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青梅出墙来

《一枝青梅出墙来》

第10章 柳暗花明?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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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劲。”安宁静看出那姑娘已经慌了神,知其也就是个绣花枕头,顿时兴致缺缺。

“别啊安师妹!安师妹!”白无厌见她赌气要走,连忙劝阻,然而安宁静并没有理睬他,顾自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阁楼。

“那我……我这……”白无厌顿时头疼起来,却也没了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看起选考。

擂台上,矮个修士见贺连脚步虚浮,提了剑呼啸而去。陆莞心下吃紧,情急之下从背后抽出这几日形影不离的打蛇棍冲上去挡剑。

“别发呆啊!”

陆莞心中焦急,她的天赋就是灵辅,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旁的也都不会,要是贺连倒下,她可就是个人形木桩,任人输出毫无反抗之力的那种啊!

“小莞!”

贺连没想到她是如此毫无章法地上来挡剑的,说是挡剑都是在美化,她根本就是来给他当肉盾的。男子的尊严不允许他做出这种躲在弱女子身后的事,连忙挥拳去挡剑。

“咔哒——”

“咚!”白衣修士见状敲响大鼓,宣告选考结束。众人的惊呼就此戛然而止,化成纷纷议论。

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止台下的围观群众,就是台上的陆莞,也生出了这样的疑惑,呆愣在原地,对着贺连面面相觑。

怎么一眨眼的工夫,那两人就统统摔下了擂台?难道她的天赋实际上是自带“反刺伤甲”?

“二位修士,为了选考的公允,能否随我去一趟大殿?”一直坐在边上记录成绩的白衣修士忽然发声。他主持选考也有百来场,还未曾见过胜得如此突兀的。这种胜法,令他甚至不知该作何评语。

两人闻言只有跟着去了大殿。

大殿内颇为空阔,中央立着一张黑檀方桌,桌上陈有一枚流光溢彩的珠子,约莫巴掌大小,桌后立着一个长眉老者,半眯着眼,恍如神游天外。

“章伯。”白衣修士冲老者颔首作揖,“这两位是选考的修士,还请您验个身。”

“哦。”章伯听明来意,慢慢睁开了眼睛,“姑娘,请将手放于承灵宝珠上。”

承灵宝珠是从灵矿中提炼而成的宝物,在秘术的牵引下,不仅能映射出持宝珠者的灵海深浅,也能从灵力波动中窥出持珠者的灵力是否异常。

陆莞顺从地照做了,两个呼吸的工夫,便听见那老者说可以了。陆莞缩手,便看到白衣修士在册子上写了些什么。为了方便贺连验身,陆莞稍稍往后退了半步,也就看到他的左手在微微颤动,似乎是有些紧张。

白衣修士记录时,陆莞看到了贺连的评语,四个字,灵海混沌。贺连的左页便是自己,那评语更为简略,只两个字,上中。

“李师弟——”殿外传来一声高呼。众人循声而望,只见那人一身的紫霄流云袍,步态轻盈有如苍鹭点水,广袖翻飞活似凤蝶翩跹,长发如瀑般散于身后,剑眉星眸,唇角噙笑,风流异常。

“白师兄。”李跃认出来者,正是安岩长老的直系弟子白无厌,颔首作揖。心下疑惑:自己只是个外院弟子,如何能被这位自傲的内院弟子记住姓氏?

“李师弟,”白无厌直奔主题,“你怎么来了飞鸿殿?刚才的选考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李跃心下了然,白师兄多半是要人来了:“承灵宝珠并未有异动,应当是误会一场。”

“那便好!”白无厌松了口气,“这位修士我们北院要了,直接通过吧!”

“好的师兄。”李跃提笔在陆莞的名字旁写下了北院二字。

白无厌见状满意地勾了唇,一边暗自感叹——他可真是机智啊,反正这姑娘合安师妹的眼缘,到时候就是师父回来了觉着不合适,责问下来,还有安师妹一起扛着,如此他也好过些。

“走吧小师妹,别在这儿愣着了。”白无厌见陆莞没有跟自己走的意思,出言提醒。

“陆莞姑娘,快跟白师兄走吧。你被北院看中了,不必参加后面的选考了。”李跃见她依旧愣愣的,便解释了一句。

“那我的朋友……”陆莞之所以犹犹豫豫,便是不放心贺连。她就这么走了,贺连之后的选考怎么办?

