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大厦这边，托尼自己也没有约克以为的那么洒脱。
挂掉电话之后，他坐在沙发上，久久沉默着。
娜塔莎是这时候出来的，她穿着简单，拿着个杯子准备去厨房接点水。
“我房间的饮水机坏了，”她无所谓的摆摆手，“如果你想问这个的话。”
沙发上那个雕塑的回应是淡淡的一瞥，没有任何表示。
娜塔莎耸耸肩，没多说什么。
女特工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挖了一半形状凄惨的花生酱和被砸裂开的西瓜，挑挑眉扬声问道：“昨晚你们的男孩之夜还邀请了浩克吗？下次记得提醒他不要乱扔东西。”
她可不在乎自己队友是不是刚刚经受轻伤，反正在细心敏锐的女战士眼中，这两个人的矛盾就像是过家家酒一样简单。
他们不可能一直忽视对方的，他们对彼此的在乎连美国队长都能看得见。
不过这毕竟是两个小情侣的事情，她不愿意过多插手，这些也和她没有关系。
沙发上沉思的托尼没说话，不过对方似乎输入了什么指令，不久克林特的声音就响起在厨房里。
“怎么了，娜塔？”
克林特的声音含糊，嘟嘟囔囔带着困意。
娜塔莎挑眉：“你刚醒？这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男人之夜，你知道的。”克林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托尔昨天从天宫下来，带了几瓶阿斯加德美酒，老天那劲可真大！中国的白酒也没那个烈……”
“所以浩克也出来了？未成年可以饮酒吗？”娜塔莎拿出鸡蛋和蔬菜，打算为自己做点健身餐。
“那个西瓜的样子可真糟糕。”
娜塔莎俯身打算从冰箱下层拿鸡胸肉，这时候却敏锐察觉到一股浅浅的香味，很熟悉的香水味。
“那个啊，那个是索尔干的，他说阿斯加德有个扔树根的比赛，非要给我们演示下，就拿了一个凳子掩饰，当场砸倒冰箱。”
克林特语气含含糊糊，似乎下一秒就要重新进入梦乡：“当时冰箱里的东西都碎掉了，那个西瓜也裂开了，不过我看了看还能吃，就又塞回去了。”
“听起来昨晚我没在，你们过的相当疯狂。”
娜塔莎手搭在冰箱最下层的把手上，虽然还没拉开，但愈加浓郁的香味已经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语气已经开始冷了起来，不过即将睡着的克林特还没意识到这点，他的脑子已经完全浆糊住了，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完全凭借本能做出嘱咐：
“你别告诉娜塔，她私人调制的香水在最下面也碎掉了，队长说他一家一家去找代替品，到时候买到一个类似的放回去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也许是昨晚睡得太晚，或者阿斯加德的美酒真的那么烈，克林特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留下一个盯着冰箱最下层空盒子的娜塔莎本人，脸色黑沉沉的不辨喜怒。
手里拿着拼凑好的香水瓶子，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门的美国队长看到这一幕彻底绝望，他看着罪证又看看嘴角带着一丝危险笑意的女特工，一时间竟然有了转身想逃的冲动。
但史蒂夫·罗杰斯从来不是、也绝不会是逃兵。史蒂夫表情坚毅像是要去赴死，一步一步在厨房里走出踏正步的气势，走到娜塔莎面前低头诚恳认错。
娜塔莎只是微笑，这比她面无表情还让人心里发毛。
“你道歉干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
她越这样，史蒂夫越是紧张，他的额角甚至泌出了浅浅的汗渍。
但娜塔莎并不直接说事情，只是喊着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温和微笑，礼貌接过然后贴心的示意史蒂夫可可以走了。
事情结束的太快，以至于史蒂夫有点不知所措，让他觉得他一个不懂各种app的老人家一家店一家店跑过去问，心惊胆战做足各种心理准备都像是一拳打进棉花里，有种恍惚的无力感。
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有点小心翼翼地感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招惹女士是最不理智的决定，这点即便还是个小金毛的时候，史蒂夫就已经明晰。
果然，在一只脚即将踏出门的时候，他被娜塔莎叫住，这反而让他有种送了口气的感觉。
当场发火都是好的，说明事情还没那么严重，只要他态度好点……
“对了，”娜塔莎嘴角带笑，身后却有隐约的黑气，看的史蒂夫不寒而栗。
但她并没问什么关于香水的事情，转而问起别的：“托尼昨晚没和你们一起吗？他没对你们的……比赛？发表什么看法吗？”
“没有，”史蒂夫额头滴汗，诚实回答：“他当时正好在和约克通完电话，一个人坐在吧台喝……白水。”
因为约克在的时候总是提醒托尼不能喝太多酒。
