时看到赵家女儿对林家老两口不假辞色,心知那消息多半是真的。

林苍山也赶了过来。

他一站到门口,就察觉到了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很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强撑着走到了楚云梨面前。

有丫鬟挡着,林苍山并不能坐下,他也没强闯。

他没什么力气,根本闯不进去。到时弄出动静,又会引来他人异样目光。

“海棠,我有话跟你说,我真的没有断袖之癖。”

“我耳朵都起了茧子了,你不用再重复。”楚云梨夹起一个灌汤包,“你和那个姓柳的之间绝对不清白,别再拿我当傻子。”

林苍山昨晚上一宿没睡,翻来覆去想应对之策。他不能失去赵海棠,只要能够求得她的原谅,他可以做任何事。

“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楚云梨似笑非笑:“林苍山,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再相信你。”

林苍山:“……”

他心中满是无力之感。

此时他特别后悔自己和柳如严私底下的那些来往。

夫妻二人一站一坐,楚云梨坦然用完了早膳,正准备起身时,门口有丫鬟来了。

丫鬟秋儿,是楚云梨临行前赵夫人给的,特别擅长打听各类消息。此时她飞快走到楚云梨身边,福身道:“姑娘,打听到了,真相有点……”

楚云梨心知,她这是在问要不要去隐秘之处说。

“就在这里说。”

其实,楚云梨见识了那么多,又知道了真相,猜也猜得到,秋儿会打听到什么。

“柳公子她……根本就不是一位公子,而是一位女子。她家住在彭县郊外的村里,并且,她这几年在外求学,说的是在城里大户人家做丫鬟,家里还养了一个她给大户人家的公子生的小公子。”

林苍山听到这里,脸色变了惨白,一颗心提了起来。

楚云梨一巴掌拍在桌上,拍得杯盘碗碟叮铃作响。

“那个孩子几岁。”

秋儿答:“五岁多。”

楚云梨呵呵冷笑一声,一抬手,直接把桌子都掀了。

桌子翻倒,所有的东西落在地上,摔得一片狼藉。别说伙计,就是管事都急忙赶了过来。

楚云梨一伸手,春儿恭敬送上一方帕子,她接过后一根根擦自己的手指,板着脸肃然对掌柜道:“抱歉,我刚得知了一些很让人生气的事,一时没忍住,稍后掌柜尽管派人将账目送来,我会照价赔偿。”

掌柜闻言,松了口气,又急忙上前关切地问:“姑娘可有伤着?”

楚云梨看了一眼林苍山,冷笑道:“没有皮外伤。”

言下之意,有内伤。

秋儿很聪明,在主子让她大庭广众之下说真相时,就猜到主子想将此事告诉外人。于是,她禀告时声音并不低,想听的都听到了。

楚云梨擦好了手,起身要上楼。

林苍山心知,如果让她走了,他可能再也寻不到和她说话的机会,于是上前一步,哀求道:“夫人,你听我解释。”

“啪”一声。楚云梨想也不想,狠狠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不要脸!再喊我夫人,我割了你的舌头。”

语罢,拂袖而去。

众人议论纷纷。

林苍山可真敢啊!

合着在娶赵家女儿之前,他就已经找了个女人生下了孩子?

林母简直要晕过去了,她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背,质问:“你找的那个男人其实是个女人?你甚至还在外头生了儿子?”

她太过震惊,也太生气,都忘记了要压低声音。

已经走到楼梯中段的楚云梨闻言,顿住脚步,居高临下道:“他在外头找了女人,孩子都生了,你们说自己不知道,装给谁看?从今往后,我和林苍山是仇人!谁再敢跑到我面前来求情,我一定让他家再过不了安宁日子!”

语罢,噔噔噔上楼,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林父本来就有心慌气短的毛病,这病说大不大,养得好就跟个常人一样,说小也不小,着急起来可能一下子就会要了他的命。他气得胸口起伏,脸色渐渐泛青。

林苍山见势不对,往上前伸手去扶。手还没碰着父亲的袖子,脸先挨了一巴掌。

“孽障!滚!老子没有你这种儿子。”

一开始林家夫妻听说儿子在外头找了个男人,还把那个男人养了起来,两人只觉得震惊。震惊之余,又不敢相信。

但此时听到那不是个男人,只是一个女人,并且还有一个孩子时。林家夫妻瞬间就想起来了五六年前儿子非要娶的那个女人。

那只是一个农家女,夫妻俩不愿意让她拖累了儿子的前程,说什么也不答应这门婚事。为此还不惜花费重金将儿子送去府城求学。

儿子去府城不久,就认识了赵家的姑娘,因此得了这样好的一门婚事。林家夫妻还时常感慨说世事无常,若不是柳家那个姑娘,他们也不会想着把儿子送去城里,不送去城里,儿子也不可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家里也搭不上这门贵亲!

结果,儿子居然和那个姓柳的一直都没有断,甚至还有孩子!

林母瞪着面前的儿子:“当初我就说过,你敢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别叫我娘。现在这话同样作数!滚!”

一家子在大堂里吵,让人看够了热闹。

等到林父气得晕倒,林家人手忙脚乱离开,大堂里的人还议论了个把时辰。

雅间内,楚云梨涂着蔻丹,春儿试探着道:“姑娘,别生气。”

即便赵海棠已经经历过一次,楚云梨乍然听说,还是有些心绪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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