“你这位朋友灵海混沌,不易修行,还是另谋出路吧。就算侥幸过了第二场、第三场选考,最后在择优入院时也是要被刷下的。”李跃耐心道。

“可是他在炼药上……”

“小莞,”贺连打断了她,能炼药实在是登不上台面,“北院可是内院,机会来之不易,你不必在意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我治好了自己的病,还会来参加选考的。”贺连苦笑道。

陆莞看他依旧一副温吞模样,略感心酸:“那你多保重……往后我会经常留意选考的修士的。”

言下之意便是,若她有权举荐,一定会推举他。

“好。”贺连点头,露出淡淡的笑,目送她离开。

告别贺连后,陆莞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进了内院?何德何能?面前的这位师兄步履匆匆,只顾着将她往后山带,全然没有会解释的意思。

“白师兄,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陆莞上山后,眼见着四周的人迹越来越少,忍不住问道。

“北院。”白无厌回道,“新入院的弟子原是要由师父领着入院讲院里规矩的。不过这几日,我们的师父要务在身,下山去了。因此今日给你讲规矩的人就不再是师父。”

“我先带你安置下,一会儿再带你去四师兄那,师父不在的日子,他便是你教习。以后不论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他。”

“我们北院有多少弟子?”

“加上你在内,北院有直系弟子九人。不过,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进了宗门,并不在院内,三师兄闭关去了,近日你也是见不到的。你五师兄就是我了,姓白名无厌,无澜出身。六师姐——她是你唯一的师姐,你能进内院也是因为合了她的眼缘,她也是无澜宗宗主的女儿。你能入内院她最欢喜,等你从四师兄那下了功课,估计就要来找你玩了。你的七师兄、八师兄与你年纪相仿,现在估计还在苦练师父留下的功课,因此这两日很难见到。”

上山的工夫,白无厌将院里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通:“我们的师父是无澜修院的长老,也是无澜宗宗主的弟弟,在院里颇有威望。平日里待我们有些严苛,不过实际上护短得很,绝不会容忍旁人责罚自己的弟子。”

“师父最不喜弟子对他欺瞒,因此若你做了什么错事被师父追问,最好实话实说。”白无厌说着忽然停下脚步,“到了,这便是你的住处了。”

“此处曾是二师兄的住处,离教习室很近,请教师父也很方便。不过这几日四师兄代为教习,因此你并不在教习室修行。”ぷ99.

陆莞抬头,便看到了一间相当雅致的高脚竹屋。

“我在这儿等你,你去归置好行囊,我再带你去四师兄那。”

陆莞应了声,将行囊放到木柜上,便又退了出来。

“四师兄的住所有些偏远,如若这些日子不适应,你可以向他提出换个场所教习。”见陆莞走山路有些吃力,白无厌提醒道。

陆莞跟着白无厌一直绕到山的背阳面,终于看见了一处小木屋,茅草扎顶,乍一眼望去与周边的草木浑然一体。

再走近些,便听到了呼啸的剑风。陆莞循声望去,只见那院内有个蓝灰色身影起起伏伏,那大概就是她的四师兄了。

两人走到院子口停下,四师兄依旧没有停剑的意思。

这位四师兄还是个剑痴,看来自己能从他那里学到不少东西……陆莞暗想着,忽又觉着面前的人有些眼熟。

白无厌知道他的脾性,这会儿不叫,一时半会儿内他多半也是不会停了,又往前走了几步:“师兄!九师妹来了!”

灰蓝色身影随之一顿,走出了院落。

“四师兄。”陆莞学着那些白衣修士见师兄的礼,微微颔首,再抬首也就看清了这位师兄的长相——

四师兄生有两弯极为清爽明朗的弦月眉,又有一双淡黄的柳叶眼,眉眼之间怎一个温柔二字了得。再一眼望去,便被那个英气逼人的鼻梁攫走了所有注意,之前所见的那些温柔气场就此被陡然破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峻。

陆莞登时心下大惊,两股战战:这样的长相她怎么忘得了?他不就是那个被她折磨得遍体鳞伤的邬南孛吗?

她本就怕极了面对此人,如今更不用说——他可是在自己解开锁链的第一时间就不告而别的人啊!对她是不耐到了何种地步?

邬南孛只淡淡扫了她一眼,面上并无异色。

然而此人的隐忍她最为熟悉,眼下他虽然不动皮肉,却也不能说明什么。陆莞在心中哀嚎了一遍又一遍:说什么冤家路窄,如今她算是领教了。

“邬师兄,九师妹交给你了,我就先告辞了!”白无厌完成了师父交代的任务,飞身离去。院里便只剩下了她与邬南孛两人。

陆莞只觉得头皮发麻,脚趾蜷缩。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就进了无澜修院,还入了北院跑到邬南孛眼皮底下来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送人头?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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