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04

不管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是不是想召唤同僚帮忙，碍于该死的“巧合”和空气中魔法元素逐渐稀薄，双方之间的打斗也逐渐迟缓，加百列的出现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克莉丝汀看看不明所以的大天使加百列，又看看另一边更加茫然的天使和恶魔，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是谁在暗中搞鬼，只能暗骂自己一句运气不好，就组织放弃这次偷袭行动。

离开的传送法阵是那个犯错的伊沙展开的，这是克莉丝汀手下的规矩，建立传送阵需要断后，是最危险的工作，大多数时候都没人愿意做。

但这个伊沙虽然没有反抗工作，但也魂不守舍，一件简单的传送工作都做不好，伊沙们的降落地点居然还是纽约，不过好在是个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她们的到达也没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不过在场的人又一次感受到了那股隐约的窥视感，她们意识到那个存在是在看着自己，也不敢放松警惕，犯错的伊沙又一次念起了传送咒语，这次的速度比第一次还快一倍，所有人出了纽约地界，这才感到那股注视感消失。

除了负责断后的伊沙，就在她即将穿过并收束传送阵时，有两个人追了上来。

传送阵在身后收拢，如果她要离开，她必须重新建起一个新的传送阵。

伊沙警惕的转身看去，却发现到达这里的是那两名人类，一个是普通的青年主播，另一个特工肩膀受了伤，此刻衣服上一大片红痕。

见不是难缠的天使和恶魔，她不仅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也没空想她们两个是怎么追上来的。

“你们不该追上来的，”她将担心放进肚子里，表情也镇定起来，“就你们两个还没办法把我抓回去。”

“这可说不定，女士。”特工举起槍，却并没有瞄准她，而是打向了另一边的墙壁。

槍□□出一道荧蓝色的能量柱，射到墙壁就像是热水倒进松软的雪地里，几乎瞬间将其切割开，光线连着穿透两个墙壁，在第三个墙壁处停顿片刻，然后那座砖石垒砌的墙壁顺势爆炸开来，石块碎屑炸了一片。

“你猜神盾局的武器里有没有应对魔法侧的攻击方式？”

特工即便身负重伤，现在也依旧沉稳可靠，甚至看向伊沙时还有些挑衅。

仿佛她们的的确确身处两个对立阵营，而不是有一个相同的姓氏。

艾达·伊沙似乎真的要搞死她的同类。

对面的伊沙表情微微僵硬，也收敛起了轻蔑的态度，但也并没太过紧张过在意。

伊沙们不仅仅只有她们展现的那些能力，她们隐藏的比外界知道的多得多，身体淬炼和魔法攻击对她们来说只是皮毛，为了创造约泽尔神，所有伊沙一定要精通的一点就是灵魂魔法。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别人的记忆抹去。

伊沙看了看那两个人，一个举着武器但身负重伤，一个年轻但稚嫩无力，怎么也不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样子。

“你是个可敬的女性！”伊沙郑重的看着艾达，两人都对这评价中的价值心知肚明，但艾达并不能表露出来自己的了解，只是郑重的对视点头。

“我并不愿意伤害你们，”伊沙眼中又些不忍，然后嘴唇翕动，在艾达警惕攻击之前打落她的武器。

“这样对你们更好些，至少你们还能活着。”

不知伊沙做了什么，约克感受到浑身失去控制，手脚发软僵在原地，他就那么被定在那里，连想转头看看艾达的情况都做不到。

他不清楚艾达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自己挣脱束缚会不会被人发现自己的不同，于是先按兵不动，任由自己的手脚失去控制，看着那个伊沙走上前。

对方一边走一边嘴唇翕动念着什么，到跟前的时候眼睛已经完全变成暗紫色，黑而亮的瞳孔更像是什么动物的眼睛，没有人类的眼白和瞳孔。

伊沙捧起自己的脸，暗紫色的眼睛对上自己的，约克有瞬间感到一阵微弱的吸引力，似乎对方在侵蚀自己的灵魂。

不过约克的灵魂是一座城市的意志，即便城市本体毁灭，他的灵魂也是远超常人的凝视，绝不会为了这样的一点小小灵魂魔法而改变。

对方似乎也察觉了这点，表情顿时惊恐起来，看约克的眼神就像是看什么怪物。

“什么？怎么——你的灵魂强度怎么会这么强？这不可能！……”

约克暗道不好，正打算挣脱束缚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结果有个人影比自己更快。

一束蓝色电光射向伊沙，攻击被伊沙身上的什么东西阻挡，但伊沙整个人也被那股力道打得退到十几米远的墙边。

艾达旋即跟上，迅速冲过去，在伊沙反应过来之前就到了她跟前。

伊沙胸前一个相当异域风情的吊坠碎裂掉，艾达不小心碰到时还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灼烧感，几乎瞬间就在艾达手上烫出一片红痕。