“好的，我没有问题了。”娜塔莎的笑容更阴森了，她说着没有问题，但却给史蒂夫一种“你们完了”的错觉。
娜塔莎看出史蒂夫的踌躇，笑着摆摆手：“没事，去玩吧。”
在憨厚老兵离开之后，娜塔莎的笑容瞬间收敛。
盒子里是个和冰箱里那个很像的香水瓶子，但上世纪的大兵显然不懂女人的东西，不知道口红颜色可以分得有多细，四倍嗅觉也没能意识到娜塔莎自调那份香水的层次和前中后调。
史蒂夫带回来那瓶香水就算再像，也不是她自己亲手调制，等待几个月才得到的那瓶。
而摧毁这个的人，她一定会让对方受到应有的，小小惩罚。
至于其他人……
娜塔莎眼眸低垂。
她之前不愿意管那两个幼稚鬼的恋爱戏码，但现在他们之间的冷战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生活，她必须出手做点什么了。
……
另一边，约克见到艾达的时候，对方正和X教授站在一起，教授正翻看着一个文件，向来温和的脸上也失去了柔和色彩。
约克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方面情绪，对方皱着眉，矢车菊的蓝色眼睛中带着怒意，对眼前事物的情绪甚至能称得上是痛恨。
站在教授身边的艾达表情也不大好，她对这位以脑控和精神力成名的变种人教父显然不怎么信任，站位离他较远，表情也充满了警惕。
他们并无意让约克疑惑多久，因为托尼·斯塔克的承诺，约克在这起事件中是绝对的内部人物，这起案件的所有线索都不会避着他。
艾达拿出另一份文件给了约克。
文件上是恋童案的后续调查，前半部分和约克调查的一样，写出那些□□是怎么装在枪口上被发现，调查中又是怎么发现他们记忆缺失，简单提及天使和恶魔的事情，只说他们偶然发现伊沙们可能有清楚人记忆的能力，然后顺杆调查，发现了事情的转机。
后面的事情就是约克所缺失的部分了，他慢下翻书的速度仔细看起来。
亡者回归事情的影响并不止约克想的那些，受害小孩的灵魂在那一天回来，但每个人都痴痴傻傻，经过一众调查之后，还是个华夏驻美大使馆的道士发现了端倪，说这些小孩的魂魄缺失了一部分。
借助魔法界的调查，他们顺着缺失灵魂的气息到了一个食品加工厂，在那个厂的某件普通厂房里，艾达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画着无数图案和符咒的房间。
透过图片，约克得以看到那个房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浓郁到几乎遮住图案的魔法气息，墙上法阵的魔法流动气息浓郁的让人垂涎，即便约克是个看惯大场面的前城市意志，看过去也要咽咽口水的地步。
甚至约克在纽约圣殿那堆收藏品里，也找不出一个聚能效果强过这个的，不知是不是约克错觉，他隐约能从中察觉到一丝法则的力量。
这几乎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有法则的力量？这可是天地创造万物共生的力量，掌握这点就能控制世间万物的能力和元素，几乎等同于这个世界的神。
约克压下内心的不安，继续往下看去。
慢慢适应能量气息后，他看清后面的场景，于是又是一阵心惊，同旁边的教授一样凝重了脸色。
几名女性穿着全套防护服，正仔细地解剖着手术台上的一个小孩，她们的手术道具除了常规的刀具，还有些看起来诡异又神秘的魔法道具。
手术台上的小孩被挡住，看不清痛苦的神色，能看见的只有人群中露出的一个手腕，瘦弱细白的上面被金色颜料密密麻麻画满了什么符文。
他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长长的空旷房间里，墙壁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形状诡异的符咒，大的图案和小图案互相交织，组成像蛇又像十字的图案。
每一个大大十字架的中间，都被钉上一个小孩，他们身上并没什么虐待的伤口或是脏污，浑身除了交织的金色纹路，从头到脚都是几乎透白的干净.
那是超脱一个人的干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恬静的微笑，男□□官被去除，面目柔和表情柔软，看上去就像是个无邪的天使，而不是一个人类小孩。
——不，
约克内心有些惊恐，他似乎提前意识到什么，心脏不由自主地砰砰跳起来，几乎让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那不是天使，是天使标本。
是个容器，浑身器官和灵脉都被改造以适用能力流动的容器。
报告被快速翻动，最终停下对那两名伊沙的审讯词。
——或者说是伊沙自尽前的遗言。
只有一句，余下的是大片空白：“约泽尔神即将到来，我们会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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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标本？ 免费阅读.[www.]