大概就是这东西替伊沙挡住了这一道攻击。

艾达的手迅速收缩，但下一刻又抿抿嘴，忍住掌心传来的剧烈痛感，一把把那吊坠从伊沙脖颈上揪下来塞进口袋，然后在伊沙震惊的目光中掏出匕首狠狠刺入对方心脏。

“我会把你的遗物送回去，你不能被他们抓住，这种时候该怎么决定，你我都清楚。”

伊沙眼中的亮光暗淡下去，嘴角溢出鲜血，却硬撑着轻轻点了点头。

艾达欣慰勾唇：“约泽尔神会保佑你的，她很快就可以降临，我对你保证，那不会很久。”

伊沙染着鲜血的嘴角勾起笑容，她感受到自己的束缚被约克挣脱，于是轻轻拉了拉艾达的衣角以示提醒。

艾达心领神会，微微低头俯身靠近，同时手上动作不停，将刺入对方胸口的匕首旋转，伊沙口中溢出一声闷哼，但表情还微微带笑。

“你的怜悯害了你，尝试消除记忆完全没必要，反而会暴露伊沙的根本。”

“你该杀了我们的——虽然我们都知道那不可能成功，但……”她微微叹气，“记得守则吗？‘女人，你该冷酷坚定，美好是最无用的东西。’”

“但这不对，善良从来不该成为错误，错误的是世界，约泽尔神会改变这个世界的。”

伊沙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暗淡没有生气像是浑浊的鹅卵石，暗紫色慢慢褪去，露出她和艾达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珠。

她显然完全死去，艾达的话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她轻轻合上死者的眼皮，侧身到一边对赶来的约克展示对方失去生机的躯壳。

“她死了，”她皱眉，“是我太冲动了，应该留着她的，也许可以通过审讯知道她们忽然进攻的原因。”

“这不是你的错。”果然，那个可人爱又善解人意的小金毛主动开导，“我们都不知道伊沙们还有没有其他后手，主动进攻是最稳妥的方式。”

“是她们主动攻击，甚至还想清除我的记忆，那肯定是她们自己内心有愧，她们背地里做了什么坏事。”

在约克看不到的角落，艾达微微皱眉，她可不愿意看到伊沙们暗地里做的事情暴露，她们的正面形象非常有必要。

“是记错了吗？”她尝试混淆视听，“我只感到她用魔法定住了我们，让我们动不了，我没感受到什么清除记忆……我以为她是要杀人灭口？”

但约克对这一点相当坚定：“也许她是打算一个一个清除过去，但我完全可以肯定，她不是要清除我的记忆，就是要对我的灵魂动手脚，要不是我的……”

约克差点说漏嘴，反应过来顿时夸张的捂住嘴，紧张兮兮的看了看艾达，见对方似乎没注意到才松了一口气，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他就是在施行一种灵魂魔法，这点我肯定。”

约克有点紧张，没意识到语法错误，但艾达几乎是下意识反驳纠正：“她。”

看到男生迷茫的眼神，她抿抿嘴：“你刚刚说的是他（he）而不是（she），这点错了。”

约克还以为是自己说漏嘴的真实身份被发现，紧张的不行，听到这个解释顿时放松下来，坦然道歉之后，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起将伊沙的尸体装到车后面的裹尸袋里。

艾达暗中祈祷约克能忘了这件事，也可以忽略了今天出行的目的，带着对方前往神盾局的总部。

但事与愿违，约克的反应是慢，但在平静下来之后，还是慢慢反应过来两件事情的联系。

金发青年一路上都絮絮叨叨的企图解释自己表现出的异常，企图让自己的表现全都像个普通人，过分在乎自己的马脚，同时也忽略了艾达的不对劲。

但某一刻，他忽然一拍额头，表情郑重起来，让艾达停下车，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没事，你说吧，我在听着，神盾总部还很远，我们需要快点过去，还是边开车边说吧。”

约克没勉强，但他依旧摆出郑重的姿态，在副驾驶上转身正对艾达，说出女特工一直在心里祈祷不被发现的事情。

“我们那起案子，你之前说那些小孩都痴傻了，那会不会是灵魂收到了伤害。”约克挤牙膏一样说出一点，企图让女特工自己想到联系，但艾达认真开车，听罢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但我们现在知道了谁会伤害灵魂的魔法，她还能清除记忆，正好和之前那些恋//童//癖的失忆可以对得上！”

约克为自己的发现而激动，但艾达依旧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只是轻轻附和了个鼻音。

他不得不把话说明白，预期激昂的宣布他的新发现：

“伊沙们很有可能也参与进儿童受害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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